“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这么对你的。”
梁烨一把搂住沈言君的脖子,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沈言君:“.......”
怎么办,他现在感觉自己更危险了。
这边梁烨和沈言君两个人没心没肺地互相打闹,叶雨则和辰越心事重重。
六阶的凶兽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两人的心头。
此时距离狩猎结束还有五天。
五天时间,意味着他们随时都会和这个【喰木】碰上。
届时,他们该何去何从?
“关于【喰木】,辰越你是怎么想的?”
叶雨面色凝重。
“唉,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尽量别正面撞上了。”
辰越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辰越得到了七阶的【黑金赤目狼】,但这纯属侥幸。
况且小狼还太年幼,根本没有什么作战能力。
辰越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在狩猎之前,他查询了一下以往觉醒者狩猎的凶兽。
三阶已经是最高级别了。
可是现在,先是七阶【黑金赤目狼】,然后是四阶【泥龙】。
【魇兽】倒是级别不高,但是数量极其骇人。
再过来就是六阶【喰木】。
最初辰越捡到小狼时还没有多想,只认为是自己运气好。
现在想一想,森林外围居然会出现七阶凶兽。
这完全是违背常理的事情。
如果,当然,这仅仅是辰越的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七阶以下的凶兽全部被赶了出来。
众所周知,距离森林中心越近,凶兽等级越高。
若是连六阶七阶的凶兽都没有资格占据森林内部的话。
那么......
辰越缓缓捏紧了拳头。
叶雨注意到了辰越的异样。
她有心想问问,但是见辰越嘴唇紧闭,神色变幻莫测。
还是把心思给压了下来。
另一边,梁烨和沈言君一点儿都没有留意到辰越和叶雨身上凝重的气息。
他俩正和小狼玩成一团。
像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
沈言君虽出身世家,但一点儿也没有纨绔公子的架子,反而待人相当亲和。
而梁烨则是平民出身,更是没有一点儿歪心思。
辰越看着他们,不禁又想起【戒灵】的话。
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式神】。
一个由鹤文创造的【式神】,为了保护他,被鹤文销毁。
辰越很想知道,师父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这么处心积虑地培养自己。
这么多年来,每当辰越表现出对自己身世感兴趣的时候,一向乐呵呵的师父就会变了脸色。
要么置之不理,要么一通训斥。
只是辰越那时从未怀疑什么,只觉得师父肯定不会害自己。
现在想想,无论是发生在他辰越身上的事情,还是轩辕司箐带领【式神】叛逃,
一桩一件,疑点重重。
与此同时,聚星阁的某处,男人缓缓站起身体,慢慢踱步到窗前。
“燕青,天色变了。”
燕青恭敬地为男人披上外衫,神色并未发生变化。
“阁主可要动身了?”
男人未置一词,只是透过窗子静静地看着外面。
“百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随着一声叹息般的低吟,男人的身体骤然发生了变化。
鲜血般赤红的外衫紧紧裹在他的身上,转眼化为了巨大的龙鳞。
巨龙腾空而起,一瞬间冲上云霄,消失在了天边。
燕青目送着巨龙远去,平静如水般的眸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
异火传人,正在觉醒。
......
“小狼,来转一圈。”
梁烨拿着一块肉在小狼眼前晃来晃去,指挥小狼按照命令做动作。
小狼眼睛紧紧盯着肉,乖顺地转了一圈,逗得梁烨哈哈大笑。
“乖,真乖,小狼真棒!”
一人一狼玩得不亦乐乎。
辰越默默地瞥了一眼,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要是让梁烨知道他把七阶的凶兽当狗逗,估计得吓尿裤子了吧......
偏偏小狼还十分配合,让辰越想阻止都找不到借口。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狼的身份不暴露出来,对它是一种保护。
辰越一边用树枝拨弄着面前的火堆,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虚空纳戒】。
他总感觉【戒灵】还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
本想进去纳戒里再找【戒灵】问一问,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就算他进入纳戒之后现实世界的时间会停滞,其他人也能看到他消失的瞬间。
这样就解释不清了。
“想什么呢?肉都快烤焦了。”
叶雨坐在辰越的对面,眼看肉都被烤成了焦褐色,辰越还是没什么反应。
当即动手帮辰越把肉给拿下来了。
“啊?哦,谢谢。”
辰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接过肉,匆匆咬了一口。
那块肉已经糊了一半,一口下去,鼻腔里充满了烟熏味,呛得他连连咳嗽。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叶雨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辰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叶雨的脖颈。
那里有一块清晰地暗红色伤疤。
在叶雨白皙的皮肤上,那块伤疤格外显眼。
许是辰越的目光太直接,叶雨顺着他看的方向一扭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歪了。
她的脸微微一红,用手把衣襟给拉了上去,遮住了那块疤。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的。”
辰越这才回神,瞬间大囧。
他怎么能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脖子一直看!
这不是变态才干的事吗!
“没关系。”
叶雨整理好衣服,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谁也不好先开口说话。
终于,辰越憋不住了。
“你......你那伤疤是怎么搞的啊?”
他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瞥,辰越还是注意到那块疤不是新伤。
更像是很多年前的旧伤。
但是叶家接人待物向来严谨,叶雨又是叶家的大小姐。
怎么不想办法把疤给去掉呢?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
不等辰越继续乱想,叶雨淡然启唇。
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当年我母亲难产,生下我就去世了。”
“父亲深爱母亲,一度认为是我害死了母亲,所以对我起了杀机。”
“若不是家中族老及时赶到,恐怕我已经死在父亲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