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分层次的，很多人随便都能说一两句，好像怎么说都不错。
“道友，我们修炼的，就是道。”
“真的吗，你修炼的就是道，那目的是什么？”
“呃……目的就是得道啊。”
“是吗，那你如今已经成仙，算得道了吗？”
这话又把女仙问住了，她自小修炼就是天才，一路可以说没有什么大的波澜，顺利飞升，所以她的心态比别人好很多，面对这些问题都充满了自信。
但简单的问题对简单的回答，还是会被简单的问题所难住。
怎样才算得道，九重天之上吗？
那人家也还是要修炼，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
女仙想了想，坚定地说：“自然是得道了，古话称得道飞升，我已然飞升就是得道，只不过……还需继续修炼，道也有深浅，也还要继续。”
“是吗，九重天是不是道？”
“是。”
“九重天阻拦着你，你算得道吗，这个道是你的阻碍，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得道了吗？”
女仙懵了，她似乎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关键是怎么定义这个道。
而苏清玄最擅长把水搅浑，女仙在这方面是比不过他的，挫折少的人不能见到这个世界的全貌，你不知道失败者的境地，至少一半的世态炎凉没见识过。
苏清玄比谁都更全面，是因为他在剧情里曾经失败了……
很明显，仙界没人有他的经历，有这个经历的都到不了仙界。
系统给了苏清玄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的经历就比别人多，在作为反派失败的剧情里，他经历了九重天那些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那些人懂什么。
“你是说，仙道在阻止我修炼？”
“你不觉得九重天就是牢笼吗，你们从低级牢笼跳到更高一级牢笼里，这个道，就是你的束缚，想过去看看却不行，道锁住了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并未得道？”
“非也，是否得道，不是看你在哪一层，而是你本该可以在任何一层，阻挡人向上，不让人看上面是什么，这样的道再厉害，也终会成为你的束缚。”
女仙居然还认真考虑了苏清玄的话，她觉得也有道理。
当然，她可以用别的话来反驳，可以说这是道对自己的历练。
但显然这是抬杠的话，从来没人说过，修道就是把自己关起来再突破，这是囚犯。
“那你说，真正的道是什么？”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
苏清玄说了句废话，道就是不能说的东西……
又不是废话，因为我不能告诉你道是什么，却可以让你看见道。
此时，月霜正好睁开了眼，苏清玄伸手给她解开身边的禁制掩护。
失去了苏清玄力量的掩护，此时月霜表现出来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凡间修士。
“仙尊，我突破了。”
“很好，你过来。”
苏清玄招手让月霜过来，给那女仙介绍道：“这是我女人，她入道为剑修，已然练出了剑胎，在凡间属于金丹期修士，你看，这仙凡之隔就没能拦阻她，她来了仙界。”
女仙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一个凡人在仙界。
没错，在仙人眼里，修士也是凡人，没有飞升的都是凡人。
然而在上仙眼里，下等小仙跟凡人也差不了多少，实际上没有区别，都是可以轻易碾死的蝼蚁，用得着区分吗？
“她……如何来的仙界，这修为也不足以飞升吧？”
“是不足以飞升，你以为飞升是什么，渡劫飞升，就是仙道对你的缉捕，其实没有必要，你在哪里都能悟道。”
苏清玄说着看向月霜：“你突破到了哪一层？”
“就是刚才仙尊所展示的一剑。”
“好，现在你带着我们两人，去三重天。”
月霜点点头，也不管这女仙是谁，反正苏清玄让她干她就干。
反正她也想试试自己的实力，领悟出了剑意，就得用。
剑意就是她的道，她不用想其他，只修炼这个东西就足以与任何人匹敌。
“那你们跟紧我了。”
月霜说着，剑指一挥，一道剑意就朝天上打去。
这剑意女仙看不见，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隐于无形却又威力强大，这一剑的威力足以战胜自己……不，要超过自己很多。
竟是一个凡间修士打出来的威力？
来不及多想，月霜破空而去，苏清玄伸手抓住女仙也瞬间消失。
苏清玄不是偷袭女仙，所以他没有用什么力量，女仙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三重天，她才想起刚才苏清玄居然对她出手了，还好不是攻击！
“你……怎么能抓到我的？”
“你还是先看看周围吧，是不是跟二重天有差距？”
女仙这回才开始注意，三重天，从仙力感应来说就和二重天不一样。
每提升一重，就有巨大诧异，其实跟仙凡阻隔差不多。
“这里……真是三重天！”
女仙大惊，看看苏清玄，还有月霜，他们都很淡定。
有什么好惊讶的，月霜知道自己能做到，所以她不惊讶，苏清玄就更加了。
主要就是对月霜震惊，女仙走过去，靠近了看。
其实不用靠近，她是下意识而已，月霜也没有被她的举动惊到，倒是很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你为何能到仙界来？”
“这话问的就有意思，我为何不能到仙界来？”
“可都是修炼飞升以后，才能到仙界的。”
“只要我能打破虚空阻隔，就可以来，而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此时月霜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不是因为跟苏清玄的关系，而是她对道的领悟，到确实不是那么狭隘的东西，而是万物皆为道。
虽然她死心眼地参悟剑，但也没有因此看轻其他道。
仙界就不一样，仙界不仅用道来限制人，还不让你窥探更高深的道。
天道，就是九重天的意思，但这个天真的最大吗？
苏清玄刚才说的，也许还能当做是狡辩，可现在一个奇迹就摆在她面前，怎么解释？
一个来自凡间的修士，给了女仙最大的震撼。
月霜见她发呆，还问：“可要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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