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一度以为双方要打起来了，她虽然有对抗仙人的自信，但面对九重天的高人她还是心里没底，这么想是对的，因为这些高人是真的厉害。
不过苏清玄却淡定得很，对面那个老头也很淡定。
老头看着苏清玄和月霜两人，一般仙人没注意到的问题他就能发现。
“你们没有仙力，也不是魔修……”
非仙非魔，难不成还是佛修？
如果是佛修的话问题就大了，这是比魔修入侵更大的事件。
但老头看得出来，也不是佛修，他见过佛修，灭佛之战他自然也经历过。
“谁说我没有仙力。”
苏清玄听到，就展示了出来，他的元婴可是有三花聚顶。
当然，这些仙力不是他自己修炼来的，是神女的仙力改造了元婴。
而元婴这种凡间修士的东西，在苏清玄身上也就是个象征而已，苏清玄如今的修为基本上都只是装门面，他什么力量都可以有，但都只是做个样子。
苏清玄真正的力量来自于神界。
虚空的力量无限，问题在于他能从虚空攫取多少力量。
“哦？不对，你这仙力……非自己修炼来的吧。”
“还是躲不过老前辈的慧眼，可有教诲？”
“不敢，教诲不敢当，只虚长些年岁，托大问一句，道友意欲何为？”
老头是仙尊，他这个名号跟苏清玄的不一样，可不是虚名。
而苏清玄这个仙尊只是称号而已，以前他达不到这个层次，现在看不上这个层次，就没有匹配过，但无所谓，称号也只是个称号而已。
月霜也不知道苏清玄该怎么回答，这下避不过去了吧。
苏清玄在仙界搞事情，总瞒不过人家九重天的吧，看样子这一战在所难免，王见王了属于是，难得的是月霜居然心里无悲无喜，她总觉得苏清玄还是有办法。
“前辈，你可知道佛修？”
“佛修？”
老头不由得重新审视苏清玄，以老头的境界高度，居然还有一个他都看不清深浅的人，这种情况多久没出现了？自从他稳坐九重天以来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
这年轻人会是佛修吗？
那佛修在仙界眼里比魔修更难对付，因为魔修从不掩饰自己，他们实力确实强大，但没有什么境界的深度，魔修只关注自己是否会被心魔侵蚀。
但好像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了，怪不得看不透呢。
老头不动声色：“佛修如何了？”
“我是说有佛修的前车之鉴，大家心知肚明，仙界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对吧，该不该怪仙界太霸道了呢？”
“所以，你在仙界走了两步棋？”
果然是没瞒住九重天，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在乎。
老头看了看激战中的何方，此时还未分胜负，笑道：“你这两步棋敢说能撼动九重天？”
“为何不能？”
“要撼动九重天，就需要绝对的力量，仙道早已成型，现在想要撼动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发现了仙界的漏洞，但这也不影响九重天。”
“前辈是觉得，几个小仙根本就上不去，他们自己会散去？”
“对，根本不用管，包括这个人。”
老头充满了自信，“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你的人能不能上去，现在开始。”
“不，前辈无解了我的意思，既然是打赌，就得有堵住，你赌什么？”
这是双方大佬要发力了，月霜看得津津有味，她不是这个层次的人，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想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不打起来，或许九重天真的不在意这些乱子？
老头微微一顿道：“你若输了，就到九重天来。”
“好，那你若是输了呢？”
“赌注对等，我也到你那里去。”
苏清玄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人的手在空中击掌三下，誓言已成，在月霜的眼里，他们竟真的只是击掌而已，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力量波动，双方都王见王了，居然就这样平淡解决？
击掌过后，老头消失在原地。
“仙尊，刚才你们立誓了吗？”
“对，他对仙道很有信心，觉得胜券在握。”
“那为何他不出手解决这些麻烦？”
“他若是出手，就等于是对仙道产生了怀疑，会严重影响他的道心，所以他不会出手。”
居然还有这一层，月霜想不明白：“你们为何没有一战？”
“打不起来的，他若是打了，就是怀疑仙道，对九重天不自信，因为他不是我，他也是仙道的信仰者，既然仙道那么管用，为何还要以武力压人呢？”
月霜忽然明白过来，双方就等于是下棋。
苏清玄用人都是仙界底层，何方是从最底层杀上来的，岩枭也是。
就连最底层的小仙怨愤你都怕，还要自己出手灭掉，是担心什么嗯？
苏清玄的这两颗棋子都不大，即便是损失掉了，也没什么影响。
可九重天如果亲自动手，这让其他仙人怎么想？
仙道这个漏洞更清晰了，被苏清玄直接撕开一个大口子，有句话叫兔死狐悲，九重天动手杀两个小仙，是在其他仙人心里严重动摇仙道！
你仙道那么好，怕人打上去吗？
如果仙道真的管用，那么离开你的仙道，别人就无法在仙界立足了，需要你气急败坏动手吗，九重天亲自动手这种程度，会让其他仙人心里惶惶。
今天杀的是小仙，明天会不会……
为什么人人想飞升，都来仙界？那是因为仙道深入人心，既然道深入人心，那大家都会去维护，若是九重天忙着灭了何方与岩枭，岂不是证明这个漏洞真的存在？
“这么说，何方有把握赢？”
“不，他没有把握，从此处往上，他会被所有仙人阻挡。”
苏清玄再次看向何方，“之前是没人注意他，可现在，每一个上层的仙人都会挡在他面前，因为能上来是他们修来的荣耀，何方硬闯凭什么？”
这就是老头的巧妙之处了，让仙人自己去挡。
越是硬冲，仙人对仙道的信心就越是稳固，他们会自动维护仙界。
因为上层仙人都获得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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