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

......

凤鸣阁寝殿。

“公主殿下，该喝药了。”顾长远端来一碗浑浊的汤药。

汤药在碗中晃荡，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却不知这种腥味来自什么，极为古怪。

正是药园白云子道长根据药方给李丽质抓的药。

每一周顾长远都会去拿药。

李丽质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次，似乎不喝会有什么可怕的结果。

顾长远不明白，当然也不敢多问。

李丽质接过碗，慢慢喝起来，药汤顺着她的嘴角，滑到下巴，再到颈部，一直到衣襟深处，那饱满的事业线里。

喝完，李丽质十分享受的样子，大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让顾长远想到了瘾君子。

“真是舒服，小顾子你可想要来一碗？”

“奴才哪收受得起？”

“也的确如此，你不过凡人之躯，受不住这药力的。”

李丽质看顾长远的眼神多少有些变化，突然，她一把将他拉过来，甜甜道：“每次喝完药，总是感觉身体燥热，总是觉得你变得更为英俊，你说这是错觉还是什么？”

顾长远感觉到李丽质身上挥发出来的热气，看到她脸上飘来的红晕，感觉她更像是喝醉酒一般，但又不是.....莫非药本身会有催情之效果？

“那肯定是错觉。”

“是么？”

李丽质把顾长远拉近，几乎快要贴到嘴唇。她嘴里呼出的热气扑打在顾长远的脸上，让他几乎意乱情迷。他突然生起一种大胆的想法，吻过去，咬住她的嘴。不过转眼即逝，公主之危险程度不亚于丛林野兽，谁知道她会什么时候下杀心？

寝殿外传来脚步声，李丽质这才放开顾长远。虽然两者拉开了距离，但暧昧的气氛久久没有散去。

宫女来到寝殿道：“公主殿下，有人求见。”

“本宫不是说过么，本宫做事时不得打扰。”

“奴婢实在不知情.....”

碰！！

李丽质一掌击出，宫女直接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奴婢.....知错.....”

“这次给你一个教训，若有下次，定取你性命。说吧，谁要见本宫？”

“是华妃娘娘。”

“原来是她啊.....小顾子去迎她进来。”

“是。”

“顺便把她搀扶下去。”

顾长远搀扶起宫女离开寝殿。

“你还好吗？”

“还好，不碍事。小顾子，看来现在只有你能待在公主殿下身边了，我们都不行。”

“......”

所以这才是顾长远最纠结的问题，这到底是福是祸呢？

.....

在凤鸣阁外，顾长远见到久违的相识。

在冷宫时，她还穿着简单的衣服，如今却是相当华丽。

人也比之前美太多了，精致的妆容让每根线条都变得那般美丽。

她的身上油然而生一种高贵华丽.....

今非昔比，这就是当今的华妃娘娘，四夫人之一。

看到顾长远，柳云烟分明眼睛亮了一下。

念及此前生活种种，幸福美好，让人怀恋。

时隔几日，如隔三秋，再次见到分外多情。禁不住想要将他抱住，柔声细语，情话绵绵，就像当日房间中那般.....

只是理智又拉回了她天真的浪漫，如今她身份已大有不同，位居高位，任何举动都要万分小心，否则便步了前淑妃的后尘。

所以，她将心情平复下来，平静道：“许久不见了，小顾子。”

“再次见到淑妃娘娘，你更漂亮了。”

“有多漂亮？”

“招蜂引蝶，百花盛放。”

“真是嘴甜，本宫喜欢。为本宫引路吧。”

“是。这边请。”

......

顾长远带着柳云烟来到长乐公主的寝殿，长乐公主李丽质正等着她。

“拜见公主殿下。”柳云烟微微福身。

“华妃娘娘，你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不用对我行礼，反倒是我应该向你行礼。”

“公主言重，若非有你，又怎有云烟的今天？我今天过来，特地准备了一些宝贝，虽对公主而言礼物单薄，但却是我一片感激之情，还望收下。”

便见一排宫女井然有序过来，依次站好，手上托着托盘，盘中放着各式珍宝。有玛瑙、有宝珠，五花八门。这些东西有的来自柳云烟本身的家当，有的则来自最近的赏赐。

对于李丽质来说这些的确不算重要，凤鸣阁还缺了这些？不过念在柳云烟一片心意，便暂且收下。

“那本宫便收下了。我想你来此地，不光是为了这些吧？”

“公主殿下真是聪慧，一眼便看出来了。”

“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

“其实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我是想.....找公主要一个人。”

“原来如此，这简单，你说，本宫立即给你。”

“正是旁边的这位小顾子。”

李丽质顿时沉默下来，良久才道：“你为何要他？”

“实不相瞒，在冷宫中的日子，都是小顾子照顾我，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是他让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想让他来服侍我。”

“原来如此。我虽是小顾子的主人，但也得看他拿主意，若是他愿意跟你走，那么我便将他送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李丽质话语看似平淡，实则裹挟寒意，她看着顾长远：“看来你真会照顾人，竟然让华妃娘娘挂念不忘，亲自过来要你。既然如此，小顾子，你可愿意跟她？”

平心而论，跟着华妃危险系数更低，或者可以说，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至少比在李丽质旁边安全。

而且华妃明显对他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亲自过来。说不定顾长远还可以在她面前展现男儿身，从而发展一段浪漫情事。

但有公主在，顾长远断不能跟着华妃，若是跟了她，不仅仅害了她，更会害了自己。李丽质相当满意顾长远，又怎会让他离开？她之所以给顾长远一个选择，一方面显得自己大度，另外一方面则是看看顾长远的忠心。所以这从来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个考验。

顾长远站出来道：“奴才只愿意伺候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能将奴才留在身边。”

李丽质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柳云烟则露出失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