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这可不是个小事,尤其是在陆远这个高度保密的课题里,任何泄密,都是需要严查的。
可再保密,也架不住王博这种能对数据过目不忘的天赋啊!
荣丽为了还原出被王博删掉的数据,还专门找到了开发人工智能的技术人员,拿到了最高管理员权限。
“他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陆远皱眉问道。
“马上就要收尾了,他研究的课题,是基于人工智能的大数据网络,分析一种药物的核心成分,其实算是取巧。”
“因为这种药物在应用上相当广泛,但是价格居高不下,一直都是各大医药公司想要破解的难题,实用性相当高。”
国外的医学期刊,看中的可不仅仅是学术,还有实用性。
尤其是米国那种资本当道的环境下,论文的实用性,或者说,“商业性”是评价论文等级的重要标准。
“而王博下手的这个课题,如果没有人工智能的帮助,再给他几十年也研究不出来,换到国外也是一样的。”荣丽说道。
“保密局的人已经控制了王博了吗?”陆远问道。
“控制住了,但是我们去晚了一步,王博已经将论文邮件发出去了,他还一直嚷嚷着他没错,他并没有泄露我们实验室的任何秘密。”
“他还说他已经离职了,这篇论文的著作权也完全属于他本人,我们没有资格决定这篇论文的去向。”荣丽凝重道。
就连荣丽也不敢相信,这么愚蠢的话,是从王博嘴里说出来的,可偏偏这货说这些话的时候,的确是理直气壮,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王博是真的这么想的,他把自己的学术成就,全部都归功在他自己身上,一点感谢陆远实验室的意思都没有。
在王博看来,陆远研究的是渐冻人症的靶向药,跟他研究的课题,简直就是十万八千里,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泄密。
听了王博那些言论,饶是有两辈子见识的陆远也未免有些无语。
“真是个蠢货。”陆远评价道。
王博自诩聪明,可他到最后也没有想到,陆远的实验室里,最需要保密的恰恰不是陆远所研究的课题,而是超越时代的人工智能技术!
王博以为,避开了陆远的课题,他就不会被当泄密抓捕起来。
可问题是,需要王博保密的,恰恰就是他所运用的仪器,是人工智能本身。
“那份邮件还能撤回吗?”陆远问道。
“正在想办法,但那份邮件已经躺在了米国的服务器上,一旦我们有任何动作,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过米国那群人审核速度是很慢的,尤其是咱们发过去的文件,他们更不会重视,应该能够都撑一段时间。”
本来,华夏医学界不受那些米国人重视这点,还挺让人愤怒的,可碰到这样的事,荣丽又开始庆幸那些米国人对华国的不屑了。
“尽快想办法将那篇论文处理掉,我们也得做两手准备了。”陆远沉思片刻后,说道。
陆远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的实验室现在所用的人工智能,不过是一个阉割版本。
真正的人工智能开发,在突破材料限制以后,进展神速,已经开始默默在华国的科技树各处枝丫上发力了。
只能说,在运算能力上,人工智能绝非是人脑可以相比的。
“我们还能做什么准备呢?”荣丽虚心求教道。
“混淆视线,我们需要尽快把论文发表出去,而且一定要大量发表。”
“虽然我们不能修改数据,但却可以淡化人工智能的存在,将他们的视角带歪。”陆远握紧了拳头。
如果可以,陆远也不想就这么草率的将那些重要的理论放出去,可是无论如何,人工智能的存在都不是现在能够暴露的。
“陆远先生,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将水搅混?”荣丽低声问道。
“对,在尊重事实的情况下,保证数据准确,但我们可以将人工智能,用全新算法这4个字代替,那群米国佬对我们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不会相信我们拥有跨越时代的技术,比起这个,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华国人,在吹嘘。”陆远淡淡道。
陆远提出的方案,虽然是在赌,但这个赌的内容就存在一定的合理性。
陆远曾经在米国求学过。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些米国刻在骨子里的,对其他国家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还是有一定的失败概率。”荣丽有些无奈。
糊弄过去,那自然是相安无事,可如果糊弄不过去,那在华夏羽翼未丰的时候,承受这样的高压,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陆远沉声道。
“对了,上面问您,王博怎么处理?”荣丽提到王博,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放了。”陆远答的干脆。
“放了?”荣丽一呆。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我们不仅要放了他,而且还要将他驱逐出学术界,漠视他的一切反抗。”
“只有这样,那群米国人才会相信,王博是一个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疯子。”陆远的眼里,甚至带上了几分阴冷。
“疯子…”明明不是寒冬腊月,荣丽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比起处死王博,在荣丽看来,这才是对王博最恐怖的惩罚。
把一个好好的正常人污蔑成疯子,彻底打碎他的梦想,让他余生在清醒中堕入地狱,可谓是杀人诛心。
“我明白了。”荣丽连忙应声,深深低下头去。
……
与此同时。
米国,普莱斯庄园。
普莱斯坐在小莱拉的房间里,脸色阴沉的可怕。
在这间粉嫩的公主房间里,此时站满了人,而普莱斯面前的小桌子上,则摆着一个装满了胶囊的玻璃瓶子。
这瓶子明显是手工制作的作品,瓶身几乎被手绘完全盖住,十分简陋。
此时,这瓶子上配备的木塞,已经彻底被捏成了两半,被普莱斯狠狠的碾碎了,成为了一滩可怜的粉末。
“莱拉,你一直在偷偷吃这种药,为什么不告诉我?”普莱斯压抑着怒火开口,眼底怒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