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出现了?什么意思?”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诺德就已经对国内那群牛鬼蛇神彻底的怒了。
所以,所有跟米国国内有关的事情,诺德都交给了自己的下属关注。
“我记得,哈维不是一直在圣弗朗西斯医院养病吗?他是一个病患,出来凑什么热闹?”诺德愣住了。
他觉得,他的秘书用的词语非常奇怪。
一个本应当好好的躺在医院的病人,怎么能用“出现”这个词去形容呢?
用苏醒这个词语,难道不是描述的更准确一些吗?
“不是的,哈维现在已经疯了,他现在在公开场合力挺陆远,还将陆远引为他的救命恩人。”
“他还说,他这几天之所以一直在圣弗朗西斯医院昏睡,都是因为艾尔西医生给他下药,意图谋杀他,然后嫁祸给那个华国人!”
秘书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米国那边的乱子。
“艾尔西?这个艾尔西又是法克的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物?”诺德都要疯了。
只不过是逮捕了一个华国医生而已,怎么这件事还没完没了了呢?
“艾尔西,就是在电视上公开指控陆远非法行医的人,现在…由于他对哈维的迫害,艾尔西的所有证词,几乎全部都被证伪了。”
“还有…您知道的,数日前突然在公开场合下表示支持陆远的普莱斯先生,这个米国未来总统的有力竞争者,作为哈维的死对头,他也对哈维的言论表示出了支持。”
“所以现在,米国关于陆远那个华国人的舆论,已经彻底反转了,再加上有那些华国人混在米国的社区里疯狂搅混水,现在米国人对陆远的愤怒,也被彻底转移了。”
秘书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让诺德脸上的表情黑了一分。
无论是普莱斯先生下场支持陆远,还是华国人在米国人的网络社区里搅动出来事态,都让诺德暴跳如雷。
“法克!法克!法克!回应呢,咱们米国的现任总统和他的那些愚蠢的幕僚到底在做什么!”诺德吼道。
“您忘了吗,现任总统跟普莱斯先生同属于一个政党,他已经达到了米国总统连任的极限,所以,他必须得为下一任铺路。”
“因为这个反转,之前支持率几乎沉底的普莱斯先生,现在已经力挽狂澜,支持率直接飙升到了74%,总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打普莱斯先生的脸的。”秘书分析道。
“法克…”诺德捂住脸,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深的疲惫,这种疲惫不仅在身体,还在心灵。
在第一次知道陆远这件事的时候,诺德从未想过,一个华国人,竟然会在米国和华国,同时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浪!
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救他!
无论是华国的官方,华国的人民…还是现在米国的人民,米国的官方。
现在,将陆远无罪释放似乎已经成为了一股大流,裹挟着诺德被迫向前走去。
诺德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张泼天巨网,牢牢的将他笼罩在其中。
“大使阁下,大使阁下?”秘书叫了诺德几句,才将诺德从巨大的挫败感中呼唤出来。
“你说。”诺德声音彻底的虚弱下来,就像是脱力了一般,竟然连愤怒的情绪都失去了。
“大使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秘书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会跟总统对话,将华国人的要求给他发过去。”
“仔细想想,华国人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凭什么咱们米国的医生来华,只要报备一下,就可以行医。”
“而华国医术高超的医生,被米国大学邀请去讲学的优秀医生,却要多此一举的考下一张破纸。”
“哈,想必,为了能让那位普莱斯先生继任总统,这个条款,我们的总统阁下肯定会欣然答应的。”
诺德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明明在这个事件里,他们米国没有遭受任何损失,仅仅只是需要签署一个对等的条款而已。
可诺德却觉得,有什么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
今天就是审判陆远的日子。
在多方的交涉下,陆远却直接走出了监狱。
与进去时的孑然一身不同的是,这次陆远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提了一堆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监狱里那群犯人送给他的,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御守,御守的作者,自然是那个被陆远救了一命的山本。
因为陆远精准的诊断,山本被即使送到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自然对陆远很是感激。
在送陆远走的时候,山本甚至还对陆远行了“士下座”的礼仪,痛哭流涕地给陆远道歉。
山本之前虽然对陆远怀揣着恶意,但他实力微弱,本就没有机会对陆远做什么坏事,所以他过激的反应,反而让陆远有些苦笑不得。
不过,山本的愧疚,陆远还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救山本的命,完全是出于一个医生的仁义之心,而小日子欠华国的账,永远都算不清。
监狱里那些人的不舍自然不提,杰森因为陆远出狱,更加庆幸他没有对陆远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多新鲜啊!
在拉桑监狱里,即使偶尔有被冤枉了关进来的,最后审判结果如何,也要庭审结束以后才知道。
可陆远就不一样了,这场起因荒谬的庭审,甚至没有等到开庭,就已经草草结束了。
即便米国的选民里,也有些仇华者的不和谐音,也在大势所趋冲击下,不得不闭紧了嘴巴,将对陆远的不满埋在心底。
出乎陆远意料,来送陆远的,不止有沃尔夫,竟然还有监狱里的美女医生劳拉。
这位眼角爬了些许鱼尾纹的成熟美人,在面对陆远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羞赧。
可是,陆远等了半天,一直等到他快走出监狱的大门,也没等到劳拉的一句话。
“沃尔夫来送我,我倒是可以理解,你来做什么?”终于,还是陆远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直截了当的问道。
劳拉的表情有些扭捏,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
“我…我我只是想为我那天的冒犯道歉,我说你是骗子…却没想过,你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