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呼应陆远的话一般,陆远话音刚落,那刚刚还疼的满地打滚的山本,便爬到那狱警身边,一边磕头一边祈求。
“求求您救救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猥亵女人了,求你带我去治病吧。”
“很遗憾先生们,你们似乎遇到了最危险的那种状况,不过,现在只需要将他送到医院,就还有机会。”陆远看了一眼在小日子,皱起眉头。
“头,我们把监狱医生叫过来不就行了吗?”这时,那领头人身边有看守开口道。
“马上把劳拉女士叫到这里来,我们需要她专业的判断。”那领头跟自己的下属嘱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身为监狱医生的劳拉女士,便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被叫到了现场。
这是一位拥有红棕色头发的青年女人,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从她手臂上条上的肌肉来看,她十分自律。
“沃尔夫,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要是你因为一些小事把我叫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来,那我真的会生气。”
劳拉把头发扎成了个马尾,只是那马尾多少有些邋遢的意思,毛毛躁躁的。
“除非必要,我当然不想打扰你,可是…你看这个小日子的囚犯,他似乎真的快不行了。”看守们中的领头人,也就是沃尔夫微微低头示意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他们这个监狱的医生劳拉很有来历,据说在成为监狱医生之前,也是某个著名大学的高材生,只是后来因为某些时间才来到拉桑监狱。
而且整个人都十分颓废,如果用现代的流行语来说,那就是摆烂。
劳拉自从进入到监狱开始,就秉持着能不动弹就不动弹的态度,久而久之,他们这些监狱的看守,也就习惯了犯人有事直接绕过劳拉。
要么送医,要么忍着。
不过,劳拉的医术很优秀,基本上,只要她肯出手救治的病人,都能痊愈。
偶尔,她兴致来了也会给这些同在监狱里当差的同事们义诊,只要她出手,就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所以这些看守们,对劳拉的医术都非常的信任。
“就是这个黄种人?”劳拉草草的瞥了痛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山本一眼。
她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很快就舒展开眉头。
“他这个样子,急性腹痛?你哪里难受。”劳拉倒是没有嫌弃山本的意思,她见情况不妙,便飞速上手,在山本身上摁了几下。
“是这里疼吗?这里疼不疼?还有感觉不舒服的其他地方吗?”
陆远注意到,这个劳拉问的时候,按的是腹部,胸口,以及背部。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劳拉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
“行了,暂时不用送医院了,把人先送去我那吧,我正好准备了一点溶栓的药物。”劳拉眉目舒展开来,似乎对自己的处理方式胸有成竹。
“不过,你找我确实是对的,这个黄种人的确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再晚一点,你们估计看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沃尔夫闻言,深深地看了陆远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您了,劳拉医生。”沃尔夫赶忙说道。
“等一下。”
就在一群人准备带着山本和劳拉一起去监狱的医务室的时候,陆远却站了起来。
“只有一个黄种人,你是他的朋友吗?”劳拉好奇地看向陆远,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不是,但如果你真的给他使用溶栓药物,才是在加速他的死亡。”陆远沉声道。
“嗯?真有意思,你竟然敢质疑我的判断?你是哪位啊?”劳拉先是一愣,接着,便嗤笑出声。
劳拉自认自己的脾气还算是不错的,除非有人敢质疑她的医术。
“我叫陆远,一个华国来的医生。”陆远平静的说道。
“哦…华国的医生?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确实有一个非法行医的华国医生,被抓进了监狱,原来就是你啊。”劳拉将陆远上下打量了一便,眸中溢出一丝不屑来。
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打着医术的幌子,败坏整个医学界声誉的半桶水。
还有那些用明显非科学的医术去哗众取宠的之事的医学败类,而陆远,明显两个全部都占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没学过医术的,你但凡有点廉耻心,也不会拿医术骗人。”
“哦对了,你急救的视频我看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身上其实备了一些肾上腺素,明着是所谓的针灸,其实就是给哈维注射了肾上腺素。”
“你这种骗子,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现在你都沦落到了监狱,竟然还想着骗人吗?”劳拉抱起肩膀,嘲讽道。
她说得自信且笃定,好像已经身临其境地注视着陆远在治疗时的“小动作”一般。
“随你怎么想,我现在不想跟你搞口舌之争,这没有任何意义,你要带走的病人状况很危险。”
“按照我的推断,他的症状虽然和心肌梗死差不多,但从他的发病情况来看,他极有可能是另一种病症。”陆远并没有因为自己被误解就露出任何恼怒的神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肺栓塞吗?要不我怎么说你是半桶水呢?学医就只学了个皮手就跑出来指手画脚。”
“那我来告诉你吧,无论是心肌梗死,还是肺栓塞,治疗方式都是溶栓,也就是说,我的治疗方式一点问题都没有。”劳拉傲慢地说道。
“你说得对,如果是心肌梗死和肺栓塞,那采用溶栓治疗的确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如果他得的是主动脉夹层呢?”陆远说道。
“主动脉夹层?不可能,那种病…”劳拉碍于面子,下意识否认,但她却找不出有力的证据去反驳。
即便是在医术发达的现代社会,想要辨别主动脉夹层,也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用先进的仪器去做检查!
“那种病,发病者大多都是高血压患者,这个山本这么年轻,根本不是高血压病的高发人群。”劳拉忽然想到什么,冷笑一声。
“行了,别耽误我治疗了,赶紧把人带走吧。”
谁料,劳拉刚想指挥那些看守将人带走,一直哀嚎的山本就一个痉挛,变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