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寒舍地方不大,但这里是我唯一能保证安全的地方。”
甄玉晴推开门走进来,迎面就是一个棒球棍砸下来,堪堪擦着她的肩膀,咣当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听见咔哒一声,那跟在甄玉晴身后的人员中,突然有几个身材魁梧的人员,迅速将枪支上膛,对准了苏卿。
“这是我女儿!”甄玉晴连忙解释。
这下她身后的那几个明显就是练家子的人才将手枪压下,只是看向苏卿的眼神依旧带着些许警惕之色。
“妈,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家进贼了呢。”苏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以她刚刚的力道砸下去,甄玉晴就非死即伤了。
“你怎么在家,你今天不是去接林瑶了吗?”甄玉晴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她柔软的胸脯。
“是去接了啊,但是…”苏卿看了看甄玉晴身后的一群亚洲面孔,欲言又止。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华国驻外办事处的外交人员,是专门来了解陆远的情况的。”甄玉晴让开了位置,将那几个大使馆成员都露了出来。
“这样啊。”苏卿神情一松。
这三个大使馆成员苏卿都很熟悉,领头那位姓王,叫王保国,经常处理在华人员的事物,所以苏卿对他的样貌和人品,早就有所耳闻了。
这位王保国先生,算是大使馆内极其负责的人物,基本上若是有留学生遇到困难求到他头上的,他都会四处奔走。
如果是这位王保国先生亲自来了,那陆远的事情,恐怕真的有回转的余地了。
“我把林瑶带回来了,她在米国无处可去。”苏卿道。
“请问,那位林瑶是?”王保国问道。
“是陆远先生的妻子,他们夫妻俩是受圣弗朗西斯学院的邀请来米国讲学的。”甄玉晴简短的解释道。
“哦?这么说,陆远先生在华国也是一位优秀的大学教授了?”王保国一愣。
真不怪王保国会下意识这么想,主要是因为,够资格被圣弗朗西斯学院邀请来讲学的华国医生,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可这就奇怪了,如果陆远真的是被圣弗朗西斯学院邀请来讲学的,那…
“我来的比较仓促,所以只能算是简单的将这件事调查了一下。”
“这件事的导火索,虽然是陆远先生在候选人辩论会上直播抢救哈维,但…打电话举报陆远的人,却是圣弗朗西斯医院的一名医生。”
“这,也是我们来找甄玉晴小姐的原因,那位医生声称,当时他在医治甄玉晴小姐的时候,是陆远出面夺走了他的病患。”
“他为了扩大影响,他还跟我们说,他将会在今天下午接受号角日报的采访,将陆远非法行医的事广而告之。”王保国皱起眉头说道,迟疑的说道。
即便王保国没有将这个医生的名字说出来,但苏卿还是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即是圣弗朗西斯医院的医生,又给甄玉晴诊治过的只有一位,那就是艾尔西医生。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做出了错误的诊断,差点害死我妈妈!”苏卿粉目圆睁,怒道。
“事实如何,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米国并没有创立境外人员临时行医的文件,所以在法律上,陆远先生的辩解是站不住脚的。”王保国无奈的摇摇头。
“难道就非得要考下米国的执业证书,才能在米国行医吗,陆远在华国的医术也是受过正规培养的,这样的规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林瑶皱起眉头。
“米国的国情如此,即便我们是大使馆,也不能干涉他国的政治。”王保国叹了一口气,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
米国有一种世界超级强国的傲慢,这种傲慢体现在对境外人员的管理上,就是死板,冷漠和不近人情了。
“从人情上来说,我认为陆远先生的做法无可厚非,可从法理上讲,陆先生确实符合米国非法行医的定义。”王保国看苏卿情绪不对,解释道。
毕竟是在异国他乡,王保国行动起来也束手束脚的,需要顾及很多方面的利益,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压力极大。
而陆远的罪责,又是公开直播,目击证人几乎涵盖了大半个米国,甚至网络上还流传着各种角度的高清影像和照片。
可以说,简直就是证据确凿,就算请来再高明的律师,也不可能让陆远免去这一场牢狱之灾。
可…王保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王先生,我可以保证,如果没有陆远医生,我已经被那个叫艾尔西的庸医害死了,作为当事人,我难道就不能做什么吗?”甄玉晴皱起眉头问道。
他们现在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随行来的安保人员守在门口,牢牢把控的进出权。
“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我们来见你的第二个原因,也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为陆远出庭作证。”
“我当然愿意,陆远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已经死了。”甄玉晴正色道。
“那就好,那么现在我们就要搞定另一个人了。”王保国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了一张照片。
“这不是哈维的照片吗?”甄玉晴一愣。
“是的,既然陆远先罪避无可避,那我们就得考虑釜底抽薪了。”王保国认真的说道。
“釜底抽薪…您的意思是,您要说服哈维,放弃起诉?”甄玉晴也算是在米国生活了许久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王保国的说法。
“对,放弃起诉,拒绝出庭作证,最好的,就是公开为陆远说话,只要能说服哈维做到这些那么陆远先生就就有救了。”王保国道。
虽说非法行医属于公共犯罪,但若想定陆远的罪,还得考虑当事人的意见。
“据我所知,陆远先生在米国,只为三个人诊治过,一个是你,一个是普莱斯先生的侄女莱拉,还有一个,就是哈维。”
“前两位都不是问题,唯独哈维是一个极端种族主义者,让他为陆远说话,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