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始皇帝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允许他前往危险之地做实验的。
因此，莫羽早在制作疫苗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
“玉瓶之中的糖丸名为疫苗。”
“只要把它吃下去就能够在三天之内对瘟疫产生免疫力，从此不会再被感染！”
“只是本公子还不确定此物是否有效，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
什么免疫力，什么疫苗，李斯自然是听不大懂的。
但他还是能够明白莫羽话中意思，只要百姓服下这枚糖丸就能够安然无恙。
不过，他的疑惑也随之而来，小小一枚药丸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十公子，若真的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可以让其他人代替您前往陇西做尝试。”
“陛下说了，您不能有事！”
李斯的态度依旧是十分坚决。
“李丞相，本公子明白你的担忧。”
“但是这疫苗毕竟是出于本公子之手，其他人根本就不了解，如何评判此物的有效性？”
莫羽摇了摇头，脸色十分平静。
“百越之战即将开始，大秦不能在这天灾之上浪费更多时间了！”
“可陛下有言在先，十公子的安危臣必须放在首位！”
李斯见莫羽是非去不可，眼中也是露出一抹惶恐，他微微躬身，语气中满是恳求。
“臣也是在执行陛下的旨意，还请十公子不要为难臣！”
莫羽皱了皱眉。
这场瘟疫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持续的时间越久，对大秦的损害就越大。
“不如这样，李丞相，你且随本公子一同前往陇西，沿途贴身保护。”
“这样也算是没有违背父皇的旨意！”
“这……”
李斯一怔，陷入思索之中。
陇西可是危险之境，我这一去，说不定无法安全归来。
但陛下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了，前往前线，体察民情，也的确是我的责任。
“把这个吃了！”
莫羽脸色从容地将他手中玉瓶给打开，倒出一颗糖丸来。
“就这么说定了，等去了陇西，你就会意识到此物的神奇之处！”
李斯在半推半就之下，还是坐上了那辆马车。
“什么！小羽带着李斯一同去了陇西？”
“昨天晚上出发的，为何今日上午才告诉朕！”
嬴政将手中的墨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勃然大怒。
在一旁侍奉的太监迅速跪在了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
始皇帝那多年养成的帝王威严顿时就扩散开来，就连冯去疾这样的老臣也是经受不住。
“陛下，今日以来，朝中事务实在是过于繁忙，微臣也是一炷香之前才知道的！”
“这个李斯，到底在想什么，若能活着回来，朕肯定要治他的罪！”
“陇西正值瘟疫盛行之际……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去，不是在送死吗？”
“朕让他阻拦小羽离开皇宫，他倒好，和小羽一起跑了……”
嬴政已经是有些乱了方寸，但好在脑子还是比较冷静的。
“陛下息怒，十公子在离开之前，给您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只玉瓶！”
冯去疾颤颤巍巍地递上物件，随后又十分自觉的跪在了堂下。
始皇帝展开信纸，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疫苗？能根治瘟疫？就算如此，陇西之境还是太危险了！”
“还请陛下不要责怪李丞相，想必他也有过劝阻。”
“但是在十公子的游说之下，还是选择了跟随前往！”
“既然小羽捣鼓出来的糖丸如此神奇，那么身为大秦帝国的皇帝，朕更是要以身作则！”
嬴政说着，服下了玉瓶中的糖丸，随后将朝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冯去疾。
倘若疫苗有效，那么自己必然不会受到瘟疫的侵害。
他也要和小羽一样，前往最危险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在羽林卫的保护之下，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咸阳城。
……
“李丞相，前面就是陇西了！”
莫羽两人赶了两天路，终于是抵达了陇西郊外，算算日子，疫苗也开始生效了。
莫羽挑开车帘，放眼望去，官道两旁坐满了得病的百姓，他们都是别处逃难过来的。
但在军队的控制之下，不允许离开，便只能睡在路边。
“哎呦……疼啊……”
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透过薄薄的马车传了过来，端坐在马车当中的李斯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可不像是莫羽那般大胆，外面惨烈的景象，光是想想都能让人一阵胆寒。
随着马车靠近城池，外面百姓的病症也逐渐加重，城中的资源大多都分配给了他们。
蒙恬将军在这一点上，做得倒是不错。
过了一会，莫羽还是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不少百姓衣不蔽体，身上长满了脓疮，让他一阵反胃。
“十公子和李丞相来了，快开城门！”
镇守的将士认出了马车，立在墙头，大声喊叫着，随即点燃了火堆，发出信号。
而听到这话，不少百姓也是抬起头颅，目光纷纷落在马车中出来的两道人影。
蒙恬将军本在城外骑马巡视，察觉城墙之上的烟雾，也是快速地回到城门外。
陇西郡的太守刘守也是从城楼上探出半个脑袋。
“十公子，李丞相，城内都是灾民，二位就不必进入了吧！”
一张老脸隐藏在粗布制作的口罩后面，但从他眼角的皱纹可以看出，这老东西在笑。
“本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根除瘟疫的，快开城门！”
莫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刘太守。
这时，蒙恬将军也是策马而来。
他是知道莫羽有着一些特殊手段的，敢说这话，必定有着一些把握。
“开城门！”
“蒙将军放心，本丞相是跟随十公子一起来测试疫苗的可行性的。”
“一路走来我对此物也是信心倍增！”
李斯掏出一个玉瓶来，交给了蒙恬。
“将里面的糖丸分发下去，让将士们服下，三天就能够看到效果。
“不过，疫苗只能防治，并不能缓解已经感染百姓的病痛！”
莫羽叮嘱道，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刘太守的身上。
“城中情况如何了？”
“回十公子，如今已经有六成的百姓感染了瘟疫，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郎中医师都对此束手无策！”
“据微臣统计，至少已有八千人死亡！”
“看来实际情况远远要比我想象的还严重，短短几天时间，就有这么多人离世！”
莫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好在及时地封锁了整个陇西郡，否则按照瘟疫的传染力，恐怕半个大秦都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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