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看了看对方的后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刑燕落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一个二级无常,居然会被聂楚震飞。
头发掉光之后,似乎触发了某种反应机制,脑海中的那几枚神秘字符猛地一闪,接着黑紫色的诅咒瞬间崩碎。
犹如冰雪一般消融的无影无踪。
看到地上掉落的头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圆润无比。
“啊!我的秀发!”
“别嚎。”
刑燕落走到聂楚身边,有些焦急的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额,教官,身体没事。只是洒家的满头秀发无了......”
“头发什么的,乃身外之物,我已经联系了局里,等会咱们就回去,顺带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他有些担心的说。
聂楚:“教官,我真没事啊......”
最后,他还是被强拉到了局里,至于那间长满发丝的房间,自然也有专人去清理。
一起滴滴答答的响,穿着白大褂的家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最后,一个年龄较大的代表走到刑燕落身旁,“他确实没事。”
听到专业人士下结论,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指着聂楚的锃光瓦亮的头问道:“那这个光头是怎么回事?”
对方沉默片刻,“我们解析了那把理发刀,发现它拥有‘生发’和‘理发’的作用,至于他的光头,应该是‘理发’所造成的。”
刑燕落摸摸下巴,“也就是说这小子只失去了头发?”
“可以这么理解。”
“好,光头好啊!”
突然,他激动的直拍手。
这才想起这小混蛋似乎盯上了他女儿,现在变成了光头,无论如何是配不上自己女儿了。
看着满脸激动之色的教官,聂楚只觉得悲从中来。
好好的非要去洗脚,现在好了,脚肿了,头发也没了。
“咳,也不用如此悲伤嘛,你可以往好处想一想,没了头发,就是和过去彻底道了别。
而且我还听说过一个关于光头的传闻,你要不要听听?”
在回去的路上,刑燕落绷住笑,强行安慰道。
“什么传闻?”
“据说,光头的清理员会更聪明。”
“为什么?”
“因为聪明绝顶了嘛。”
这个传闻是从哪传来的,真该杀千刀!
聂楚心中怒骂。
看着幸灾乐祸的教官,他强行点了点头,“教官,我没事,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开。
走到自己房间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望着眼前的镜子,看着里面几乎反光的脑袋,无奈道“悠悠苍天,何光于我?”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去签到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走到装着白色防晒衣的盒子面前。
将防晒衣的盒子打开,接着只觉一阵斗转星移,整个人竟出现在一座上了年岁的小区面前。
发红褪色的砖墙,根根树立、却又根根生锈的围墙栅栏。
高耸的杨树,挂满果子的杏树,上蹿下跳的黑猫......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些疑惑。
但是在下一秒,却发现一切都变了,差点将他的下巴惊掉。
红色的哪是普通的砖墙,那是一只只叫不上名字的生物,他们的身体呈现出标准的六棱形,正一个个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组成一座宏伟到突破天际的建筑。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一只只红色生物开始活动,发出一声声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将头扭向他。
在他们扭头看向自己的一瞬间,聂楚只觉得无尽的冰寒自四周涌起,将他的身体、思想一层层的包裹。
在这股恐怖的冰寒之下,一切骄傲都变得空虚,犹如放入液氮中的钢铁,只需轻轻一敲,就会粉碎。
不止如此,入眼处所有的物品都变了。
根根树立的钢铁栏杆上多了一具具尸体,或人形或兽形,他们是那样的狰狞,那样的可怖。
即使早已失去的生命,所残留下的恐怖气息依旧让人灵魂颤栗。
而铁锈,则是自他们体内所留出的血液。
杨树也变了,变得如此庞大,如此陌生。
不知几丈宽,不知几丈高,但却能察觉到那粗糙的树皮上所蕴含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杏树整体散发金红色的光辉,一颗颗果子宛如一颗颗小太阳,亮的夸张,亮的震撼,亮的耀眼。
猫依旧是那只猫,只不过却放大了无数倍,皮毛依旧黑亮,模样依旧优雅。
它的眼睛很亮,直让人想起夜晚时分,挂在空中的圆月。
铁门早已不再是铁门,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身形枯瘦,似无半两肉的高长怪物,砖石,电线,铁链在他们身上堆砌,狰狞而又丑陋。
他被眼前的景物吓呆了,不明白自己为何回来到这块恐怖的区域。
右手颤抖的揉了揉眼,有运转功法使劲往自己大腿上掐一把。
剧烈的疼痛向他发出警告,这不是幻觉,这就是真实。
“嘎吱”
两个守门的怪物发出一声叫喊,接着缓缓向两边走去,裂开一段距离。
这一幕让聂楚更是头疼,他只想转身就跑。
但是在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无数道恐怖的气息压在他的身上,疯狂的冲击着他的理智。
恐惧差点将他击溃,变成一个疯子。
一道清凉涌上脑门,却发现是从眼前的白色纱雾里所发出。
“往里走,往里走...”
莫名的轻响回荡在他的心底。
聂楚深吸一口气,望向群魔乱舞的小区,以及打开的“大门”,举步它塔了进去。
已经到了这儿,想逃已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摆在他眼前的路只剩下一条,踏入大门,探一探里面的虚实。
“能见到这么多恐怖的存在,即是是死,也能去地府吹个三天三夜了吧,如果有地府的话......”
随着越来越深入,他看到的恐怖存在也越来越多,坐在漆黑狰狞棺木上,手持竿木钓鱼的古尸,一袭红衣遮天蔽日的妖艳女子.......
这些存在无不令他头皮发麻,却一个个紧紧的将它盯住。
“亲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