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再杀我一次,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安德鲁满不在乎地被费斯卡的尊严顶在脑门上,一边嘴里还嚼着苹果,“不过你能不能别打脑袋,我可不想连智商都一起给射出去。”
对于这种滚刀肉,范建也没有好办法,一枪托打在他的脑袋上,安德鲁嘟囔了句什么,晕倒在地。
不会是什么好话。
不过对于安德鲁的这种能够改变世界的古物存在的说法,范建倒是不置可否。
四十九个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不是么。
范建继续向前走去,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夕阳出现,天色渐渐地黑了起来,范建绝对在这里过夜。
在一条看起来废弃了很久的下水道管道里面,范建坐了下来,从空间里面拿出两瓶水和一份自热火锅和米饭,以及熊德彪那里抢过来的两根又粗又大的香肠。
点燃引火器,一团无烟的篝火在下水管道里面升起,夜晚的篝火不但能吓退一些生物,也能为身体驱寒保暖。
“我说,你下手太狠了点。”安德鲁的身影出现在隧道口,满不在乎地坐在了范建的对面,鼻头一抽,“好香,什么东西。”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范建手中的刚吃了一口的火锅和米饭上。
“一份烤肉,换你这个。”安德鲁伸手一掏,将一份一斤重的烤肉放在了范建的面前,还没等范建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火锅和米饭就已经换了主人,三下五除二,勺子和筷子齐飞,不到两分钟,就连火锅里面的汤都一滴没剩。
“好爽。”安德鲁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自己又从空间里面颠颠地拿了个睡袋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撂下一句,“后半夜我守夜。”
范建一皱眉,如果是在外面世界,他并不介意交上安德鲁这个朋友,但是这里毕竟是在遗迹里面,多一分小心也是好的。
范建默默地坐在篝火旁边,不时地往里面填一块固体燃料,安德鲁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见范建在火堆烤火的身影,转过身去,不久鼾声大作。
夜色渐深,在这钢筋水泥的都市废墟里面,风声中不时的传出来一阵阵动物的嚎叫声,范建仔细辨认,有狼嚎,有鸟叫,还有不时传来的啪啪的声音。
“那是食肉藤的动静。”安德鲁转过身来,突然认真地对着范建说,“在我们那里都这么叫。”
“你们那里?”范建一愣,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几天,他还没有了解这个世界其他国家的具体情况。
“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安德鲁将睡袋披在了身上,身体靠到火堆旁,眼神盯着管道口外面的夜空,似乎真的在用自己的脑袋在思考一样。“去年的时候,家乡的森林里面,发现了这些从来没见过的植物,嗜血,残忍,只要他们生活过的地方,任何的生物都会被他们卷起来,然后扎在自己的藤条上。”
“你知道么,在藤条上的人,并不会立刻死亡,思维会变得异常的缓慢,说一句话要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仿佛是在经过很多次思考一样。”安德鲁从脚下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火堆里面。
“军队对这种东西毫无办法,只能建立防御带,控制他们的生长范围。”安德鲁朝着范建看了一眼,“还有那种鸟,你最好祈祷不要被它抓住。”
“我有办法。”范建打了个哈欠,将夜叉给放了出来,示意他替自己守夜。
范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安德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火堆旁边,那拿出来的一份牛肉还剩下整整齐齐的一半,放在了盛米饭的盒盖上面。
奇怪的家伙。
范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将痕迹掩埋好,顺着道路向前走去,路的边上,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单层或者双层的别墅,范建敏锐的发现,有的窗帘被压的严严实实的,似乎这里曾经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灵视。”
范建走近一栋二层的小别墅,别墅的大门被木板死死的和门框固定在了一起,上面密密麻麻的钉子说明,不管是谁干的这件事,他都不希望外面的任何东西进来,范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在房子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地窖的入口,入口的脚印说明,至少有人来过这里。
打开地窖,一股好久不见天日的霉臭散发了出来,范建等了几秒钟,沿着吱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了这个地窖。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已经死亡了多年的白骨躺在了范建的面前,范建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地窖,墙边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工具,墙角放着洗衣机和烘干机,一个坏了屏的电视和一个沙发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面。
范建将夜叉放在房间的一角,自己默默的蹲下来,观察起来这局尸体。
从身上还剩余的布料来看,死者是个男人,在男人胸口上,一把水果刀歪歪斜斜的插在了两根肋骨中间,而男人的右手,紧紧的握在了水果刀的刀把上,左手里面则是拿着一本表皮已经破损了的日记本。
范建小心翼翼的翻开了日记本,里面一行行醒目的文字触目惊心。
“天灾历六年四月十五号。”
“艾米丽死了,我的心肝宝贝,她的肚子里面,还有着我们的孩子......”
“天灾历六年四月十七号。”
“我找到了艾米丽的尸体,在最近的邮政大楼的顶上,该死的大鸟,他们竟然用艾米丽的尸体来喂养自己的雏鸟,我冲着他们开枪,但是子弹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作用,他们的羽毛太厚了......”
“天灾历六年四月十八号。”
“艾德华的女儿也失踪了,他也不想活了,哈哈,哈哈......”
“天灾历六年四月十九号。”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必须要得到艾德华的同意,或者......”
“等等,我想到了,也许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为了艾米丽,为了我的朋友和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