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再次被陈歌的话感动到,想不到,在这个档口他还能为坊民着想。
在陈歌来之前,怡花坊的坊民无一不被张阔天压榨,赚到手的钱,还没拿热乎就被抢走大半。
剩下的,连填饱肚子都是难上加难。
谁能想到陈歌在此时出现,不仅不向他们收保护费,即使收也只收一点,而且还用在他们的身上。
别说拿一层,哪怕是再多哪一层他们都心甘情愿。
这些钱,全都是用来改造坊市的,没有被陈歌吞掉一两银子。
“大人,我同意,以后我可以拿两成。”
“我也是!”
“还有我,我也可以多拿一成。”
陈歌安顿好所有的商户,处理完事务,要他们各自都回家。
他则是前往许家,想要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凑齐五十万两银子。
以许五目前的实力,肯定远远不够。
该死!
陈歌想到这低声咒骂一句,本来还打算去看看张昭雪,结果倒好,出这么大事哪有空过去。
他已经想好,许五手头或许没什么银子,可他做生意那么久,认识的朋友总有几个。
大家都是生意人,东拼西凑应该能凑个几十万两银子。
可转念一想,这个办法似乎不太能行,陈歌已经让许五出全力修建纺织厂和安顿灾民。
如果在这件事上出问题,没能安顿好灾民,那就别指望坐上东厂厂督的位置。
陈歌又调转方向回宫,直接奔去内务监。
叫来小春子收拾才躺下,可在床上躺半天怎么都睡不着。
不然,他再想法设计一个在这个时代没有的稀奇玩意儿,保准能够卖很多钱。
这个时代不存在的东西,转手拿出去卖掉,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到时候别说几万两,说不定还能卖个几十万,几百万两银子。
陈歌想到这,总算能缓口气。
翌日清晨,陈歌早早起来先去找冰清姚,把张阔天做的事告知她。
冰清姚得知张阔天还能做出此事,不免感到惊讶。
“想不到,张贤这个二儿子,竟然如此缺德。”
“他这招,可是把你的后路全都堵死,办不成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当上东厂厂督。”
“不过,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全占好处,收保护费的事势必会暴露,居然还在背地里和商户签借款借条,等事情暴露迟早会有人查到他们头上。”
“由此可见,户部的人为了对付你,这次是豁出命了。”
陈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觉得气愤。
“他们当然要竭尽全力阻止我,一旦等我当上东厂厂督,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户部,以张家为首,我要把他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查个遍,有事没事都去找他们只要和张家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冰清姚见陈歌脸上带着狠意,又道。
“现在的难题是,你没有五十万两银子,那就当不成厂督。”
“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把钱凑齐吧。”
“不过你要五十万两银子,哀家是真的没办法。”
陈歌还指望冰清姚,她在后宫得宠多年,少说应该也有个小金库什么的。
要拿五十万两银子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您可是太后,曾经又是先帝最宠的妃子,应该有不少赏赐,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万两银子吗?”
冰清姚有些为难,她是太后没错,可拿出手的不过只有五六万两银子。
“小歌子,哀家也想帮你,可哀家真没有那么多,每年给哀家的俸禄不过才一千两银子,除此之外就是绫罗绸缎一百多匹。”
“再者从贵妃依次往下算,皆为六百两银子,四百两银子依次减少,后面的基本刚好够吃穿。”
陈歌哪里料到后宫的娘娘会拿这么少,可他看电视剧里,动不动就赏个万把两银子,真是欺骗他感情。
然而,在这个时代,几百两银子可以在城中买到豪宅大院,至于普通老百姓住的,那就是几两到几十两,位置自然就没城中那么好。
陈歌看冰清姚这行不通,谢过并没有要她的银子。
一个女人在后宫不容易,他全拿走要怎么办?
陈歌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等他离开后,麻姑凑到冰清姚身边,问道。
“太后,以您的能力,不是可以拿出几十万两银子吗?”
冰清姚收起方才无能为力的表情,转而笑道。
“哀家当然可以弄到,区区五十万两银子,有什么难的。”
“只不过,若是哀家今日把五十万两银子给陈歌,这事被皇上知道,又或是被别人发现,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有心人想栽赃嫁祸,说哀家的钱来路不明,那哀家要如何证明?”
“不是任何能力都要显露出来,说不定会害了自己。”
麻姑想想觉得也是,要拿五十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没有。
“太后,话是这么说,可陈歌拿不出银子,岂不是就没办法当厂督?”
冰清姚却不这么想,反而很自信。
“陈歌既然有胆子答应张阔天,在三日后拿五十万两银子,哀家就相信他办得到。”
“哀家不会看走眼,陈歌绝非一般人。”
……
陈歌离开又赶去找叶菲柔,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下朝回来。
叶菲柔在朝堂上应付文武百官,没了户部尚书张贤,仍然还得解决南方受灾的事。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舒服的是,没有张贤在,现场的气氛都变得融洽很多。
叶菲柔刚到,瞧见陈歌的人影站在门口。
从他口中得知,张阔天去怡花坊闹事的消息,脸色又立即沉下来。
这心情一阵好一阵坏,真是没完没了。
“张贤父子实在过分!为了在城中敛财使用卑鄙手段,竟然还毒打百姓甚至致死,这简直没有把我朝律法放在眼里。”
“朕看他们哪里像入朝为官的,反倒是像外面害人的混混山匪,谋财害命。”
“张家在外还收老百姓的保护费,此等恶行朕必会将其查个清楚,严惩他们,还老百姓一个交代。”
叶菲柔只知张贤表面所为,却不曾料到,张家在背后还做这等勾当!
张贤乃是户部尚书,他的儿子敢在背地里做这种事,必然是会想办法掩盖。
一旦传到皇上耳中肯定会治罪。
可现在他们却将此事爆出来,看样子是对陈歌恨之入骨,哪怕自损都得要把他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