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看到秦五爷再受欺负,怒火中烧。
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以前,从来都是他将别人碾压,如今却要被张阔天拿捏觉得憋屈。
陈歌气的上前拿起桌上的借条,看到所写内容。
秦五爷当初搞赌场和酒楼做生意,从张阔天手里借走一万两银子,给了五年的时间还钱。
等生意开始,就从每个月的账上转三百两给张阔天,连同算下利息,秦五爷要还一万六千两银子给他。
陈歌看到借条最下面,时间是两年前。
我去,这特娘的哪里是借钱,完全就是放高利贷啊!
借一万两还一万两,这个张阔天的心可真够黑的。
秦五爷瞪大眼看过来,忍着痛大喊出声。
“你撒谎,我根本就没有找你借过钱。”
“陈大人,他是在胡说八道,我每个月的确会给他钱,但那是给的保护费啊。”
然而,这话是张阔天故意让秦五爷有机会说的。
张阔天看向陈歌笑笑。
“秦五爷,我是你干哥哥,怎么会胡说八道污蔑你,如果没有我给你一万两当资金,你这坊市的赌场和酒楼能开?”
“你现在生意做好赚钱,还找到新的靠山,这就把我给忘了?”
“念在你我兄弟的感情,我对你已经很留情面,好心借钱还被你没良心对待,现在又想把剩下的钱私吞,到底是谁在说谎?”
“我看刚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要把你整个手剁了才记得住。”
陈歌见张阔天自导自演,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若是没有猜错,借条不过是张阔天用来糊弄人的,谁会蠢到让别人知道是在收保护费。
除了秦五爷,原先坊市还有不少被收保护费的商家。
表面上说还钱,看起来还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哪怕有人来查都不怕。
秦五爷听不下去,破口大骂。
“张阔天你这个王八蛋,谁借你钱了!分明就是你在收保护费!”
“我看最无耻的人就是你,你个黑了心的东西!”
“你自己说说,往年我都给你多少银子,连吃带拿都有不少,我统统都记得。”
“你在支院玩女人一分钱不花,拍拍屁股就走人,赌钱赌赢了就拿走,输了就算我的,我可去你的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
秦五爷冲着张阔天骂骂咧咧,话刚说完,就遭到他狠狠踢来一脚。
张阔天完全没打算脚下留情,照着秦五爷的脑袋踢过去,直接将人踢晕过去。
陈歌看到秦五爷的惨状,拳头紧握,恨不得马上把张阔天就地正法。
然而,眼前的形势对他非常不利,无奈只得忍下。
“够了,不就是欠你银子,我给他还。”
“现在马上放人。”
说完,陈歌气的只能拿借条撒气,撕个粉碎扔向张阔天。
张阔天见状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
“大人,我这手里的借条多着呢,撕掉没用。”
“不过陈大人爽快,既然要帮他还钱那就还吧,钱到手就把人还给你。”
陈歌手里积攒不少积蓄,要拿一万六千两银子还是没问题。
肥皂厂先前赚了钱,多多少少加起来给张阔天足够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说话最好算话。”
“你在这等着,半个时辰我来赎人。”
不管怎样,还是先救人再说,继续折腾下去,秦五爷非死在张阔天手里不可。
正要走,陈歌被张阔天叫住,只见他又拿出一沓纸条出来。
“陈大人,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看你这么好心,不如就好事做到底。”
“这里的借条,全都是怡花坊坊民向我借的钱,零散加起来总共有五十多万两。”
“看你这么讲义气,我就不跟你算零头,凑个整就五十万两银子吧。”
呵呵!
你个狗登东西!
现在是露出真面目了!
只是,陈歌在听到张阔天报的数字,还是有被吓一跳。
哪成想张阔天把怡花坊的坊民都给弄起来,掌控那么多人。
若是没有今天这出,陈歌还不知道,张阔天光是收保护费都能收几十万两银子。
而且,他看眼前应该只是部分,背地里指不定还有多少。
陈歌接手怡花坊后,直接将保护费废除,对坊民承诺过,只用他们安心在坊市经营各自的生意,过好生活就行。
然而,他却不知道,张阔天在背后做的脏事太多。
无耻小人!
简直就是无耻小人!
陈歌把借条拿起一张张翻看,每看一张脸色就沉一分。
手里所有的借条,少的有几十两,多的还有几千上万两银子。
这个张阔天是真心黑,连小钱都不放过!
他再看借条最后写的时间,久到有几年前的,还有近来几个月前的。
陈歌气的手抖,为怡花坊的坊民感到愤愤不平。
想不到,坊民会遭受到张阔天的压榨多年,实在可恶!
“陈大人,看得怎么样了?你这么好心的人,肯定也见不得坊民欠钱,不如就在今天,一起帮他们把钱还了。”
“要是还不了,明天我就上坊市去,把他们的店铺和地皮全都拿回来!”
话说到这,陈歌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妙。
张阔天之所以以此要挟,就是想要乱他的阵脚。
假使张阔天手里的借条是真的,为何不在他和徐开全比试时拿出来。
这可是个炸弹,丢出来可以让陈歌猝不及防,使得怡花坊变得混乱不好管。
可是,张阔天却并没有这么做。
张阔天见陈歌半晌不吭声,笑道。
“大人,你的心思瞒不了我。”
“你必定是在想,为何我不在先前把借条拿出来,好搅合你和徐大人的比试。”
“我才不喜欢多管闲事,那是你们的比试,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还不还钱,不还钱就走人,少在这耽误我功夫。”
对于张阔天的猜测,让陈歌感到震惊。
怎么心里想的全被他看出来了!
陈歌虽然没见过张阔天,可是,据他了解,张贤这个二儿子就是个纨绔子弟,没有半点本事。
不过是有个当户部尚书的爹当靠山,成天跟混混差不多。
倒是张阔天的哥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还是巡防营的头头。
难道,查到的消息有差,这个张阔天是装的!
陈歌抓起一沓借条,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大喝一声。
“呵呵,五十万两,这还真不是一笔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