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陈歌和叶菲柔觉得疑惑,心道其中必定有诈。
张贤一直反对陈歌当厂督,突然转性没鬼才怪!
陈歌并未急着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张贤,看他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随即,张贤又接着道。
“陈大人的厉害,大家都有目共睹,不仅改造好贤雅坊,还在坊市中修建肥皂厂,听说肥皂厂收益不小,为此还帮怡花坊的坊民解决谋生问题。”
“不过,这几天老臣又听说,陈大人似乎又在修建纺织厂,还找到一个叫许五的商户合作。”
“为了修建纺织厂,好像耗费不少钱财和人力,且现在纺织厂已经在修建中。”
听到这,陈歌知道张贤在打什么算盘。
下一句话,怕不是就要说他和商户勾结了。
正如陈歌所料,张贤接下来说的话和他想的一样。
“皇上,自古以来,我朝早有律法,官商不能合作经营生意,可陈歌知法犯法,竟然私下去找商户做起纺织厂!”
“刑部尚书方大人。”
“老臣想问,若是在我朝发现有官商勾结应当如何处置?”
突然被点名的刑部尚书方恩重一愣,听到张贤问起,结束看戏站出来。
“在我朝,若是发现官商勾结,从中赚取利益达到百文以上,理应处罚四十大板,若是赚取利益达十两银子,则是重罚一百大板,百两银子以上将其收押入牢三年。”
“若是超于五百两银子,将处以死刑。”
违背律法官商勾结,被处罚是真的很严重。
从大奉王朝建立以来,一直都有这条规定,不准为官者与商户合作做生意。
为的就是怕为官者守不住本心太过贪婪。
可是,即使为官者没有与商户合作,但商户想在城中扎根,每每都会偷偷拿银子送给官员们。
官员收下银子,便想着法的给商户提供更方便的特权。
商户得到优待就会拿好处再给官员,至此双方都能获利。
这也算是变相的官商合作。
陈歌对其中的事再清楚不过,身边收的小弟秦五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五爷之所以能在怡花坊嚣张跋扈,无人管,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人。
他所经营的几大生意,赚取到的银两大多都给了张贤的二儿子张阔天。
对陈歌来说,这特娘的就是在收保护费。
有了张阔天撑腰,秦五爷在坊市就嚣张的横着走路。
纵然有谁敢反抗,只要提到张阔天的名字,谁能不怕给自己惹事?
毕竟张阔天是尚书大人的儿子,哪怕在整个朝堂都无人敢招惹。
不过,陈歌却不以为然,反而很鄙视。
眼下张贤还带着手上的人,不断阻碍他的路,岂能就此罢休!
这头,张贤让人去打听到消息,陈歌与许五合作生意,还参与纺织车这制作,修建纺织厂等。
这些项目,他全都有参与,已经是铁证在眼前,不信还能翻身!
张贤得意的看向陈歌,就等着用这些罪名取他性命。
陈歌瞅见张贤的表情,淡淡道。
“皇上,确有此事,我与许五有合作开纺织厂。”
张贤对此一愣,以为陈歌会想要辩解,不成想他却亲口承认。
不过这也好,狡辩已是无用,他是死定了!
“陈大人,你承认便好。”
“老臣还得知,你与许家为合作还谈过条件,花费不少银子修建纺织厂,最起码都得有上万两。”
“数量如此之多,按照我朝刑法应当处置死刑!”
话音刚落,先前那些不敢吭声的又开始闹腾起来。
“上万两!居然有这么多!”
“真是没看出来,他这简直就是在犯罪啊!”
“没错,按照我朝的刑法,上万两就得斩头,实在太可恶了。”
“他一个宦官,竟然勾结商户做那么大的生意,还好意思训斥我们,我呸!”
“皇上,臣附议将陈歌按照我朝律法执行死刑!”
“臣也附议!”
“陈歌勾结商户理应处刑,否则,如何向我朝所有人交代!”
“对,说的对,应该将他即刻问斩!”
一道道喊杀陈歌的声音响起,在殿内不断高涨。
那势头,好像马上就要把陈歌抓去斩头。
叶菲柔扫向喊话的人,见他们就像疯了一样,喊着整齐的口号要让陈歌死。
看得出来,这些跟着张贤的人有何居心。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张贤会查到这件事。
方才张贤夸赞陈歌时,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看来还真是如此。
不过,这件事陈歌已与叶菲柔提前说明,不然看眼前的架势,恐怕真的没有办法推卸。
陈歌料到会有今天,可他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悲凉。
眼前这些露出丑恶嘴脸的官员,各个都要他死。
真不知道心里是有多大的恨。
如果没能提早预料,恐怕到最后连尸骨都无存!
“都给我闭嘴!”
陈歌冲着他们怒吼一声。
“你们只知我与商户修建纺织厂,可你们知道,我修建纺织厂是为何?”
“我朝还有那么多灾民无处安生,若是不给他们工作谋生,难不成要看着他们饿死在街头?”
“等纺织厂修建起来,我就会安排灾民去厂里做工,让他们有工作还能赚到钱,不用担心再过饿肚子的生活,这难道不行?”
“你们当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干,要办纺织厂赚钱?”
“好心当作驴肝肺!要不是你们户部惹下那么大的麻烦,我需要火急火燎想办法修纺织厂吗!”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反而还想将我置于死地!”
“可见你们的心真黑!”
有一官员等陈歌说完,马上站出来。
“那又如何!你和商户合作生意是事实,那就犯了我朝的律法!”
“方才你也承认,我们也有证据,这是铁板上钉钉的实情,容不得你再继续狡辩。”
“否则的话,你真当我朝律法是摆着玩的吗!”
“不然此事传出去,我朝还有何颜面,谁还会再遵守朝中律法,你视皇家威严何在!”
另一官员跟着呛声。
“没错,你说你是为了灾民才修的纺织厂,可谁又能证明?你与许家合作就是为了赚钱,想从中谋取利益。”
“我看,真正心黑的人是你!上天才不容许你这样的人来拯救灾民!”
“皇上如此信任你,可你呢?怎么对得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