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和李庆急忙站出来,不甘于落后。
“我们也回去取,家里好像还有个一两万斤的粮食。”
“没错,我家还有两万斤粮食可以拿!”
周德金一听他们要把剩下的粮食都拿出来,立马急道。
“不行啊这!大人!”
徐开全闻言不悦盯着周德金,每每要让拿粮食,就属他最不情愿还话多。
“周德金,难道就你家特别,不想拿粮食出来吗?”
“你要是不肯,本官也不勉强,到时候本官自会在皇上那边如实说有谁帮了忙。”
周德金闻言大惊,赶紧道。
“大人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有个问题,小的发现从发放粮食到现在,灾民好像都已经不缺吃的了。”
“昨天,小的去坊市逛过,看到不少灾民根本就没吃完拿到的粮食,有的甚至还把刚拿到的随手扔掉。”
“我们现在倒是有存粮,可这样浪费下去,再多存粮都不够啊!”
徐开全闻言沉下脸,愠怒道。
“怕什么,本官不是有给你们银子,要是粮食没了再去买。”
周德金无奈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粮食太过紧缺导致粮价上涨,而且有好多地方粮食不够,连买都不容易。”
“哪怕真的有买到,送到这来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小的想,与其让灾民浪费粮食,不如咱每天发少一点,若是能等到送粮的来,不愁粮库无粮出事。”
徐开全听完周德金的提议,却没有半点心思去在意。
眼下,他正被叶菲柔的赏赐冲昏头脑,还想要利用此次功劳赢得和陈歌的比试,压根就没有把周德金的话放在心上。
徐开全被陈歌当众戏耍丢脸,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还回去。
一想到这,他心里的怨念瞬间涌出,更是听不进半点。
“废什么话,本官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浪费一点粮食,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自诩是我大奉王朝的大粮商,连点粮食都拿不出来,那以后还开什么店。”
“本官不管那么多,总之必须得照着计划办事,若是有差错,本官唯你们是问!”
交代完一切,徐开全也不管几个粮商同不同意,甩袖愤然离开。
五大粮商见徐开全走后,各个面面相觑,露出发愁的表情。
其实,他们几个的想法和周德金一样,只是面上巴结徐开全而已。
粮商生意做的再大,那也不敢和官员对着干。
若是哪天招惹到官员生气,以后的生意都别再做了。
“难道,真要听他的,把库里的粮食全都拿出来?”
“我看这办法哪里能行啊,眼看着粮库的粮食越来越少,我都怕撑不过几天。”
“谁说不是,我看那徐大人什么脑子,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赵立贵看眼众人,唉声叹气。
“算了,哪叫人家是大人,又是户部张大人的门生,不听他的话,我们都别想在城中安生。”
钱清跟着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搬粮食,照着他的话去做,不然回头又是一通责骂。”
“不然,我们听周老板说的,别给灾民太多粮食,一天三顿变两顿,每一顿饭的量减少一点。”
“我算了算,如果是这样的话,库里的粮食应该能撑到新粮送来。”
“没错,我也联系到南边的商户,最起码还得等几天才能送到。”
赵立贵想想也是,尽管要巴结徐开全,可他不想像个傻子把所有粮食全都送出去浪费掉。
“不然呢?谁有办法敢不听徐大人的话?粮食就那么多,要是真用完还不得闹出事。”
这道理,几个大粮商都明白,可徐开全却不明白。
“好了好了,大家还讨论什么,就凭我们几个哪里斗得过他,还不得只有听话照办。”
周德金看向众人,担忧道。
“那我们这么做,徐大人知道会不会怪罪我们?”
李庆和孙虎冷哼一声,眼露不屑。
“怕什么,我们只是出粮食,又不是灾民的负责人,若是朝中要追究,与我们何干?”
“就是,我们出那么多粮食,还要怪罪我们,那我们还送什么送?”
几个人吐槽好几句,这才散开各自回家。
翌日。
布施点架起大锅,几个粮商没有听徐开全的话,而是照着周德金的提议熬粥。
刚开始,灾民吃着粥没有觉得有异议。
毕竟先前已经吃得太饱,偶尔换一顿稀粥吃觉得没什么。
相反的,灾民在喝到稀粥的时候,还吃的很高兴。
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坚持太久,不过一两天过去,其中就有灾民开始不乐意。
灾民看着碗里的稀粥,越发不满,带头找到布施点的人质问,为什么没有饼子馒头。
赵立贵率先发现灾民闹事,带着人就到布施点吓唬他们,这才把闹事的灾民全都压下来。
那些没能吃上饼子馒头的灾民,埋怨越来越深,盯着碗里的稀粥就紧皱眉头。
“成天发稀粥,这还吃什么吃。”
另一人听到接着道。
“为什么只有粥,馒头呢?”
布施点的人听到灾民问话,很不耐烦回应。
“要吃馒头等晚上。”
灾民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抱怨说。
“凭什么还要等到晚上,你们都发好几天稀粥,那是能吃得饱的东西吗!”
一个人又道。
“我们现在就要吃馒头,还有米饭!”
“我还想吃鸡蛋!肉!”
发粮的人听到灾民的话觉得可笑,一帮子要饭的还敢在这提条件。
“你们疯了吧,说要吃什么就要什么,现在还妄想吃鸡蛋和肉,真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啊?”
“我们又没要你们给钱,全都是免费吃,有粥和菜给你们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爱吃不吃,不想吃就滚边上去,要想吃好的隔壁花钱自己买去,老子好生伺候你们,真还把自己当大爷了?”
好几个发粮的人瞧不起灾民,冲着他们就是一通数落。
自打发粮一来,成天伺候这帮灾民早就觉得烦躁。
灾民被发粮的人骂,脾气一下冲上来。
“我呸,要吃鸡蛋吃肉怎么了!就吃怎么了!”
“看你们不给,八成是自己给贪了,这才让我们一连吃好几顿稀粥!”
“就是就是,粮食一定是被他们独吞了!”
“靠,居然这么黑心!”
几个发粮的人被冤枉,顿时也来气,怒瞪着眼前的灾民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