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见陈歌看过来,吓得马上别过头躲避,几乎是抢过他手里提的早饭就往院子里跑。
张昭雪看到翠英的举动,走去把宅院的大门关上。
“她对我们的事,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
陈歌刚才已经看出来,翠英看他的眼神,能理解。
“没事,总会习惯的。”
说完,他牵起张昭雪的手,两人一起往院子里走。
张昭雪的手背陈歌握住,心脏一跳,试着挣脱却根本没有用力,随后还是任由着他牵着。
两人走进屋子,屋内的气氛开始发生变化。
半晌,张昭雪看眼陈歌,脸颊浮现出一抹羞红。
“昨晚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会回来。”
陈歌瞧见张昭雪害羞的样子,立即回想起昨晚,不免觉得心虚。
“昨天我去宫里了,这不是要修私塾的事嘛,赶着去找皇上说说。”
张昭雪的得知原因便没有多问,此时,翠英也把买来的早饭装盘,全都一起端着送来。
陈歌面上在吃着饭,脑子里却在不断运转,余光时不时瞥向张昭雪。
他看张昭雪和翠英都吃的差不多,这才又说话。
“翠英,我有话与你姐姐说,你有事先去忙吧。”
翠英闻言看向陈歌,又看一眼张昭雪,眼中满是疑惑不敢过问。
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快速收拾桌上的碗筷就跑了出去。
张昭雪见翠英的样子感到无奈,要她接受这个事实,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陈歌。
“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方才听到陈歌的话,看他还很认真的表情,猜出肯定有事。
“嗯,的确很重要。”
“这是很秘密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他往张昭雪那边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等着陈歌把话说完,只见张昭雪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充满震惊。
张昭雪屏住呼吸,扭头再看向陈歌,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你……你真的是……”
陈歌点头。
“千真万确。”
他把假太监的身份告诉张昭雪,其实,这个问题已经考虑过好几次要不要说。
陈歌觉得,已经下定决心和张昭雪在一起,那就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
等以后,迟早都是会发现的,还不如事先坦诚。
陈歌早看出来,张昭雪虽然聪明,可到底还是个单纯的人。
先前知道他是太监,内心肯定很挣扎。
说不定,张昭雪还想着他是真太监,准备好要守一辈子活寡。
与其等着以后被发现,倒不如先说出来,他可不想被扣一个欺瞒的罪。
张昭雪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盯着陈歌半天都说不出话。
当她听到陈歌有话要说时,还在脑中想过很多问题,却独独没想到他不是太监!
这让张昭雪感到震惊之外,还觉得有些惊恐。
陈歌已经料想到张昭雪的反应,继续道。
“你别担心,我不是太监的事,其实皇上也知道。”
张昭雪闻言回过神,可心里却更担心。
“除了皇上,宫里还有谁知道?你这样待在宫里会有危险的!”
张昭雪深知宫中的情况,即使皇上知道不会怎么样,可保不齐被别人发现,到时候把事情闹大就会出人命。
陈歌怎么会不明白,他握住张昭雪的双手轻声道。
“我知道有危险,在宫里都很谨慎。”
“放心吧,现在还没有被别人发现的可能。”
其实,这事还得多亏小春子,当时在宫里瞎掰造谣。
陈歌糊弄小春子的时候,说的都很夸张,谁成想,那小子比他说的还精彩。
小春子不仅把原话带到,还添油加醋,说陈歌当时被切的场面有多震撼。
听的人也完全相信,压根都没怀疑。
正是因为此事,陈歌是假太监都没有被人想过。
陈歌看张昭雪还没回过神,微皱眉头故作担心道。
“你可得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然的话,若是让外人知晓,我这条小命必定不保。”
“你也知道,现在我正跟户部那帮人比试,他们随时都在找机会想对付我。”
张昭雪得知如此大的秘密,听到陈歌这么说,瞬间变得慌张起来。
“既然是秘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实在是太……”
她到现在还觉得不可置信,没有回过神。
甚至觉得陈歌肯定是在开玩笑,不是真的。
陈歌瞧见张昭雪的小表情,实在没忍住笑笑。
“难道,你真希望我是太监,以后打算跟着一个太监过日子?这样和在宫中生活有什么不同?”
张昭雪被陈歌的话噎住,突然羞红脸,这件事,在决定和他在一起时有想过。
她在宫中何尝不是独守空房,从未被皇上宠幸,即使皇上有来,那也只是把娴西宫当住宿的地方。
不知不觉,张昭雪熬过快一年的时光,对此早已习惯。
至于陈歌是太监的事,对她来说都变得不重要。
可现在情况有变,陈歌不是太监,意味着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那他们以后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过上寻常人家的生活,成婚再生子……
想到这,张昭雪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陈歌看到张昭雪的变化,牵起她的手,又抬手在她脸颊上轻抚。
“我已选择与你在一起,自然信你。”
“况且,这等大事,我怎么能够对你隐瞒,既然要给你自由的生活,这点也总是需要的不是吗?”
“你再等等我,我把手里的事办妥,再累积人脉和实力,届时就可以以此保护你,不会受到伤害。”
张昭雪听到陈歌真诚的话语,一字一句直击心脏,再次感受到心脏厉害跳动的滋味。
她也信陈歌,说出必能做到。
“好,我等你。”
陈歌见张昭雪如此温柔体贴,很是感动,高兴的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互相感受彼此的存在,享受现在。
陈歌真恨不得快点将麻烦事解决,早点和张昭雪双宿双飞,离开这鬼地方。
这温柔乡就是好,他是没什么大志,只求有个贴心的人过完下半辈子。
何况,对方还是张昭雪,得此佳人那是修来几辈子的福分啊。
朝堂上。
现场的很是气氛不妙,似乎随时都会被点燃炸开。
叶菲柔坐在大殿之上,冷眼望向在场的所有大臣,尤其在看向户部时,眼底的寒气更甚。
张贤领头站出来,向叶菲柔请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