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对叶文琉的好坏保持怀疑态度,万一是个添乱的,那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保险起见,他还是小心提防这个三王爷。
表面越是放浪不羁的王爷,野心可能还不小。
假意借机在外面游乐,实际却对江山抱有争夺的想法。
这都是陈歌所知道的不少例子。
不管了,反正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这些事等以后再说,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和叶文琉碰面。
……
郊外宅院。
户部员外郎梁炳悄悄来到此处,看向眼前站着的人,恭敬道。
“殿下。”
在梁炳面前站着的人,听到他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嗯。”
此人正是在鹤云楼出现,与陈歌攀谈的三王爷叶文琉。
叶文琉低着头,目光定在手里拿着的纸张上,脸上露出深意的笑容。
他正看着陈歌所写的诗,若有所思。
“暂时不需要去理会那个太监。”
梁炳闻言愣了愣,点头应道。
“是,殿下。”
叶文琉收回视线望向前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交代你办的事情,现在办的如何?”
梁炳在听到叶文琉问起时,目光闪了闪。
“殿下,那小太监提到过的黑火药,属下已经命人去查过却没有任何消息。”
“属下猜,他所说的黑火药会不会是一种药材?”
叶文琉闻言面色一沉,带着些许怒气看向梁炳。
“蠢货,如若黑火药只是药材,你觉得咕呱国会花那么大价钱,要从皇帝手里买那个太监吗?”
“你要是在这查不到,那就换个地方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黑火药的事给本王搞清楚!”
梁炳遭到叶文琉呵斥,忙应道。
“是,属下知道了,这就派人去咕呱国查!”
梁炳交代完所有事务,从宅院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叶文琉一个人,他的视线再次转移到案桌上,看到陈歌所写的诗,嘴里下意识的念出声。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词果然写的极好,可惜……”
陈歌却是个太监,心中竟有如此细腻的情感。
文采倒是不错,为人也聪明,倒是不知道,将来会成为他的帮手还是阻碍?
叶文琉伸手将皱起的纸张抚平,眉头微皱,头一次感到思绪有些乱。
想了半晌,叶文琉的手停下,突然目光笃定盯着纸张。
随即,他将纸张小心卷好收起来,重新放入袖中。
陈歌是个杰出的人才,若是留在身边必定有很大的用处。
叶文琉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忽然笑起来。
“如此有才华的人,跟着别人,岂不是太可惜。”
“哪怕陈歌是太监又如何,能人焉能用身份来衡量。”
这个念头根深在叶文琉的心里,让他下定决心,相信时间会证明他的想法。
况且,他这么多年都等过来,还用得着急这一会儿?
翌日。
养在街坊院子里的鸡,天不亮叫起来。
鸡叫声提醒街坊起床,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准备。
老百姓带上所有的东西搬运到街道,支起小摊做起买卖,这个点,只有卖早饭的人才会起的那么早。
大户人家都还在家中睡大觉,吃穿不愁,根本不用担心生活。
渐渐地,街上开始出现人影,已有不少百姓出来买早饭。
有些人拿着买到的大肉包,边走边吃。
刚走没多远,看到前面有一拿着铜锣的人,正往坊市人群聚集地最多的地方跑。
“咚咚咚。”
铜锣声响起,引起街上百姓的注意。
“那边有人在敲锣,过去看看。”
被叫到的人把嘴里的包子咽下,撒腿就往那头跑。
“来来来,大家快来哦,今天可是有热闹的事可以听了!”
旁人听到敲锣声,纷纷聚集过来。
“大清早的,有什么热闹的事啊!”
“是啊罗三儿,你敲锣干嘛。”
那些人都认得敲锣的罗三儿,全都好奇的盯着他。
“当然是大事,不然我这么早敲锣干啥。”
“赶紧把人喊过来!”
不多时,大家都跑出来看热闹,全都围着罗三儿问话。
罗三儿看众人到的差不多,兴奋的喊道。
“你们知不知道,昨个在贤雅坊发生了一件大事。”
“徐大人在贤雅坊举办的比试文会赛,居然搞出内定的丑事,身为朝廷命官居然知法犯法,简直可耻!”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感到震惊。
“什么!徐大人竟然徇私舞弊搞内幕!”
“不会吧,他可是户部侍郎,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其中有几个看热闹的,得知徐开全在比试文会赛中做出荒唐事,全都感到不可思议。
现场太吵,又有罗三儿敲锣打鼓的喊,不少人听到动静全都赶来。
随后,罗三儿又拿着告示,将告示贴在怡花坊的公告墙上。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在怡花坊也有住着书生,不过他们却并不知道,徐开全有在贤雅坊办比试文会赛的事。
“比试?这是多久的事,怎么没通知我们?”
罗三儿听到几个书生的话,笑道。
“现在才知道?比试都结束了,不过你们去不去都一样,徐大人在比试中作假搞内幕。”
“这事在贤雅坊都传遍了。”
旁人一边听罗三儿的话,一边看向告示上所写的内容。
“你们是不知道,现场那叫一个精彩!”
“这个徐大人,在比试文会赛上作弊搞内定,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等到比试宣布结果,有人就站出来指证他是作假!”
“哈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那徐大人被人拆穿,可是把贤雅坊的书生们都气的不行,从昨晚开始,一直嚷嚷着要徐大人给他们个说法。”
“我就是从贤雅坊回来的,全都看得真真的!”
在场的书生听得云里雾里,对比试文会赛的事,一点都不知。
“到底怎么回事,那人如何知晓徐大人作假的?”
剩下的百姓压根都不知道,罗三儿讲的比试文会赛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过日子,哪里懂读书,至于作假搞内幕还是能听得明白。
“我看八成都是假的吧,徐大人那么大的官,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可不是,人家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干嘛要徇私舞弊。”
正在人群中喊话的罗三儿,听到那两人的对话,立即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