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都是爷,就老子一个孙子得受欺负。”
“你,赶紧去通知怡花坊的所有人,叫他们明早早点去兵部司报道。”
龟公接到秦五爷的话,麻溜的就跑去办事。
秦五爷等着大夫来的期间,又开始骂梁珂,平常有事都会提前通知,今儿居然连点风都没有。
害得他丢尽颜面不说,差点连手给弄废了。
“该死的梁珂,这胆子小的就是靠不住,一点用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
梁珂紧紧跟在陈歌的身边,时不时观察他的脸色,实在憋不住开口。
“陈大人,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陈歌瞥一眼梁珂。
“你觉得不好?”
梁珂被反问顿时噎住,可又不想丢了官。
“大人,朝中明文规定,不管是哪个部门都不能私下收受贿赂,一旦发现会被治罪的。”
“而且您还要让秦五爷给四成的银子,这……”
陈歌立即停下脚步,有些生气的瞪着梁珂。
“我说,你这么没记性,忘了自己之前也从秦五爷那拿银子了吗?”
梁珂被怼的哑口无言,脸上尽显尴尬。
陈歌真觉得和梁珂沟通费劲,又接着道。
“谁说我这是收贿赂,分明是秦五爷看兵部司的兄弟辛苦,给出的爱心捐助。”
“秦五爷是个好心人,特意在每个月捐款给兵部司,用来犒劳大家,怎么能说成是贿赂,你这是把秦五爷的心意放在哪?”
梁珂听得震惊掉下巴,没想到还能有这番说辞!
这特么都行啊!
陈歌说完一通,见梁珂惊呆的表情懒得再理会。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问题。
关于兵部司的情况,官匪勾结的现象层出不穷,几乎都算是默认存在的。
就拿东城的兵部司来说,在梁珂手里有三百来个人,他一年都只能拿个五十两银子,更别提手下能拿多少。
仅凭一点微薄的收入,想要养家糊口实属难事。
陈歌明白,可能有些人确实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这条路。
然而,他又不能把这些人全都辞退,兵部司是用来管理城中安全的。
即使他们的用处不大,但总比没有的好。
万一发生的点事,总不能叫梁珂一个人去抓贼打压流氓的吧?
不管怎样,人多总是好的,有势气在那,一般的小毛贼和混混看到肯定不会乱来。
陈歌把这两个问题分别分析完,有利有弊,几乎都无可避免做到完美。
不过,他会尽量把问题控制住,不让弊端超出控制的范围。
现在由他来管理怡花坊,别的不说,至少可以保证老百姓不用再交保护费。
还能把秦五爷管着,不让他随意欺负人。
这事,要是等梁珂来做,可能一辈子都做不成。
哪怕他懂的这个道理,肯能也没有那么胆子。
陈歌回到东城兵部司,早早休息边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梁珂就来请陈歌,说是秦五爷带着他的一帮小弟过来报道。
陈歌收拾完不急不忙走出来,从偌大的场地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心中感慨,这秦五爷的势力果然不小。
只是,每个人都摆着一副流氓地痞的样子,站没站相,看着就觉得碍眼。
秦五爷为首站在最前面,昨晚被踩断的手腕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
他想了一个晚上,不管是谁都得罪不起,干脆就直接摆烂。
谁在就听谁的吩咐,万一起冲突,就把事情推卸到对方身上。
秦五爷算是想明白,以他的本事是谁斗不过,为了保住小命只能选择这条路。
他看到陈歌出现,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上前迎接。
“大人,我把人都给带来了。”
陈歌扫一眼在场的人,收回视线看向秦五爷。
“你的小弟全都到齐了?”
秦五爷点点头,笑道。
“是,我手上总共有两百八十一人,一个不少全都在这。”
“从今天开始,我们全都任凭大人的差遣吩咐,让我们往东绝不往西。”
说完,秦五爷转头冲着身后的小弟大喊。
“这是陈大人,还不快跟大人请安!”
话音刚落,那两百多号小弟冲陈歌行礼。
“陈大人!”
陈歌却听得眉头皱起,地痞流氓就是地痞流氓,连个口号都喊不齐。
别说口号,听那声都是有气无力,像是没吃饱饭没睡够觉一样。
不过,陈歌并没有明说,这些小问题可以暂时不计较。
“好,很好,我看大家的精神头都很足嘛。”
秦五爷还担心陈歌会挑毛病,心里都是忐忑不安。
“梁珂,你过来。”
陈歌在出来前,已经写好一份告示。
“大人,有何吩咐?”
梁珂走到陈歌面前,看到他拿着一张纸,上面还写了不少字。
“拿着,把我写的告示贴在怡花坊去,再找个识字的人,若是有老百姓不认字的,就让这个人给他们说明,再解释是什么意思。”
梁珂拿着告示看了一眼,叫来人赶紧去办差事。
陈歌交代完走到台子正中间,面向两百来号地痞流氓。
“大家都别说话了,全都看过来!”
地痞流氓闻言马上闭嘴,平日里跟着秦五爷混,态度叫一个嚣张。
如今眼前的人可是官大人,他们一个混混哪里敢得罪。
何况,连秦五爷都怕陈歌,那不得听话才行。
陈歌等下现场安静下来,这才继续开口。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全都要听我的吩咐。”
“并且,你们以后就是我们兵部司的支队,作为兵部司的人,以后就不能再做之前欺负老百姓的事。”
“至于那些坑蒙拐骗,趁早给我忘了。”
陈歌说到这,目光落在人群当中。
他瞧见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年轻人被点名,左右看一眼,有些害怕的站出来。
“大……大人。”
陈歌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闻言,顿了顿才结结巴巴的开口。
“回大人,小的叫狗儿。”
陈歌听到这名差点没笑出声,又一本正经说道。
“好,狗儿,我现在我问你,秦五爷每个月会给你多少银子。”
狗儿没想到陈歌会问这个,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他低头转向朝着秦五爷看去。
“大人,秦五爷每个月会给我们一人发两百文钱。”
陈歌一听两百文钱,顿时汗颜,还以为有多少银子,结果才这么点。
“两百文钱还是钱吗?那不是才两钱银子,够你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