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旺和两个打手对视,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在宫里是专业的,自然明白那眼神的意思,随即走到陈歌面前做演示。
只见板子重重落下,却在挨着凳子的时候又收回力气。
陈歌会意老老实实躺在板凳上,已经知道不会真打,那面上就得把戏份演足了。
随着一板子落下,陈歌立即痛嚎出声,那叫声可谓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惨叫声传到大殿内,吓得朝中大臣变了脸色。
他们是有说过要重罚陈歌,可这是不是打的太狠了。
万一把人给打死了怎么办?
接着又一声惨叫传来,众大臣听得起鸡皮疙瘩,
那声儿哪是在受罚,简直就像杀人一样!
叶菲柔闻声看向大殿外,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是已经给徐德旺使过眼色,要他看着办。
难道是刚才给眼神的时候,徐德旺没看见?
那可是三十重仗!
这么打下去,不得活活把人给打死?!
纵然叶菲柔想阻止,可眼下却不能动。
徐德旺就站在旁边,亲眼看到陈歌的表演满头黑线。
“我说陈老弟,你这戏演的太过了,哪有光叫唤的。”
“算了,我看你还是别叫了,免得被别人识破就惨了。”
说完,徐德旺塞了一块布在陈歌嘴里。
一盏茶的功夫,徐德旺回到大殿内复命。
“皇上,陈总管已经受完三十重仗。”
叶菲柔见徐德旺进来汇报,应了一声。
心里很着急想知道陈歌的情况,可面上又要装作不在意。
“嗯,陈总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德旺道。
“回皇上,陈总管经不住重仗,打了二十仗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了。”
“方才,奴才已经让人将他送去了太医院。”
叶菲柔得知情况,面上依旧冷冷的。
随即,她将视线转移到张贤的身上。
“张大人,这下你觉得如何?”
张贤突然被点名,走上前回话。
“微臣谢过皇上。”
说话间,张贤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
叶菲柔在心里冷哼一声,缓缓站起。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今后谁都不准再提。”
说罢,叶菲柔又盯着张贤。
“张贤接旨见。”
张贤赶紧站出来,躬身抱拳。
“微臣在。”
叶菲柔继续道。
“既然你们有办法,那朕就将此事交给你们户部办理,择日拨款五百万两银子,用来救济灾民。”
“并且,赈灾之事交由户部打理所有,全权负责到底。”
张贤闻言,脸上的笑意都掩盖不住,赶紧向叶菲柔领命。
“微臣遵旨!”
叶菲柔看到张贤脸上的笑,她心里却笑不出来。
“张大人,朕将这个任务交托于你,别让朕失望。”
“一个月内,朕可一定要听到好消息。”
张贤正高兴,根本没去在意叶菲柔说话的语气。
“臣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别说一个月,臣肯定能把粮食的价格压下去,让灾民全都能吃上饭!”
叶菲柔的双拳紧握,藏在宽大的衣袖里。
“那最好,若是没有别的事,众爱卿都退朝吧。”
徐德旺看叶菲柔要走,随即扯起嗓门冲着大殿内喊一声。
等着处理完朝堂的事,叶菲柔离开就直奔向太医院。
徐德旺见叶菲柔走的很快,心里犯起嘀咕。
先前把陈歌送去太医院,临走有叮嘱过,尽管是假的惩罚,可在面上还得装出被打过的样子。
只不过,他想到陈歌被打时,演戏演的太过,心中很忐忑会不会穿帮。
两人刚踏进太医院的门槛,听见从里屋传出陈歌嗷嗷叫的痛苦声。
叶菲柔一听声音不对,眉头微皱,扭头看向身边的徐德旺。
“你真把人给打出事了?”
徐德旺听得一脸懵,看向叶菲柔不知作何回答。
“皇上,奴才这……”
他要是没记错,当时这惩罚可是皇上亲口说的。
现在看来,没有真的动手打陈歌,还真是做对了。
徐德旺想到这长舒一口气,幸亏是没有会错叶菲柔的意思,不然真把人打废了,还不知道如何交代。
叶菲柔看徐德旺不回话,还真的担心陈歌被打残。
她还以为徐德旺真的明白,哪知是真把人打了。
三十重仗,对陈歌那副身板来说,不死也得废半条命。
叶菲柔想到这,不禁加快脚步,急匆匆的往里屋走。
太医看到叶菲柔驾到,吓得一怔,连忙低下头向她行礼。
叶菲柔看都没看太医一眼,径直走进房中,看到陈歌趴在床上,一个劲的叫唤。
徐德旺瞧见陈歌的模样,脑门冒出汗。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状况,赶紧走上前。
“咳咳……陈歌!”
“皇上来了,还不快接驾。”
徐德旺紧张的心脏突突跳,生怕陈歌的事会被发现。
喊话的时候,还故意当着叶菲柔的视线。
正在喊疼的陈歌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陈歌假装就要爬起来,可挣扎一下又躺了回去,摆出一副很虚弱无力的样子。
“皇……皇上,奴才给皇上请安……请皇上恕罪,奴才这样实在没法起来了……”
叶菲柔看到陈歌的模样一愣,转头对徐德旺吩咐道。
“你先出去,朕有话要和陈总管说。”
徐德旺应了一声,又抬头望眼陈歌,无奈只得离开房间关上门,走去院子里守着。
瞧着陈歌的脸色不好,方才说话又是那语气,缓缓走上前。
“你这是在怪朕的不是?”
陈歌闻言趴在床榻上,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您是皇上,奴才不敢。”
“奴才自知身份低微,只是个伺候人的太监,哪里敢和户部的大人相提并论,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陈歌心里是觉得不舒服,他都把话说的很明白,谁知到头来还是得挨板子。
令陈歌更生气的是,户部那帮人明显是有目的,可叶菲柔还要纵容他们。
谁有那么大度,咽的下这口气?
他卖力给叶菲柔出谋划策,还不是想帮朝廷省银子。
陈歌又不是不知道户部的德行,若是真放出银子,那帮人肯定会想办法从中捞油水。
那跟把银子往外扔有什么区别。
陈歌对叶菲柔的态度很失望,不仅如此还惩罚他。
叶菲柔见陈歌脸上委屈的模样,叹口气。
“朕知道你心中有气,觉得朕是皇上,好像就能决策朝中的所有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