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萧琪非越发从容。
“诸位，2003年的小黑胖子……不，郭老师，那也是这么黑啊！”
曹赫阳讥讽道：“我看你也就会说这一句吧？师傅黑，又不是新闻！说正题！”
“好！”
“那一年的郭德刚，站在台上，含着泪说过：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到亲人骨肉；有钱人在深山老林拿刀枪棍棒，打不走无义宾朋。”
“对。”
“他还说过：谁愿意孤独？不就是没钱出去浪吗！”
“我证明，确实说过。”
“还有一句：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曹赫阳急忙拦住：“可以了。事不过三。你要把师傅说过的关于穷富的俏皮话都说完，小剧场就该封箱了！”
萧琪非扫了一眼虚拟屏幕，立即心神领会。
“这是俏皮话吗？这是俏皮话吗？这是俏皮话吗？”
曹赫阳看萧琪非瞪着眼追问他，直往后躲。
“怎么？你属狗的？要咬人吗？”
萧琪非表现得忿忿不平：“我是谴责你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
曹赫阳差点没给吓趴下。
“我说锅饼，你说话可要走核桃仁！欺师灭祖这四个字我可不轮不到，有人早就抢走了。哈哈哈哈……”
观众哄堂大笑。
大家心知肚明，曹赫阳是在影射谁。
2010年，被郭德刚赞为天赋最好的德云社台柱子曹耘金离开德云社。
随即引发了师徒大战。
虽然离开的背后原因，众说纷纭，但人们一听到德云社舞台上说这四个字，都明白影射谁。
这个梗，一度成为观众最明白，也觉得最解恨的梗。
萧琪非看了一眼屏幕，笑了。
“不太准确哈。”
随即，又严厉地看着曹赫阳：“你说师傅那是俏皮话，就是大大的不尊敬师傅。”
“得，这锅饼一着急，日本话都出来了。好好，我承认，说那是俏皮话有点不妥……”
“这就对了。捧哏吗，少说话，哼哈咿呀……就够了！”
“小子，这会让我逮住了吧？你刚才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
萧琪非脖子一拧：“再说一遍有什么？你们捧哏的不行，就是在台上听相声的！”
“好，今天我在台上不跟你抬杠，下去，我找于老师去，问问他，捧哏的是不是在台上听相声！”
萧琪非这才知道说秃噜嘴了。
是啊，师傅于乾就是捧哏啊！
但他不接着说，而是直接跳过去了：“郭老师曾说过一个相声：我这回我有钱了我要报复贫穷的时候。”
曹赫阳怼了个寂寞。
只好接上：“为什么师傅这么恨贫穷？贫穷也欺师灭祖了？”
“吁……”
萧琪非转身瞪了曹赫阳一眼：“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2005年，郭老师在剧团打杂，工资发下来之前，只好把挂面熬成浆糊就着葱吃，没钱交房租被房东骂……”
“这事我知道。当时，师傅兜里只剩下两块钱，为了填饱肚子，他买了一把干面煮成糊状吃了几顿。”
“所以，郭老师要报复贫穷……玩命花钱……削面拉面大碗宽条加两块钱肉……牛肉拉面吃，刀削面剥蒜就蒜吃，馅饼韭菜盒子，买枣馒头啊我光抠那枣吃……”
曹赫阳伸手拦住：“行了行了，这些大伙儿都知道，我看，你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说说，师傅怎么不男人了？”
萧琪非学着岳耘鹏的贱样：“我的天哪，你还记着这事呢？这都十万八千里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跟十万八千里什么关系？这回我算知道了，你为了吸引观众朋友，随便抛了一个话题出来，结果，自己圆不起来了……”
说着，曹赫阳冲着观众大喊：“大家跟我一起喊：锅饼，滚下去！锅饼，滚下去……”
还有真观众跟着起哄。
“锅饼，滚下去……”
萧琪非把手一背，笑嘻嘻地看着台下。
曹赫阳指着他骂道：“锅饼，你可真不要脸啊！观众哄你下台，就跟为你歌功颂德一样，看那个样子，还背起手来了……嘚瑟！”
待台下起哄的观众自己也觉得没趣了，萧琪非才说：“你以为我是岳耘鹏？说不好就被轰下台？”
台上台下，甚至后台，全都蒙了。
这小子真敢说啊！
岳耘鹏就在后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揭他伤疤！
2005年，德云社在上海卢湾体育馆有一次商演。
郭德刚问岳耘鹏敢上台吗，岳耘鹏回了句“不然试试呗”。
结果上台后因为紧张，原先背得熟透的词都忘了，于是观众冲他大喊：
“下去吧”
“下去吧”。
……
一个人喊引起两个人喊。
两个人喊引起三个人喊。
三个人喊引起三百人喊。
三百人喊引起三千人喊。
最后全场一万多人都在喊……
岳耘鹏眼泪哗哗地走下台，在后台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此后，每次提起来，岳耘鹏都很难过。
他说这种打击太大了，比扣一辈子工资还难受。
没想到，萧琪非竟然拿这件事砸挂。
直接把后台的烧炳气地想冲上台，给他亲爱的岳哥讨个公道。
但被岳耘鹏摁住了。
岳耘鹏说了一句公道话：“没有剧本，在曹赫阳现挂让他下台的时候，能接这么顺畅，说明这小子是个人才！他这也算刚上台啊，比我当年强之百倍！”
这时，手机响了。
是于乾打过来的。
“大爷……”
“岳岳，萧琪非说完了吗？”听声音，于乾吃着瓜子。
“还没呢？”
“好像时间挺长了吧？他记得住台词吗？”
“哪有台词？全是现挂……我说大爷，这小子不是人啊！谁说他没学过相声，我……我晚上吃土我！”
“哈哈……看样子，我赌对了！行啊，你们忙，我去你师父那里等着你们。结束后，你和烧炳带着他来郭老师家。”
放下电话，岳耘鹏和烧炳面面相觑。
没想到，整蛊变成了力捧。
再看台上，观众依然沉浸在岳耘鹏曾被轰下台的幸灾乐祸中。
曹赫阳说道：“行，你不是岳耘鹏……你幸亏不是岳耘鹏，如果你是，还不知道膨胀成啥样子！”
萧琪非拿起惊堂木——
“啪！”
“那位问了，郭老师结婚时，年富力强，为什么一个儿子生了12年？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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