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人类!快走吧,得了便宜还在本姑娘面前晃悠,别让我忍不住吃了你!”
少女被看得有些不耐烦,露出厌恶的表情对白权音说道。
“敢问姑娘芳名。”
白权音觉得自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好像见到一个女子总要先问对方“芳名”,不然就不知道如何继续交流下去。
“我凭什么告诉你!”少女一哼:“本姑娘可是受人类供奉的神灵,愚昧的人类没有资格知晓本姑娘的名字。”
白权音顿感无语,于是也不打算过多纠葛,抱拳道:“在下告辞!”
旋即转身离去,与来时不同,此时迷雾已经退却,身后的路坦然露出,可清晰感觉到,迷阵已解。
“唉,你,等等!”
见到白权音就打算这么离开,少女似乎有点焦急,连忙喊道:“你还真就这么走了呀,真不愧是愚昧的人类。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大发慈悲,就勉为其难允许你来帮本姑娘一个忙。”
“没兴趣。”
白权音没有转身,毫不犹豫地回道。
“好,愚昧的人类,那你别后悔!天底下想帮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
白权音一阵汗颜,这姑娘真是没救了,张口闭口就是“愚昧的人类”,在卡俄斯这种状况似乎被称作“中二病”,会严重影响心理健康。
他现在只想着出去,自己已是凡极之境,并且可随时突破到武境,体内的灵气也在连环的幻境中补充完全,已接近全盛之态。
鹰眼在追踪白权音时,由于烈火灼烧的伤痛,没能很好隐藏自身气息,数次都被白权音反向察觉。他也由此确定了鹰眼并没有武境后期,而是只有武境中期的实力。
凭借太阿剑鞘与前尘镜,白权音自认为或许已有资本和鹰眼一战,不知鹰眼是否还在外面,只怕所有人都想不到自己恢复速度如此之快!
当白权音即将走到墓地尽头时,少女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愚昧的人类,就当本姑娘求你了,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好吗?”
一时间,白权音啼笑皆非,转过身来,看到少女就跟在他身后,竟无半点声息。
少女也许是某种灵体,气息被这里的阵法所遮盖,这才能隐藏形迹。
“你可以叫我白权音,让我帮忙总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白权音道。
“阿瑶。”少女泪眼汪汪。
“还是本姑娘太过善良了,不屑于强迫,不然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可恶的小子抓回去回去当个压寨夫人。虽然是愚昧的人类,但这小子长得还是挺好看的。”阿瑶内心凶狠的想。
“那个,你说漏嘴了。”白权音无情打断。
阿瑶的脸瞬间就红了,自己孤身一人待太久了,竟然无意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连忙辩解道:“你那是幻听!一定是这里的恶灵影响了你的心智!”
“你是对的。”
白权音表示顺从,如果他再辩解,或许会陷入对方无休止的胡搅蛮缠。
“说吧,要我干什么?”
“你帮我把外面的桃树砍了呗。”
白权音看了她一眼,顿时明了。桃木又名“降龙木”、“鬼怖木”,具有极强的辟邪驱鬼能力,会让一些灵体天生畏惧。
他这才明白自己始终就在这片墓地中,桃花村、临淄城……
桃花村中的“人”无法出去,就是因为桃花的阻隔。幻境中的“人”死去已久,所见到的不过是此地所生的恶灵。
他不由得想到薛芸,那个爱缠着他,喜欢听他讲故事的小丫头,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没想到神灵也会害怕桃木吗?”白权音轻声揶揄。
“愚昧的人类!普通的桃木本姑娘自然不惧,那可不是一般的桃木。种下此树的人实力很强,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放你出去,给我一个理由。如果我把桃木砍尽,这里的恶灵难道不也会随之逃出,为祸人间?”思索片刻,白权音认真问道。
“你说他们啊,他们都是我最忠诚的手下,我让他们待在这里就好喽。”
“那要如何证明你是好人。”
“这难道还要证明吗?我要是坏人,早就将你抽筋扒皮,锁入九层炼狱!”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过河拆桥的事我见多了,保不齐我刚让你出去,你就把刚说的这些对我做一遍呢。”白权音冷静回应。
“愚昧的人类!你!”阿瑶一时语噎,眼泪再次挂上眼眶,哀求道:“求求你了,我独自在这地方待了好多年了,很无聊的,再不出去我就要死了。”
“神灵的死活与我这个愚昧的人类何干。”
“愚……白权音,白大哥,就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嘛!”阿瑶拉着白权音袖子,竟撒起娇来。
白权音基本可以确定阿瑶确实没有什么坏心。
虽然无法知道确切的实力,但阿瑶的实力绝对远在自己之上,方才的笛子上有着可以轻易洞穿他的力量,更何况在这片墓地中,她还有这恶灵大军,自己还无法感应到她的身形,她若真强迫,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束手就擒。
“帮你没问题,先与我详细说明下此地的阵法。”白权音终究松口。
“是蜃梦迷境吗?”
“照你所说,应该是。”
“具体情况本姑娘也不了解,自我有记忆起这个阵法就一直存在,活人进入会陷入永恒的幻境,最终被吸光精气,肉体消散,灵魂成为恶灵。不过你倒是例外,竟然误打误撞到了阵眼处,拔出了太阿剑,蜃梦迷境自然也就破了。话说这太阿剑真是愚昧,本姑娘拔了那么多次一动不动,结果就被你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
“那这些恶灵,究竟是怎么来的。”桃花村三天的生活,仍然让白权音无法释怀,虽身具冰心,但他也并非草木。
“这得追溯到上古时代了。”阿瑶沉吟着。
“本姑娘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多恶灵在自相残杀,我看了他们的记忆,都是上古时代被残忍杀害的,大都曝尸荒野,看它们可怜,就净化了它们。”
“那为什么刚才那位恶灵会攻击我?”
“本姑娘也不知道,好像受到了什么影响,脱离了我的控制。不过她不是被你消灭了吗,本姑娘心地善良,就不需要你赔了。”阿瑶指向远处不知何时碎裂的一座石碑。
白权音内心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