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看向李恪摇头。
“殿下，我毕竟是普通人。”
他从最为贫穷的家庭，靠着读书一路升了上来。
马周费尽的心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偏偏现在李恪的神情，像是不能接受他的行为，这是马周不愿意看到的。
他曾经付出的心血，不是李恪这样的幌子能够想到的。
“吴王殿下，一个王朝的交替，就是容易产生很多的问题，你们是兄弟相争，群臣就需要站队。”
“胜出的哪一方，只怕是对输的那边会下死手。”
李恪一听，笑笑提醒了一句：“看来马大人忘记了一个人。”
“谁？”
“难道你不知道魏大人的事情？”
话说魏征当年跟李建成一起，还想过要杀了李世民。
这些事情李世民也不是不知道，因为当时要清算的时候。
李世民可是试探过魏征，魏征也是个狠人。
当时说过让李建成杀了李世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话说的这么难听，最后李世民不也留着魏征了？
现在看来，魏征的地位还挺高。
马周也算是个老臣，难道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经过李恪提醒，马周却还是苦着一张脸。
“吴王殿下，难道你以为人人都能够做到圣上那般？”
马周的话叫李恪一笑。
眼神里都是对马周刚刚说的话一种兴味，他倒是没想到马周还挺幽默的。
不过马周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任何事情，你只要参与了就会有风险。”李恪淡淡的说了一句。
马周却是不解。
李恪看向马周，既然马周想要把话说直白。
“马大人，我刚刚说的你应该考虑一下，你是否想的太多了。”
这些人，想要在政权纷争当中明哲保身。
又期望能够得到想要的权力跟地位，这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期望得到的东西越多，本身付出的代价更大。
这一点，马周应该是清楚。
“若是马大人思考不清楚，可以多读一下史书，说不定能够豁然开朗一些。”
李恪懒得理会马周的这一次试探，干脆让他自己重新思考。
被李恪直接敲打了两局，马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毕竟是个老臣，李恪又是一个身份尴尬的幌子，这会儿看向李恪的眼神，是在疑惑。
只是李恪的心智，又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马周想到刚刚李恪说的话，他们太早思考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若是你想要帮助太子，但是你今日来找我，就断了自己的路。”
李恪看马周还是纠结到底的样子，无奈的提醒了一句。
闻言，马周的神情果然是变了。
李承乾的性子，只要是知道的人几乎都了解。
这个人一旦是有事情不如意了，情绪就会炸开。
对于身边的人，从未有过真正的尊重。
李承乾一直知道自己会是未来的君王，所以一直以来都藐视身边的人。
任何人一开始没有站在他那边，就会遭到报复。
张玄素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朝堂。
如今李承乾被李世民整治，幽禁了那么久。
还杀了身边不少的人，李承乾如今多么的恼怒。
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李恪提醒马周后。
马周神情也只是愣神了片刻。
其实李恪就已经明白，刚刚马周不过是在演戏。
过来试探，所谓的想要对李恪投诚。
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戏。
李恪倒是无奈的笑了。
“马大人，是父皇让您过来的吗？”
李恪问的直接。
倒是叫马周眼睛忽然瞪大。
显然像是没有想到李恪会直接问出来。
李恪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看着马周笑道：“马大人，您不用这个反应。”
马周这样的性子，在李世民还没有走的时候。
其实李恪不觉得他会去过多的考虑身后事。
虽说刚刚差点被绕进去了，但后来仔细一想。
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殿下，您当真是没有那个意思？”
马周再次问了一句。
没有正面回答李恪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李恪一个问题。
“这不公平。”李恪笑着看向马周。
马周倒是有些奇怪。
站了许久，有些累了重新走到李恪的身边坐下。
李恪没有对马周的行为感到愤怒，只是笑着看着马周。
马周疑惑地看了一眼李恪。
“马大人，我想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工作，可以回去汇报了。”
马周不过是打工人，为了生计走一个过场。
听到李恪的话，他有些恼怒。
刚刚拿起的茶杯，最后还是放下来了。
李恪的眼神，就像是一早就发现了不对。
这会儿看着李恪，马周不由得去想，自己刚刚那点做的不对。
他甚至开始代入那些开始站队的大臣的立场。
已经竭力的促成这场戏。
可惜这场戏始终是眼部起来，李恪压根就不愿意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办。
“马大人，我说过了，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
其实李恪更想要跟李世民重新说一次。
他的身份是怎样？
李世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偏偏还要给他莫名其妙的机会。
引来一些人的嘲弄，这真的不像是一个慈父会做的事情。
更别说现在不少人都觉得李世民有意要立他。
真的这么觉得的人，在李恪看来都是傻子。
要是他真的上位成功了，也一定不会重用这些人。
毕竟李世民会把李泰推出来，让李泰成为靶子吗？
李泰设计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要取代李承乾？
可是李承乾自己作死，作死归作死，他还是有一点点的能力。
想要查清真相，其实也不困难。
这会儿将李恪推出来，再次成为监国。
不就是成了一个靶眼。
李承乾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去细想的人，被人幽禁。
被人杀了心爱之人，这会儿没有疯掉已经是好的了。
找一个人恨，是他能够做的最简单的事情。
李恪早就成为了那个人。
此刻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又看了看马周。
“或许马大人不信，或许那个人也不信，不过这重要吗？”
李恪无奈的笑了。
笑过之后，又摇了摇头。
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
因为有些人，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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