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作为重生归来的人,对崇华的观点自然能接受。
但在当下,崇华的想法太过前卫,也难怪崇淳之无法接受崇华的这一观点。
他想了想道:“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古话说的好,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国家的发展,也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所以你应该和你爸爸好好说。”
“是他自己脾气太大,怎么就能怪我没有好好说?”崇华十分不满。
他爸就是觉得他没有按照他的步子走,所以各种找他茬儿而已,他就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江学看着崇华,觉得十分好笑,这人也真的别扭。
“你说你,想跟你爸关系缓和,为什么就不能改改你的脾气?”江学试图劝解。
“我的脾气怎么了?我又没错!是他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还不肯认输!”崇华笃定的道。
“时代在发展,未来国家需要建设城市,但国家的钱不够,届时他们的确会将土地的使用权拿出来拍卖,用拍卖得来的前去做基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学提醒道。
眼下,单单是他们拿出钱来修路就已经狠狠耗费了一笔经费,这还只是在小小的云城。
接下来的几年,各个地区都会快速发展,届时国库空虚,很快就会有人想出办法,但眼下,显然不是最佳时机。
不过,也的确有人去推波助澜,崇淳之虽然老了,但崇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从军,一个从政,都是年轻有为的英年才俊,绝对能起到大作用。
满是火气的崇华因为江学的提醒骤然冷静下来,抬眼看向江学:“所以,你认可我的想法?”
“嗯。”江学淡笑颔首。
崇华勾起唇,笑眯眯的看向江学:“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
江学挑了挑眉:“但我们两个的想法虽然不谋而合,却还是需要有人去办实事,咱们现在修路,也是在做基建,但这对云城市的领导班子来说,还远远不够,你爸那么问你,应该也是在试探你。”
“老头子坏得很,试探我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做不了什么决策。”崇华瘪瘪嘴,一脸的不屑。
“等到路修好,两边那些破败的楼自然要重新修,但现在上面的人应该还没有想好怎么实施下一步动作,你贸贸然提议让他们放权,他们自然不会同意。”
这种事,那群领导人不知道要开多少次会议才能敲定下来,江学不觉得就崇华一个人能改变得了什么。
崇华一脸烦闷:“既然我做不了主,那问我做什么?”
他就只是想赚钱而已,他家那老头儿老给他出难题,为难谁呢?
简直无语。
江学笑了笑,出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是咱们该担心的问题。”
“也是。”崇华点头承认,转而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有没有认识别的手工雕刻极好的师傅?”江学问。
崇华神情立时严肃起来,看着江学道:“怎么?不是说好,以后的墨玉都由我的店经手吗?”
难道江学要绕过他自己单干?
玉石生意的利润有多大,他在这个圈子浸淫这么久,自然知道,之前他只偶尔能得一些好玉,但眼下,江学那里可有确切的墨玉来源。
若对方要直接绕过他去找雕刻师傅,自己单干,那他可就损失了一大笔!
虽然知道这是江学的自由,但眼睁睁看着钱从自己眼前溜走,这对于他来说简直非常痛啊!
江学睨了崇华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想了想,说出心中猜测,我估摸着上次咱们找陶老头儿开墨玉这件事,应该是被陶老头儿盯上了。
“什么意思?”崇华眉头蹙起,不解的问。
江学其实自己并没有多少证据能证明万永康和陶老头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就是直接告诉他,这里面多多少少应该有点关系。
所以直接将有人盯上了他玉石的事告诉了崇华,崇华一听,脸色一沉:“陶老头儿这个人奸诈狡猾,你要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这件事我找人暗中去查查。”
“嗯。”江学应了一声。
“那你找雕刻师傅干嘛?”崇华又问。
江学将自己带来的普通石头一呼啦放到了崇华面前:“你找人,将这些都刻出来,技术好一点的。”
“这就是普通的石头,就算刻出来又能怎么样?”崇华摸了摸石头的触感,更加不解。
江学勾唇:“既然有人注意到了这批石头,那我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大大方方的摆出来,不就好了?”
这样,他们就能相信,江学用这些东西的确是玩的,别人也不会再觊觎。
崇华与之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玉石这条路子的利润多么庞大,所以决不能让人察觉。
尤其江学自己也知道,若是让铁矿厂的人真的发现这条路子,那么别说铁矿厂会乱套,铁头和江学两人都逃不掉!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遇到的一堆麻烦事,江学就觉的头疼,还是放在明面上来吧。
“我懂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那师傅。”崇华想通其中关键,颔首冲江学道。
两人出发朝崇华说的那位雕工不错的师傅家赶去,路上,崇华还是忍不住道:“我觉得应该不是陶老头儿,陶老头住的地方你也去过,他压根不差钱,整个人过得非常随性,洒脱,做事更是坦然大方,绝不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是担心,没别的意思。”江学应了一声,解释道。
崇华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道:“行,我明白了。”
两人找到崇华所说的那个人,付了些手工费,将那些石头放下,并询问了什么时候能来拿,得到两日后的答复,便一起离开了。
开车朝江学家的方向赶,崇华随口说道:“你今天说的那个土地使用权的事儿,我或许能和我二哥谈谈,我觉得他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江学笑了笑:“这就是你的事儿了。”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那么说,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