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的取舍很重要。
江学听着妻子安慰女儿的话，心里略酸。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但当女儿提出需求时，自己还是无法说一不二的满足。
将珊珊送到学校，江学有些沉默的看着校园里奔跑着的孩子，一时沉默不言。
“不要多想，珊珊还小，等以后长大了，会体谅我们的辛苦。”秦婉在一旁与之道。
江学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捏了捏秦婉的手道：“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秦婉蹙眉：“若不是你，我们家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若是江学一直执迷不悟，帮着余凤娇贴补秦安，她和女儿最后会被逼成什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对于江学的幡然醒悟，她真的非常感激。
江学自然也想到了过去，对于秦婉来说，她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可是于他而言，他的醒悟，是女儿和妻子的死换来的，是母亲的死和妹妹的不告而别换来的。
他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这一世才想紧紧握住家人的手。
这一世他不再是孤寡老人，他有朋友，有亲人，有还算信得过的合作伙伴，他无数次的庆幸，自己幸好还有一世挽留的机会。
“走吧。”江学冲秦婉一笑，温声道：“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嗯。”秦婉见江学想通，松了口气，其实对她来说，眼下就是最好。
两人骑车先去了李娜的供销社，李娜的供销社不大，上新的衣服款式要相对少，而且因为价格贵，基本无人问津，店员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到人来，依旧无动于衷。
这种售货员的态度，让江学皱了皱眉头。
“这个衣服怎么卖啊？有大号吗？”这时一个身材比较臃肿的女人走近，指了指其中一套裙子，问店员。
店员拿着一把剪刀却在修指甲，态度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甚至因为女人的身材问题，更是眼里闪过一抹轻蔑。
女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受不了那个气，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个店员怎么这副态度？”就连站在边上的秦婉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和江学嘀咕。
江学想了想道：“我们也去问问。”
“嗯。”秦婉自是没意见，也明白江学的用意。
“你好，这条裙子多少钱？”江学看着那店员问道。
江学已经有段时间没来李娜的供销社，而且这个店员面生，江学问的肆无忌惮。
那店员也显然不认识江学，依旧态度散漫，一边剪指甲一边朝江学说的裙子看了一眼，随口道：“35.”
“几个码数？”
“三个。”
“我能看看吗？”
“别看了，你买不起。”
“……”
秦婉憋着一口气，神色不悦：“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你这什么态度？”
“怎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看你一副穷酸样，你一个月工资够35吗？”对江学不冷不热的店员，听秦婉这么说话，直接回怼道。
江学脸色沉了下来，他原本以为店员只是态度散漫一点，没想到还敢公然和客人吵架，他今天真的是开了眼了。
“我们去找一下李娜。”江学深深的看了那店员一眼，拍了拍秦婉的手道。
秦婉这才面色一缓，但也气的不轻，憋气的道：“这些人什么态度？就这态度，能把衣服卖出去才怪！就这，你之前还让李娜从我那儿拿货？这不是压我的货吗？”
“我们现在不是知道原因了吗？那改进就可以了，没什么好气的。”江学也十分理解秦婉此时的心情。
李娜这里还好，拿的货不多，而且货款是直接一次性结清。
只不过中间要隔好长时间才去秦婉那里拿货，理由一直是卖不出去。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是来供销社的人的购买力有问题，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而且供销社的款式并不算新款，往往都是在别的地方销量极好的款式退下来之后才会来这边卖。
一来是人们的购买力问题；二来是考虑到供销社的店面小。
两人很快来到李娜的办公室，李娜看到江学，眼神瞬间一亮，随即又很快暗了下去，歉意的道：“江老板，秦厂长，你们是来考察销售量的事的吧？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的销售额实在没眼看。”
她也去过别的地方看过，自然知道秦婉厂里的货在哪都格外吃香，但一到她们店里，就像是见鬼了似的，根本卖不出去。
江学看向秦婉，秦婉直言道：“李店长，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店员的问题？她们卖货时的态度，爱答不理，十分令人生气。”
李娜迟疑的点点头：“可是他们一直是这副态度，我也没有办法。”
“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采不采纳随你。”江学想了想，随口道。
这里的人都领的是死工资，干好干坏都是那样，这样自然激不起她们干活的欲望。
现在秦氏服装厂以及辣酱厂都采用另外的考勤方式，秦婉自然了解江学，按了按江学的手，随后看向李娜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娜听的精神一震，又看向江学：“这样真的行吗？”
“行不行的，试过不就知道了？而且我老婆的厂子早就在实行这个模式了。”江学莞尔，与之说道。
李娜连忙点头：“行，我马上让他们试试。”
随后两人又去了百货大楼，虽然百货大楼的服务态度要比供销社好一点，但还是一般，那些店员的态度有时候还是把人气个仰倒。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是这个问题？我一直想的是我的货有问题！现在这些人看人下菜碟的态度把我都气个够呛，更何况一些身材并不完美的女人？”一通逛下来，就算不用江学说，秦婉都知道了问题所在。
江学笑着捏了捏秦婉的手：“这没什么可生气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就很好了，不是吗？”
“走吧，去找梁经理。”秦婉深吸了口气，点点头与之道。
江学轻笑着点头，与之一起去找梁映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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