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见状，又笑笑道：“其实我觉得可以从学生们的成绩入手，环境可以改善，但并不需要直接让其倒闭。”
温谨点头道：“我赞同江学的话，我姐应该也会同意吧，毕竟她向来看重学生的成绩。”
这顿饭因为这个话题最后不欢而散。
江学被温谨送出大院门口，江学才看向温谨道：“你姐是开学校的？”
“嗯，环境一般，但是学生们都是山区来的苦孩子，交不起多贵的学费，我姐都是自己贴补的，但教育局忽然下发这个通知，要求学校趁着寒假整改，云城很多学校都没这个条件。
若是不按其方式整改，就面临倒闭，让学生们去合格的学校上学，算是变相合并。”
“可这样一来，学生们交的学费也会变好，学生未必交的起。”江学笃定道。
“对，就是这个原因，我姑姑想将我姐调去别的地方，但我姐舍不得她辛辛苦苦创办的学校，一直拧着，不乐意。”温谨双手插兜，一脸无奈的耸耸肩。
江学想到李华，这些天为了学校的事来回奔波，眉头微皱：“我一个同学也办的学校，和你姐情况相似，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非上面改变主意。”温谨道。
这就是没有办法了。
江学无奈，和温谨道别，转而回家。
回到家时，依旧只剩客厅那盏昏黄色的灯光，妻子秦婉正在奋笔疾书，神色严肃。
听到声音，抬头打了个招呼，又垂眼继续干自己的。
江学挑了挑眉梢，悄声去洗漱了一下，回来坐到了沙发上，今晚和温谨以及温望年浅酌了几杯，神色松散的仰靠在沙发上，想事情。
见对方没动静，秦婉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对方，低声问道：“有心事？”
“没有，就是和温谨喝了几杯，微醺。”江学揽上秦婉的肩，低声与之说小话儿。
秦婉便默默靠在对方肩上，闭着眼听对方说，时不时问几句，气氛宁静。
翌日一早，江学就起身开始准备给警局的对讲机，随后拟合同，在约定好的那天，拿着合同和对讲机朝警局走去。
这次和江学对接的并不是常杨清，而是其采购部门的主任，对方比之常杨清说话要更加圆滑，通透，让人舒服。
合同时常杨清之前就谈好的，对方笑呵呵的和江学道：“我们这个比较严谨，还得经过上级批准，这个租金，一下子怕是给不了你，能缓和几天吗？”
说到租金时，对方迟疑起来。
江学扬了扬眉梢，露出为难之色：“方主任，并非我不能通融，规矩我从一开始就和常副局谈好了，若是你们有异议，我们可以重新约个时间谈，我今天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方远估计也没料到有人和警局合作还这么不卑不亢，诧异的挑了挑眉梢，重新打量起江学来。
江学任其观看，依旧不动如山。
半晌，方远道：“行，那我们改天再聊，你今天先忙你的？”
“行。”
出了警局，江学拿着合同和一堆对讲机慢悠悠朝家的方向赶。
出了这种事，是江学没预料到的。
不过也觉得有意思，一开始明明就是对方先找上他们的，现在又反悔，再和常杨清谈合作时，他有直接挑明说过让利。
但当时对方也明确说了别人怎么样，他们怎么样，现在对方反悔，倒是出乎江学的意料。
不知道今天的谈话是方远的意思，还是常杨清的意思。
据江学猜测，多半是常杨清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方远等级放在那儿，应该没这个胆量在中间捣乱。
这就让江学有些看不明白了。
收敛心神，江学骑车快速将对讲机这些放到家里，随后朝白元生辣酱厂赶。
今天也约了对方谈合同。
不知道经过两天的思考，白元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刚到辣酱厂门口，他远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在文。
“季先生？”江学快速赶到对方面前，挑眉问：“季先生怎么在这儿等着？”
“江先生可来了，我们厂长让我来门口接你。”季在文看到江学出现，明显松了口气，笑着与之说道。
江学笑了笑道：“白大哥这么客气？”
“……是啊，我们厂长一向客气。”季在文重重点头道。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辣酱厂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江学扬了扬眉梢，觉得今天的阵仗有些不同凡响，笑呵呵过去和白元生打了招呼。
对方虽然也热络，但比之之前，相对要淡了不少。
这让江学一时猜不透对方是几个意思。
坐下后，江学不疾不徐的问道：“白大哥，今天我们能签合同吗？”
“江兄弟，昨天有人来我们厂子找我。”白元生顿了顿，没有回答江学的问题，转而说道。
“哦？”江学面色不改：“谁啊？”
“他说他叫袁安。”白元生想了想，看着江学道：“他还说和你认识。”
“哦。”江学笑了笑：“不错，的确认识。”
白元生面色一怔，脸色一时有些不好看。
自从听到袁安的名字之后，江学就知道辣酱厂今天的合同是签不成了，今天也可能是黄历不好，不宜签合同。
袁安出现来捣乱，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们明明那天刚聊了几句，两人关系明明还算和谐，对方猛地来这一下子，倒让江学有些措手不及。
也十分不悦。
江学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随后落在季在文身上，江学疑惑道：“季先生刚刚何不就和我说明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又是何必？”
季在文满脸的尴尬，不过好在干销售这一行脸皮厚，这会儿依旧扯着笑对江学说：“江兄弟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江学面上虽然笑着，但眼里并没多少笑意，起了身，看向白元生道：“既然白大哥不同我合作，那我就先走了，相识一场，以后还是朋友，白大哥再见。”
说完江学冲众人点了点头，从容潇洒的朝外走去，面上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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