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定数

宝庆宾馆的包厢里。

王小川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眼前女技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随意。

他微笑着，试图减轻紧张的气氛。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打听我们店里的经营状况呢？”王小川轻声问道。

王静低头不语，手指在膝盖上来回搓着，似乎有些犹豫。

王小川并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着。

王静感到有些不安，低下头，双手捏着一角，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其实……其实我只是出于好奇，想了解一下这家店的运营情况，看看是否有机会学习一些新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她感觉自己的谎言并没有十分完美，但实在无法找到一个更合理的借口。

王静心跳加速，不敢直视王小川的眼睛。

虽然她尽力维持着镇定，但内心的不安和自责感还是有点备受折磨。

“唉。”王小川能够感觉到她在紧张和撒谎，便决定不逼迫她，说：“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就等以后说吧，过阵子也许你想说了呢？我还是很希望你能早点坦白。”

王静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警惕。

王小川微微一笑：“其实你可以有机会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你想知道的经营状况，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地去到处打听，这样子你也累，搞得其他的同事也很为难。你说那些人到底是揭发你呢？还是不揭发你？”

“什么？”王静愣了愣，对这个意外的回答有些惊讶。

她迅速在脑海中思索着可能的利弊。

“合作伙伴？”王静试探性地询问，“什么样的合作伙伴？”

王小川眉毛一挑：“你来这里打探虚实，不就是为了学习经营模式，看下我们到底有没有赚钱吗？既然你想学，我就免费教你，不好吗？”

“这......”王静的声音有些微弱，觉得王小川在故意套她：“我真的只是好奇。”

王小川轻叹一声：“既然你不愿意坦诚相见，那你就走人吧，明天就离开这里。”

说完，他也不想在这里逗留，而是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王静咬了咬下唇，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

王小川已经将房门打开。

“请你等一下。”王静突然喊道。

王小川坐回到沙发上，重新注视着，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王静终于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一样地说：“我信你一次，我老实说，我确实是来打探店里的经营情况，是想复制一家。我们宾馆也想拓展业务，觉得你们店做得很好。”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分享技术和管理经验，共同把市场做大？”

王小川听后陷入沉思。

这一个想法，他已经考虑过很久了。

他看着王静，眼中满是思考与审视：“既然这样，先介绍下你吧。”

王静却摇头说：“不，我想先看你的经营情况。”

王小川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站起来，拿起背包，将台账拿了出来。

这是他每天都会记录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店里的收入和支出。

他翻开账本，回到沙发上，将账本放在王静的面前。

“这是我们的台账。”他指着账本说，“你可以看看我们的收入和支出。我们每个月的利润不算很高，而且市场竞争激烈，但我们一直在努力提升服务质量，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王静翻开账本，看到上面的数字，心中不禁一惊。

她原本以为这家店的经营状况很好，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沮丧，也对王小川的坦诚和诚实感到钦佩。

“这就是我们的实际情况。”王小川笑着说，“我并不想骗你，如果你还想合作，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如果你已经没有信心了，那就看你怎么办吧。”

他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王静也感受到了。

她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做出决定。

王静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她原以为这家店的生意如火如荼，但现在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乐观。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愣在那里好一会儿。

“这……是真的吗？”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王小川看着她的脸，心中明白她的震惊和疑惑。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这是真实的经营情况，没有任何虚假。我们靠的是服务质量，低成本和高效率来维持经营。”

王静放下账本，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困惑，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她原来的想法错了，这家店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成功。

但她也意识到，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机会。

“如果复制到我们那里，是不是能更好一点？”她在考虑计划。

“将问号去掉，如果我们能联合经营，做连锁形式，让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让牌子越来越响亮，我们的顾客自然会越来越多。”王小川微笑地看着她，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都有诚意。

“真的吗？”

王小川摆手：“不管真假，总之你并不是老板，你告诉你们老板这里的情况，或者你以后想当店长，当更大的职位，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来联系，等我掌握了两家店，你自然也会好起来，不需要在偷偷摸摸来打探什么。”

“我......”王静犹豫起来。

她明白，如果自己想要与王小川建立起真正的合作关系，就必须要有诚意。

她不想在合作的过程中藏着掖着，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你不骗我？”王静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足够坚定。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跟着谁才能发财。”王小川说道：“我相信，如果我们能够坦诚相待，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合作方式。”

王静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感到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消散。

她的手指在几个联系人之间滑动，停在了一个名字上，即便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将电话号码念给了王小川。

念着念着，她的语气就充满了感激和尊重。

因为她知道，一旦将这个电话号码告诉王小川，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会改变。

“很好，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王小川夸奖道：“要是老板问你，该怎么介绍经营情况，你应该清楚吧？”

王静点点头。

“我会回去和我的老板商量。”她补充道，“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一项互利共赢的合作协议。”

“我也一样。”王小川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相信，对江涛的承诺就要开始实现。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王静的勇气和坦诚。

就在王小川准备联系王静的老板，王德贵却打来电话。

“兄对啊，我是你老哥王德贵。你现在在哪呢？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德贵似乎非常高兴。

“什么消息？”王小川好奇。

王德贵笑道：“杨有财到底了，而且还被抓去了。”

“什么？这么快？”按照预期，像杨有财那种人，怎么也得挺到过年。

“被抓是什么意思？”王小川继续问道。

王德贵哈哈大笑，将事情的经过给说得一清二楚。

“好，是要好好庆祝下！”王小川也咧嘴笑道：“这个杨有财真是自作自受！”

她挂断电话，对王静说道：“我要去吃饭了，这件事情就按照我们刚才说好的来处理吧。有什么进展及时告诉我。”

王静点点头，目送王小川离开包厢。

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但内心却是坚定而果断的。她很钦佩他的魄力和勇气，也相信他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个合作。

王小川带着李虎来到王氏烧烤，正好看见阿莱躲在拐角。

他看着杨氏烧烤店，眼神空洞地望着里面。

店内一片寂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

透过玻璃窗，阿莱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烤串和烤肉工具，却没有了烤肉的香气和店员的忙碌。

阿莱记得，杨氏烧烤店曾经是他的梦想。他想象着自己能够开一家这样的烧烤店，让更多的人品尝到他做的美味烧烤。然而，现实却让他感到残酷。杨氏烧烤店倒闭了，他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阿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站在店门口发呆。

他想起了曾经在杨氏烧烤店的那些日子，想起了那些欢声笑语和烤串的香气。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回忆，永远不会再出现。

王小川突然走到他的旁边：“阿莱，真是好久不见！”

阿莱沉溺在失败的阴影中，听到这个生意就想躲远一点。

他二话不说就快步离开。

王小川和李虎便向王氏烧烤店走去。

街角的阴影里，阿莱悄悄地看着王小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带着疲惫和失落，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羞愧和内疚。

他不想让自己的梦想破灭，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实，就像被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无法挣脱束缚，迷茫、无助。

“唉。”终究，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永远不会再回来。

阿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

成王败寇，都是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