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好快的速度

阿莱出门的时候，正好又撞见李虎。

两个人本来就各自看不顺眼，并且都年轻气盛。

李虎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阿莱看他也盯着自己，两个就互相盯着，好像身上有磁铁一样，盯着盯着，身体也靠得越来越近。

当面对面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交流。

李虎盯着他说：“你瞅什么？”

阿莱：“我瞅你咋的？”

“你看俺咋的？”李虎用胸口撞了一下他。

阿莱可不是他的对手。

论体格，两个人有着天壤之别。

阿莱被撞得后退几步；他仍旧不示弱，同样踮起脚拿胸口去撞。

李虎咧嘴笑着，就像戏耍小孩子一样，将阿莱给撞得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你这瘦狗，俺想怎么撞就怎么撞。”

阿莱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他退到一边，叫骂着：“你等着，等我找到你们过生日的秘密，让你们没一点生意。”

说完，他就冷着脸转身离开。

用蛮力对付李虎，自然是差得远了，他也知道，对付李虎，得靠智取。

李虎听到这话，真是被愣在原地。

前面从江阴大学回来，他就听王小川提过，位子被抢了没有关系，任由阿莱去发杨有财的会员卡也没有用处，王氏烧烤的生意之所以好，并不是会员卡的原因，而是因为有张燕帮忙，可以在江阴大学里面找到过生日的学生。

也就是说，有人过来聚餐过生日，才是生意爆满的原因。

王小川一直交代，这个时候得保全张燕，不能将事情闹大，才能让张燕方便行事，给他们继续找需要过生日的学生。

没想到杨有财这么快就猜测到了？

本来李虎是准备去宝庆宾馆，听到这话，看见阿莱已经走到道路尽头，只得返回店里，将事情全部告诉王小川。

“你说什么？阿莱真这么说的？”王小川还有点不信。

这也太快了，前脚将体育馆的位子抢走，后脚就开始调查生日的事情。

他都忍不住在想，这一切都是杨有财的阴谋，其实杨有财早就知道这些过生日的学生都是从哪来的，为了稳住张燕和孟老师，并没有及早撕破脸，而是先去体育馆要一个位子，将他们赶走，等弄到手了，再去对付张燕。

要真是这样，就不得不承认，杨有财并不是没有脑子，反而思路很清楚，先做什么，再做什么，计划得很不简单。

这种人还是得多个心眼，要仔细防着。

“阿莱已经走了吗？去学校？”

现在是下午，距离天黑还有大半个小时，江阴大学也有晚自习要上，阿莱过去也比较正常。

从这么来看，杨有财应该还不知道才对。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阿莱这个时候跑到学校去打听消息。

真要掌握了线索，已经清楚是张燕介绍顾客，按照杨有财那种个性，肯定会在第二天直接找孟老师的麻烦。

现在还让阿莱去学校找人，可见杨有财并不知道实情。

想来也是，他这几天都在忙着转悠体育馆的事情，根本没时间调查王德贵从哪里找来的顾客。

“嗯，应该是我们生意太好了。”旁边的王德贵说：“他们吃饭的时候，不是摆蛋糕，就是喝酒庆祝，六七个人，一看就是在聚会，尤其是还有好几个将蛋糕摆在桌子上，是人都知道他们在过生日，何况杨有财做了这么久的餐厅，里面都是哪个类型的顾客，别说是他，就是我老婆都能看出猫腻。”

王小川点头：“阿莱大晚上还跑去学校，从这可以肯定他们并不知道详细，还不清楚是张燕给我们介绍顾客。”

“现在咋办？”李虎提醒：“阿莱已经到学校去了。”

王德贵也有点担心：“是啊，兄弟，你点子多，有什么办法呢？万一被杨有财知道，他肯定得找张燕的麻烦，不让他给我们介绍顾客。”

这是无需置疑的。

王小川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江阴大学就在那里，既不会因为谁将校门关闭，也不会因为谁将校门打开。

不管是张燕还是孟老师，可都没有这个权力。

阿莱只要愿意，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

大学跟高中、初中不同，大学的学校都属于开放制度，也就是说，并没有围墙围着，而是分成很多个区域，被公路环绕，尤其是江阴大学这种还算有名的学校，从宿舍去图书馆，都需要坐车，光是骑自行车就要十来分钟。

而初中、高中就不一样了，教学楼不多，只要占据一块地方，就能用高墙围起来，再设置门卫，外人就没办法进去。

“这拦也拦不住，那我们就只能看着他去学校找吗？”王德贵很不甘心。

王小川思索着，在心里面将自己假设成阿莱，去江阴大学应该怎么找呢？

江阴大学这么大，阿莱又不是蠢蛋，肯定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随便乱找。

现在过去，肯定是有目标的。

“你们说阿莱去学校干嘛呢？向谁打听消息呢？”王小川提问。

打心里觉得，要是阿莱去找孟老师，没有杨有财出面，孟老师也不会搭理的，更何况孟老师已经帮杨有财将事情办妥，就更不会再插手这些事情。

既然不是问老师，那肯定就是他的朋友。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德贵说：“上次来吃烧烤的几个人，不就是跟他认识吗？”

王小川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那一次由于王德贵准备的食材不够充分，为了凑齐备菜，王小川还让江涛去杨有财那里买来特价菜，正是因为这件事，惹得杨有财当场过来想要砸场子。

阿莱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朋友走错地方。

只是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王小川和王德贵都没有印象了，王德贵的老婆也不记得。

上次的生意太好了，一下子来了十桌客人，将近六七十号人，要是没有名字，让张燕一个个去找，也是很麻烦的。

现在主要就是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在阿莱找到他之前，让张燕先找到他，再花点什么好处让他保密，不要告诉阿莱是因为张燕介绍。

要不然阿莱知道是张燕介绍，肯定会上报给杨有财，按照杨有财那种个性，自然还是会去找孟老师的麻烦，甚至以防万一，肯定会提议，将张燕的部长职位给卸下来。

孟老师作为主管老师，虽然不能选举部长，但是却可以罢免一个不合格的部长，将张燕罢免之后，外联部又可以通过投票的模式选举一位新部长，这对外联部和孟老师来说都没有难度，也没有多少伤害。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非常有难度的一件事情，外联部的部长只是负责联络商家还有各个部门，搞些活动罢了，对于一些性格外向，喜欢组织，不怕麻烦的人来说都可以胜任。

所以张燕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危险。

王小川敲着脑袋说：“到底叫什么哥呢？”

他记得阿莱当时叫什么哥来着。

王德贵猜测到：“王哥？”

“不是，不是跟我们一个姓的。”

两个人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虎却说：“俺知道。”

“你又知道？”王小川意外。

王德贵也侧目相待。

李虎点头说：“那人叫天哥。”

他的文化不高，记忆力却还是不错，尤其是看文字类的东西，他很想睡觉，但是对于一些听觉上的事情却非常灵敏。

尤其是还有画面的时候，他就更是记得非常清楚了。

李虎记得，阿莱从杨氏烧烤出来的时候，奔着一个不高不瘦的人走过去，张口闭口都是天哥。

这个叫天哥的学生好像也是刚来江阴大学读书。

“这么说是大一的新生。”王小川的心里有数了。

王德贵却不太相信李虎：“你真的没有记错？是天哥吗？”

“是，俺记得很清楚。”李虎没有任何迟疑。

王小川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对于某些事情，李虎的记忆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尤其是靠听力去理解的事情，比如唱歌啊。

同样是一首流行歌曲，拿唱片机放，李虎能记得清楚，王小川却记不清楚。

确定是天哥之后，王小川便骑三轮车去江阴大学，准备找张燕合计一下。

办公区。

张燕作为外联部的部长，尤其是最近搞篮球比赛，很多数据都要统计，大晚上依旧在整理相关数据。

对于办公室的座机，王小川已经记在备忘录里面。

只要张燕在办公，两个人取得联系还是非常方便。

当张燕听说阿莱正在学校打听自己，本来开心的俏脸也冷静下来。

“不能让他找到天哥。”她当即决定：“是第一批吗？我到时候问问天哥是谁。”

找到人该怎么办，张燕能考上大学，还能做外联部的部长，这么点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具体应该要怎么做，王小川并不担心，倒是只担心阿莱会更快地找到天哥。

张燕安慰说：“阿莱应该没有天哥的手机号码，要不然就不会来学校找了。”

这样子的话就属于同一个起点，两个人找到天哥都需要花费时间。

王小川想着帮忙。

张燕却说：“不用的，很多学生还没有手机，我只能让朋友一个个去问，到明天中午应该就差不多有消息，你就回去等着吧，不用帮什么忙。”

王小川觉得也是，留下一些吃的就返回店里。

最近宝庆宾馆的装修进度是越来越快，按照江涛的说法，很有可能不需要月底就可以全部完工。

要是能在张燕被揭发之前让宝庆宾馆完工，就又可以多一条吸引顾客的渠道。

王小川如此想着，在第二天，却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电话里传来张燕的呜咽声：“小川哥，我被解雇了。”

好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