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莫问前程

这个时候，还是有信息差可以赚。

在南阳街，知道杨氏烧烤的人也许有很多，但是在江阴大学，那就指不定了，估计十个人里面也找不到九个，而对于流入江阴大学的新学生，对这些更是听都没听过了。

做本地市场，可以说，去争取这个群体，杨有财和王德贵就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当江阴大学的新学生，听到这两个烧烤店，脑海里面大多是一份白纸，不管是味道、价格，还是店面的视觉效应。

如果这个时候有优惠活动推过去，肯定能被第一时间选择。

说白了，就是给王德贵换一个竞争对手。

在南阳街，杨有财已经具备优势，自然而然带着氛围优势。

而在江阴大学，其他的烧烤店是什么情况，王小川不得而知。

王德贵却说：“江阴大学那边我知道，那边的店铺比这边还贵，是大学城附近，人流量多。”

几个人也清楚知道王小川想干什么，原来是准备去拓展新的顾客。

只是江阴大学距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也有几千米距离，一般人都懒得走，距离上是一个问题。

怎么吸引他们过来了？

王小川在这方面没有找到什么支撑点，哪怕他将活动都做足了，诱饵给到足，他们都不一定过来。

王德贵几个人也没有找到什么理由，可以肯定那些学生一定会来。

在这方面，只能够去提升过来的概率，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王小川说：“我们可以先印制一些宾馆的VIP卡，活动卡，来这按摩，可以免费过夜，这样对情侣应该有吸引力。”

大学生已经成年了，也都可以谈恋爱，现在都有不谈恋爱，感觉大学生活没有圆满的言论。

江阴大学更是深处大学城，周围还有很多学校，情侣肯定是不缺的。

这部分客户群体，对于住宾馆、酒店还是有需求，而且由于生活费都是爸妈给，虽然不多，但是偶尔出来玩一下还是可以消费得起。

也就相当于，两个人住宾馆，本来就要一两百块钱，现在宝庆宾馆搞活动，两个人只要多花两百块，不仅可以住宿过夜，而且还可以享受按摩服务。

只是孙香找来的大部分都是女技师，也不知道那些女朋友会不会吃醋，能不能来。

这些因素堆积在一起，王小川也没有把握。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他见几个人都皱着眉头，只得如此宽慰。

几个人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点消息。

其实，王小川并不是走消极的路线。

曾经有个小故事，说是一个大善人看见一只螃蟹掉到干涸的土坑里，急得团团转，爬也爬不上来。

这个大善人看见了之后，就用手去捞它上来。

哪知道螃蟹狠狠地夹了他一下，痛得他缩回手。

但是这个大善人还是想救，便再次伸手去捞，没想到又被螃蟹给夹了一下。

旁边就有个没事干的人问：“它这么夹你，你怎么还救它呢？”

大善人说：“螃蟹夹人，是它的天性，它要保护自己，而救它，是我的天性，我见不得它死掉，所以无论它怎么夹我，都是它的天性，善良是我的天性，我怎么可以因为它的天性而放弃自己的天性呢？”

真不愧是大善人啊。

这句话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就有点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性，同样，每个事也都有自己的基础盘，想得再好，路还是得一步步走。

就像通往城市的道路，只有一条路，无论这条路是荆棘还是坦途，如果想要去城市，总归是要走，想太多没有意义。

前路的荆棘，苦难都是避免不了的，这就是一个人真正成熟的开始，也只能在这里才能拥有自我的世界，明白自己的价值。

前程是不清楚的，所能做的，就是做足准备，好好去做，至于能不能走过去，真不是个人可以决定的。

有太多的人想要过好一生，健康快乐，可是终究该走到的还是会走到，走不到的还是走不到。

人定胜天虽然没有错，但是也要认清楚现实，认清楚基本盘。

就像现在，王德贵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不管是好是坏，也都必须去做，哪怕是现在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理由，也只能去做。

王德贵也不在纠结那些人会不会过来，而是说：“那我们怎么告诉他们？去大门口发传单吗？还有印制会员卡，成本也不低啊。”

“是啊，要不弄成宣传单页吧。”其他人附和。

宣传单页应该几分钱一张，让他们去满大街发，还是可以发给很多人。

会员卡的话，成本就高了，达到几毛钱一张，发十个人就是几块钱。

王小川的手里没有钱，王德贵同样如此。

到底是印制宣传单页还是会员卡呢？

王小川觉得，按照传统的宣传单页去发送估计没有作用，大学城的烧烤店估计经常这么干。

为了搞清楚，他还特意让李虎过去看看情况。

当天晚上，李虎带回来的消息确实不好。

他瓮声瓮气说：“那边到处都是发传单的，俺看见他们都不接，有的接了，看都不中看，直接扔到垃圾桶。”

发传单是个苦力活，效率也不是很好。

首先需要印制床单，按照广告店的规矩，至少都是五百分起印。

而发传单又要人手，一个人去发，一天估计也就发个两三百份出去，那一天下来只能让两三百人知道这么一家烧烤店，而且他们会不会看还不知道，真正感兴趣，拿正眼去看的人，估计就几十个。

一天影响几十个人，这些人还不知道喜不喜欢吃烧烤，是不是愿意走过来，筛选掉这些影响因素，能来几个人就不错了。

“发床单的效率太低了。”王小川连连摇头。

最主要发传单的人要吃饭，要喝水，在外面到底是回店里吃喝，还是在其他饭店呢？这些消费不算，不用仔细衡量，就知道发传单不太靠谱，对于往细节计算，根本不能推敲。

最主要，一个人的速度太慢了，真要以发床单的形式，按照那种概率，至少得派十个人出去才行。

王德贵几个人肯定是去不了的。

真要去，也就只有王小川和李虎，外加王德贵的合伙人可以跑出去发发传单。

至于王德贵还有他的老婆，两个人就得守着门店。

确实是人手不够。

王德贵也摇着头叹气：“那能怎么办呢？我们不发传单，要是印制会员卡，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得去要回保证金，这样就有钱印制会员卡。”

会员卡一张五毛钱，十张就五块了，发这个东西，肯定比床单管用，至少别人会看，值钱的东西一直都比廉价的东西引人耳目。

可是真要去印制会员卡，按照广告店的要求，怎么也得印制五百张，一张五毛，五百张就是两百多块钱。

“保证金肯定不行。”王小川否决道：“杨老板是不可能答应的，你拿回保证金，以后的合作就不会取消了。”

王德贵为难：“那怎么搞？我的钱还要买食材，印制会员卡总不能就印五百份吧？人家都是几千上万地印制，发出去才有效果。”

确实也是这样，但凡选择走这种营销模式，那就要有个准备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别说五千份，就是五万份也不在话下。

一般来说，至少得准备一万份，让人每天去派发，以至影响消费者的心智。

一万份，就得五千块钱。

这么多钱，王德贵可拿不出来。

其他人没有收入来源，就更加束手无策了。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印刷成宣传单吧，多少发着试一下。”王德贵无奈。

王小川却突然说：“钱可以由我来出，发传单的人也可以由我来找。”

几个人顿时一愣。

五千块说出就出，还包括了传单的人力，怎么也要花一万块钱出去。

王德贵兴奋道：“兄弟，你真愿意出钱？”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王小川可不傻：“我只是先垫付，到时候你要给我，就在保证金上面扣除吧，我让杨老板直接给我。”

“扣我的保证金？”王德贵苦着脸，想了想也觉得理所当然，投资生意，本来就要承担风险。

现在需要一万块钱开拓市场，要去印制会员卡，还得请人发，他要是都不出钱，就没人愿意出了。

王小川说：“整个费用就按照一万来算，多退少补。我去找人印刷一万份会员卡，再找人发，这一万块算你的。”

“这.....”要是不花他的钱，王德贵自然没啥要求，现在花出去一万块，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兄弟啊，印制会员卡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效果一定好吗？改成宣传单就不行吗？还有你找人发，万一那些人不靠谱呢？我们不是白发了吗？还是说要我们去监督还是怎么的？”

王小川摆摆手：“不用，这笔钱花下去，我可以保证有顾客上门，要是没有顾客上门，就算我出，算在我的头上。”

“保证多少顾客？”王德贵惊异，没想到王小川还敢立下军令状。

真是太自信，太厉害了，只是不知道是几个顾客。

王小川想了个保守的数字：“十二三个吧。”

“十二三个？”王德贵挑起眉毛：“每天吗？”

他有点不信，每天能来十二三个，那可是有点多了。

十二三个，足够坐三四桌，绝对能将氛围带动起来。

王小川却肯定点头。

这就没啥好说的了。

花一万块，每天招十几个顾客到店。

王德贵豪爽道：“真要这样，一万块花就花了，直接扣我的保证金没问题。”

说好之后，王小川和李虎就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李虎忍不住问：“川哥，俺们还有一万块钱吗？”

“没有。”

“是啊，俺就记得只有几百块钱。”李虎好奇：“那一万块怎么弄呢？”

杨晓红可舍不得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