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凤翔城战

“各位要谨防擅自出击，避免出现被埋伏损伤实力的事情再度发生，对我军会造成很大损失。”薛奉对一众江湖高手说道。这次若不是薛奉谨慎的又安排了李凌天和陆云前去相助，那郭开山和段浪怕是要陨命在对方手下。

两位青年才俊的陨命，不仅使自身实力得到削弱，更是对士气的打击，对于双方的门派都是极大的冲击。薛奉担心这些年轻人过于气盛导致莽撞出击，在这种僵持的战局下，双方的每一次的行动，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整个战局。

贸然的进攻，容易导致深陷对方埋伏，自己方不能见死不救，引来众人相救，继而可能发生一场大的战斗，在毫无准备和计划的情况下，有太多未知风险，对于用兵谨慎的薛奉来说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郭开山躺在床上养了三天才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又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感觉自己功力都有所长进。交手就是最好的修行，以战养战，在与高手交手后，自身的领悟得到极大地提高，内力耗尽又恢复过来后浑身经脉流转的内力都充实了很多。即便如此郭开山也不敢再去挑战对方，毕竟实力上还存在极大的差距。

“凤翔府那边战况如何？”一位将领问着。

“凤翔府在唐尧的昼夜进攻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凤翔一破，东进之门就被打开了。”另一位将军回答道。

凤翔府战场上，凉州叛军攻势紧密有序。守城必战于野，但凤翔军部众难以与骁勇的凉州骑兵对抗，步兵摆好阵势，对方的骑兵呈锥式凿阵，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阵势冲散，交战数次损失极大，凤翔也放弃了与对方直接接战。

只能选择防守，对方人马轮流进行进攻，凉州军马不仅兵马雄壮，而且装备精良，攻城器械也装备齐全，冲车，云梯，弓弩等一应攻城利器都带着。

云梯，下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故也被称为云梯车，配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装置于底盘上，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顶端装有一对辘轳，登城时可以沿着城墙壁面上下滑动，谓之飞云梯；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装置，简化了架梯程序，缩短了架梯时间，而活动的上城梯的设计，则大大降低了云梯在接敌前的高度。攻城时只需将主梯停靠城下，然后再在主梯上架设上城梯，便可枕城而上，从而减少了敌前架梯的危险和艰难，同时又保证云梯在登城前不过早与城缘接近，免遭守军破坏。

冲车，是城战中最古老的攻城器具，西周尚是殷商的诸侯时，周文王攻打崇国使用了冲车将坚固的城池冲开。战国之时，冲车已经变成了精铁制造的重型利器，历朝历代战争中，冲车都是必不可少的大型冲城器具，大体是车状，车篷是铁铸，铁铸车辕，下装铁轮防止车轮被毁，车内部有众军士进行推动，以此猛烈撞击城墙。

抛石机，出现于战国时期，《范蠡兵法》云：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三百步。三国时期曹操造霹雳车，总之是用来攻守城堡，以石头当砲弹的远程抛射武器。《三国志袁绍传》记载：太祖乃为发石车，击绍楼，皆破，绍众号曰霹雳车。河东节度使都虞侯李筌曾著《神机制敌太白阴经》，上面述抛石机通身用木料制成，砲架上方横置一个可以转动的轴，固定在轴上的长杆称为“梢”，起杠杆作用。只有一根木杆的称为“单梢”，设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梢越多，可以抛射的石弹就越重、越远。抛掷石弹时，先由一人瞄准定放，拉索人同时猛拽炮索，当炮梢系索一端猛落的同时，另一端的皮窝迅速甩起。石弹借惯性猛地抛出，射程可达数百步。与高句丽作战时使用的抛车能抛出300多斤的石料，对高句丽的木制城栅造成重创。

当朝抛车的品种日渐增多，抛车的形制比过去加大，使用更为普遍，史思明当年围攻太原，李光弼就是用抛车击退史军的。抛车可分为轻型、中型、重型三种：轻型抛车，由两人施放，石弹重半斤，用于迎敌作战；中型抛车在单梢、双梢、旋风、虎蹲等，用五十至百人拉砲索，可发射二十五斤重的石弹，射程达八十步；重型抛车有五梢、七梢炮，要一百余人到二百人拉炮索，发七十到一百斤重的石弹，射程可达五十步。这种重型炮十分笨重，使用时须固定炮架，多用于攻守城池。

机发弩，集数十人、数百人之力，用绞车张弓上弦，上弦后用固定机关将箭扣在弦上，再瞄准后射出，箭支粗大锐利，威力惊人，箭如车辐，镞如巨斧，射五百步。锋利的箭挟万钧之力呼啸而来，任凭你高手也只能避其锋芒。

凤翔府内同样有防守器具。檑具，居高临下投掷杀敌的器具。檑具有滚木，以整段粗大原木打造而成，长度约四尺到六尺，直径四寸起，原木身上镶嵌有铁钉铁刺，从墙上推下，杀伤城墙下士兵。

泥檑，以黏土调泥，每千斤泥加入猪鬃毛和马尾毛，捣熟擀成檑，每个长约两三尺，直径五寸。泥檑晾干之后，坚硬如铁，沉重如巨石一般，十分柔韧，经过抛砸碰撞也完好无损。

拒马器具，商周时代就有了拒马，用木柱交叉固定成架，架子上镶嵌着刀尖刃刺的利器，后逐渐用铁矛为头，以木架为支架，架上数支铁矛，阻碍骑兵驰骋，在城池设防，效果极佳。

双方的较量，在人力，在物力。叛军整日用抛石机轰砸城墙，随后组织人马登云梯攀城，凤翔府组织军士反击，双方攻防中损失已近千人。其中还有江湖高手混在军阵中，击杀了不少双方的士兵，双方高手互相交手也造成少量的伤亡。

三万大军昼夜攻城，力求半月内击破城墙，否则援兵会源源不断赶来支援，若是这东进第一步就完不成，何尝谈取天下？

唐尧一算，自攻城以来过了将近十日，凤翔军不敢出城战，只能被动守城，这种进攻对己方是纯粹的消耗，下定决心决定今日必要破城。

随后下达军令：“中路大军，一千锐士推动云梯，两千人马架冲车冲城门。另有三千人马后补，左路大军于后方器械冲城。铁骑五千，侯令而动，待城门破开，策马进城，铁甲士三千，待云梯搭上，直登城门，众将士，先登者赏！”

凤翔府内，对于叛军的进攻，组织了一批批的防守，凤翔也是久经战事，前些年与吐蕃交战，但吐蕃没有叛军那精良的攻城器械，面对叛军的进攻，凤翔压力极大，泾源府兵少有战事，一切都听凤翔府中安排。

“报！叛军大波兵马，推动云梯及冲车向城东靠近。”

“大约多少人马？”

令兵一滞，随后说道：“不计其数。”

“什么？出去看看。”

一众将领走向城头，只见云梯幢幢，向着城池压来，下面数辆冲车在士兵推动下缓缓前进，而城墙前的平原，满是叛军的士兵，看来这次真的打算全军出动了，旌旗漫天，布满原野，兵器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令人生寒。

“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士，将器械府库所有器械搬出，迎战叛军。”

整个凤翔府内士兵整装以待，各路人马运械上城，接替休息。将所有人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以迎接这场血战。

“看那边，有武夫想要越上城头。”

远处一个云梯上一名江湖武夫以轻功凌空跃出向着西边城头飞去，想率先登上城头打开局面。

“找死，机发弩射下来。”一个将领指挥道。

数架架在城头的床弩机转向空中瞄着那自恃武力的武夫。

“射！”

数架弩机同时朝向空中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破风而去，那人运气拨箭，以剑破袭来的箭矢，却发现这箭矢力道极重无比，自接刺破剑气袭来，每一剑砍出都震得剑身一震。

糟了，这人心想，这弩箭竟如此威力惊人，连绵不断的箭雨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又是一阵齐射，这次这人没能挡住这袭来的弩箭，一箭刺入胸口带着整个人都向后飞去，飞了百步距离，箭带着身体钉入地面，而这人已经死透了。

城头的士兵已经看到云梯的影子盖住视线，云梯下密密麻麻的甲士推动着前行，云梯内藏着多少人无从得知，但云梯一旦搭上，便会有源源不断的敌军登上来。

飞石从城头砸下，砸的到处是哀嚎声，没有人因此胆怯，弓弩不断的射着云梯下的甲士，倒下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后面的踩着尸体继续向前推着，唯有不断向前。

云梯靠上城墙，下方的冲车也到了城门口，城门后无数士兵已经支起长矛，城门被冲开后，将直接面对敌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