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天盘坐在山顶上,吐纳着高峰寒冷的空气。听见山下有轻盈的脚步声。视线转过去看见山顶冒出的陆云的头。
“一大早不睡觉跑这来干嘛?”陆云跃上来四处张望着。
“你不睡觉跟上来干什么?”
“我上来看看你,怕你下不去。”陆云随意的说着。
李凌天一阵无语,接着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对陆云说:“那雪山顶,迟早一日我要登上去,取一捧雪。”
陆云看着前面的高山,点了点头说:“不妨将这座山削平,试试我的开山岳,是否能够剑开山岳”。少年豪气,暗自下决心。
“走吧,我们下去。先把屋子搭好再说吧。”
两人如燕般在高山上跃下,不时借力提气扭转身形,不一会落在地上,走回到湖前,看着地上堆积的木材,又开始搭建搭建房屋。
一拼一装,剑气贯入地底,搅动着泥土,将木桩稳稳埋入地里,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搭了个木屋出来,看着既不挡风也不挡雨。
又屏气潜入湖底,捞些湖底的泥沙,无处寻稻草,只能找些茅草,和着风干的草木树叶糊在木墙上,风干后倒也牢固。又涂抹在屋顶上,专门寻了大树叶盖在上面,又将树皮剥下,片片的盖住屋顶,一层又一层的涂抹着。又是忙碌的半天,总算弄出来了个房屋的样子,虽说无法看入眼,但胜在十分牢固。防雨效果可能比蓑衣强上一些。
“房子倒是十分牢固,不过夏季雨水大,这个不抗雨啊,如何是好?”陆云看着眼前简陋的房屋说着。
“那就用兽皮吧,兽油也有避水的效果,不然下场大雨,房顶还在,墙混成泥水流走了。”李凌天思考着,弄头野猪,有肉吃还有皮保暖,心里想着。
陆云听着可行,山中猎人不少用兽皮遮风挡雨。“行,我们去林子里找找去。”
李凌天“倒成了隐居山林的居士了,说是野人可能贴切一些。”
“都传言高手在深山老林里修行,我们也算半个高手了。”
“你带弓箭了是吧,看看你的箭术如何?”
陆云说道:“也是许久没有用过了,少时师父传授弓马,自从练剑后就生疏了许多。”
李凌天点了点头:“没事,射不中你诱引它,我砍了它。皮扒了,肉烤着吃了。”
“哦,可以”陆云突然感到了无限动力,握弓的手都稳了许多。
两人悠悠的在树林里摸索着,四处寻找野兽的踪迹,不一会真叫两人在一条河流前看到一头野猪在喝水,两人想着走了挺远的路程,一会天就黑了,便出手拿下这头野猪。
陆云张弓搭箭,瞄着野猪脖颈处,将弓拉满,只听“着”一声,箭离弦而去,正中百步外野猪身上,野猪嚎叫一声后重重砸在地上。
“好箭法啊陆云,百步穿杨。”李凌天惊喜的说着,没想到这陆云箭法如此精准。兴奋的跑过去,看着野猪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箭身已经没进去。“汉代飞将军李广中石没镞,现有陆云中猪没镞。”李凌天不禁夸赞着。
“射这活物怎么能和飞将军射石相提并论。”陆云摇了摇头笑着说。
“来来搭把手,扛走”李凌天架起猪前腿,拖拉着向陆云走去,陆云上前接住后腿,两人扛着便回去,一路兴高采烈的走回了屋前。
“这猪功劳大了,可做油灯,可做防水,可做保暖,可真是个宝贝啊。”李凌天高兴的说着。
就靠这一头猪能解决两人几天的吃食,天热不便储存,林子里倒也不热挂在树上风干后又可以抵几日吃食。将猪油用作油灯,又可以节省两人火折子的使用次数。
李凌天架起桩子靠着猪腿,跟随师父游历的时候没少在野外过夜,也学了几手厨艺,虽然做不到十分美味可口,但也可饱腹充饥,加些调味料品有时滋味也不错。
将猪腿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问着四处飘散的香味,陆云不禁搓着手感叹:“你这好一手厨艺啊,有福了有福了。”
看着成色差不多输了,李凌天用短刀将肉切下,撒了些调料递给陆云,陆云接过用嘴吹凉便大口啃着,好几天没有吃到现做的饭,陆云感觉手里的肉极其香,大快朵颐的吃着,不一会便吃的一干二净。
将被褥搬到屋中,屋里土已被二人砸实,放置上干草再放上被褥,躺在上面总是比在马车上要舒适的多。
“舒坦舒坦,好歹是有个躺着的床了。”
“不容易啊。”
掌上油灯,两人看起了屋内的书籍。李凌天拿起了《惊涛剑诀》,看着后面几页。
陆云还在看《芥子剑经》,这本书从一种角度来说竟奇妙的契合自己的大道,自己的招式大多恢宏庞大的气势,每次出手都感到收不住气力,总会浪费些力气,或许师父将这本书带上也是让自己琢磨其中玄妙的。
这两日在搭建房屋时辅助修习这《芥子剑经》,确实对气力的掌握更精进了一步,或许对剑气的操控也更精准了。
“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就要开始正经修炼了。”
“是的。”
陆云想着明天的修行该如何下手,突然想到自己修习的傲剑决,自己浅浅的修习了几式,其中一式名为过五湖,似乎很适合当下的环境,自己当初一直觉得过五湖与其余几式不相符合,如今搭配这《芥子剑经》,仿佛明白了师父这九式不仅仅是只有杀伐,这过五湖正是刚中有柔,重中取轻,剑气轻飘过五湖,波澜不惊水波不兴。
李凌天也思考着自己要如何修炼,在师父传授的基础上,自己再修行丰富自己的凌天一剑,将其余的剑招剑意融入其中。想到今天早上登上的高山,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可以练到轻功吐纳,也可以在山顶修习剑法。
这《惊涛剑诀》的惊涛斩威力颇大,但是需要在水中修行,在水中斩出一剑,剑气开波涛,方可称为惊涛,剑诀里也写明了内力闭息的功法,但需要明天再细细研究。
《惊涛剑诀》修行方式别开生面,在河底修炼可是前所未闻,这对内力呼吸可是极大地考验,若是坚持修行这一门剑诀修至大成,真可成为一流高手,开宗立派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开宗立派后弟子修行属实有些麻烦。
自己水性也不是很好,凭内力屏息在水下待不了多久,这第一大难关便是屏息。
两人在新盖的房屋里美美的睡下一觉,为明日的修炼备足精力。
第二日,李凌天起来走出了房屋,对这个屋子十分满意,清晨起来一贯的修习轻功,从山下攀至山顶,李凌天决定将轻功攀山作为每日早上的修习轻功,在山顶思考着自己的凌天一剑,如何容纳百家所长,一边思考一边剑式起手,将《芥子剑经》的微妙处融入其中,看着远处的雪山,挥舞着长剑,剑气冲着雪山而去,好似要斩断雪山顶一般,剑气,誓要比这雪山还要令人发寒。
从山顶返回,看到陆云在湖边穿行,剑气在湖面穿过,不时带起一阵波澜。
李凌天向陆云喊着:“还没修行完啊,来吃点东西。”
停下手中的长剑,陆云转过身来:“哦,好。”
李凌天看着陆云说:“怎么样?”
“还好吧,这过五湖一式没几个月怕是掌握不了精妙了,多亏了这芥子剑经,不然怕是摸不到门道”
“慢慢来吧,我连门道都没有,这惊涛剑诀可是太难练了。”
边吃着东西边聊着两人遇到的困难,简单吃过饭之后两人便投入修行之中。
李凌天憋一口气沉入水中,看着这湖底不深,钻进去后往下游了好几段才到底,以身高为标准丈量大约十几尺。以剑经指示的一口气在体内流转,支撑着李凌天潜到水底,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看着湖底,湖底十分清澈,可以看到游动的鱼,堪堪在湖底稳住身形,无处受力,艰难的脚踩着湖底,还要坐在湖底运气,坚持几十个呼吸之间,简直太难以完成了。
感到体内悠长的气息快要耗尽了,李凌天抓紧往上浮去,几个呼吸间潜上水面,露出头大口呼吸这外面的空气,看着陆云坐在岸边好奇的向水里看着。
“这水多深啊?”
“大约十几尺。”
“你到水底了吗?”
“到了,但是无法按惊涛剑诀所说打坐在水底,气息不够支撑长时间在水底,还很勉强的才能控制住身形。”
“那你还是先锻炼气息吧,按照内力流转多练几日就好了,再尝试在水底行动。”
“只能这样吧,我不沉到水底了,不用担心我。”说罢李凌天深吸口气又沉入湖中。
看着沉入水中的李凌天,陆云拿起剑向湖前石头处一跃而去,要在湖上修习剑式过五湖。刚要拔出剑,却想到李凌天还在水里,别再一剑把他劈了,扭头向着后面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