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尽苦修

二人各自习剑去了。

陆云知道自己习剑的方向，年少如何修行，现在坚持便是。

“我也许久没修行了，这两年跟随司里人员四处奔走，倒是荒废了修行。”陆云有些抱怨自己耐不住性子，少年时便在府内苦修，看着司里的人行走江湖，自己也羡慕的很，一直央求师父自己也要追随出门，两年前修到四品，师父才勉强答应。

听见陆云这么说，李凌天安慰着：“闯荡江湖也并非荒废修行，心性得到提升，剑法也得到磨砺，这岂不是一件好事，总不能一直闭门造车，不与江湖中人交流。”

李凌天一番话开导，陆云方平复下心情。

“倒是你，师父刚才这话，你这剑道一途却也艰难。”陆云说着。

李凌天倒是豁达的笑了笑：“无妨，师父总不会坑我的，不管进展快慢，修行便是了。我当时随师父闯荡江湖，天天修行，我也从未刻意的关注自己功力深浅。”

或许正是这般豁达的性格，才真正适合这至简的武道。

就这般，两人开始各自修行起来。平时白日里各自修行，傍晚吃饭时偶尔探讨一下心得，再或是找人请教剑术，李天云偶尔也过来看看二人修行状况，也十分满意，两人本就是超世之才，再加上本就投缘，结伴修行起来不至于太过枯燥。李天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李天风。

小寒过了，没过多久到了大寒，数九寒冬也并未减少二人练功的兴致，二人在雪中肆意的挥舞着手中长剑。

司内的高手们时不时的过来指点一二，或将各自习武的心得向二人讲述。

大寒这么也过去了，立春到了，万物更生。

陆云的长剑挥舞中已见剑气纵横，而李凌天剑气还尚微弱。

李天云也并未对二人的进展有过多关注，欲速则不达，在武道一途不可急于求成。

雨水惊蛰春分后是清明。

此时只见院内剑气交错，剑光冲天。

二人均已步入三品高手境界。

总算是初步完成了李天云交给的任务。

李天云欣慰的看着两人，修行速度出乎自己预料，陆云已经稳稳的在三品境界，李凌天也步入三品许久了。接下来便是修行剑道，于剑道领悟，走上漫长的领悟剑道之路。

“剑气，是三品入门的表现，其实仅仅是剑道入门的体现，剑道修行才刚刚开始。如何操纵剑气，剑气杀敌，剑气防御，剑气过招，这些都是需要你们继续修行的。”

李天云给李凌天搬来数十本剑道心法，让他自己领悟其中的奥秘，将万千剑道融入自己的剑道，而陆云确是简简单单的一本傲剑诀心法。

李凌天看着数十本厚厚的心法，这都是以前各门派的成名功法，有些还有数代人的修行心得，对于剑道的领悟，看着堆成小山的书，顿时头大，没想到自己这条路不仅要修行，还要研究各门派浩如烟海的秘籍。

再看陆云，仅有一本心法秘籍。这简直区别太大了吧。

李凌天甩了甩头，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陆云看着李凌天堆成山的秘籍嗤嗤发笑，还是自己这一本好修习，至少不用研究别的门派的功法秘籍。

李天云看了下周围，心想二人不能在继续在镇武司修炼了，得找处适宜的地方，“接下来你们得换个地方修炼了，不能一直呆在这镇武司校场内。”

“要外出修行吗？”两人都赶到意外的问着。

李天云点了点头说：“是的，对于剑道的领悟，需要与天地共鸣，从天地中领悟大道，封在庭院中，如何领悟？”

与天地共鸣，这就是武道一途追寻的大道。

泱泱武者，修行道漫长，能有多少人真正领悟大道？

“那我们去哪里啊？”两人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李天云望着南方悠悠说道：“八百里秦岭，终南山，可做悟道之处。”

八百里秦岭，有着“天下第一福地”的终南山，气候宜人，风景秀丽，拥有众多秀峰异石，幽谷清流，古道河谷。历来有人在此修炼证道，又有无数贤人隐居于此。

王维曾隐居于终南山，写下终南山一诗。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秦岭又有华山，太白山等一众名山，李白曾写下登太白峰一诗，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一别武功去，何时复见还。

这次便让两人前去修行，希望能在这茫茫大山和这涛涛大河之间，悟得剑道。

李凌天和陆云都兴奋的很，在镇武司天天习武的日子太枯燥了，终于可以出去见见大好河山了，说不定可以碰到隐士仙人，到时候再传授两人仙家道法。

两人便停下了修炼，在镇武司歇息两日，忙着收拾行李，这次出门也不知道要多久，先收拾好行李，去深山苦修可不比在镇武司内过得自在。深山老林里天天哪有可口的饭菜可以吃到。

“小云子，小云子，李凌天。”远在庭院内就听到镇武司大堂内传来急切的呼唤声。

李凌天和陆云都知道这是永宁公主来了，人未到声先到。

这永宁公主便是当初会武时跟在李天云身旁女扮男装的女子，正是当今公主，永宁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就喜欢看些江湖豪侠故事列传，十分向往江湖。而镇武司作为唯一一个接触江湖的官府，自然受到公主的青睐，再加上与陆云年纪相仿，一有闲暇便溜出宫跑到镇武司学两招。

最近的时间里，永宁公主经常来镇武司，与李凌天也熟悉起来。

这次听说了陆云和李凌天要出远门修炼，可急坏了公主，自己不能妨碍两人修炼，更不可能跟着两人去外面。

平时陆云一出门办事，自己就会在皇宫内无聊许久，而这次专门问了李掌司，竟或许要一年半载的光景，自己岂不是要闷死在宫里。

永宁公主跑到陆云门口，不舍得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陆云。

“你这次要出去多久？”

“不知道呢，少则一年半载，多则…”

永宁公主听到这话眼睛闪烁着：“那你出去了，我怎么办？”

“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去出去游历一番。”

“那我等你回来。”

相顾无言，永宁公主神色黯然的站在门口，陆云叹了口气慢慢的收拾行李。

镇武司门口，李凌天陆云看着出去相送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对二人充满信心，没有太多离别的感伤，只有永宁公主这边气氛凝重。

李天云拿出一个镇武司的腰牌说着：“这是你最初在河南道发现的我镇武司官员的腰牌，那人被山贼所杀，家人已经好好安顿，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个腰牌你拿着吧，你们两人若不在一起时，你有个腰牌总要方便些。

李凌天收下腰牌，将书山搬上马车，陆云放下包裹，将一张弓一摞箭放上车，所有物品准备齐全，两人挥了挥手，便驾着马车远去了。

“永宁公主喜欢你啊，你喜欢她吗？”李凌天看着远处逐渐消失却还在眺望的身影说着。

陆云面色复杂的说：“她是公主…”

“公主又怎样，喜欢就好，不要顾虑太多。”李凌天拍拍陆云的肩膀。

两人驾着马车，一路驶出洛阳，向着南方驶去。

“我们到了山里，在哪找地方修行啊？”李凌天忽然想到，光说去山里修行的也没人告诉他们去哪。

陆云想了想“总要找个水源充足的河流处。”

“要不就在山峰下，还可以看看山顶雪山风景。话说不会雪崩吧，把咱们两个埋了。”

“额，这倒不会，又不是西域的雪山”

“那就去深处依着雪山吧，山下肯定有河流。还能抓鱼吃。”

“我这还是第一次去深山老林里生活修行。”陆云带着些兴奋和向往。

听到这李凌天说：“我以前和师父游历江湖的时候，爬山涉水，不少经过深山老林。我们有时候准备的食物不够，师父就会抓些野味，或者抓些鱼，我们自己弄着吃。好做的，到时候我弄，你给我打打下手。”

陆云听得一直点头。自己没有太多的单独生活经验，在山里还是得靠着李凌天。

“这离着终南山有多远？”

陆云思考了一下说：“两日左右吧。”

听罢李凌天拿起一本《惊涛剑诀》翻看起来，向陆云说：“那日子还早，我先研究一下这个惊涛剑诀。”

陆云看着认真的李凌天，便转头驾着马车向南驶去。

自己初识李凌天是在那清远县内，李凌天一人闯荡江湖，被王怀宇等人密谋设计，凭借机警逃出圈套，并将天刀寨与官员私通的书信提供给他们。

后来在相遇就是在青年会武，被金虹剑派围住找自己师父求救。

被师父带回京城来到镇武司，这年龄与自己相仿，论起来还是自己师弟的家伙，经历的事情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