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年轻男子捂着胳膊哀嚎着,锦衣男人暴怒不已,刚才这小子的脱手一剑也让李苍挡住了,狡猾的小子却趁机跑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这么挑衅金虹剑派,还将自己儿子的打伤,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心性,回头看看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回门派报信,明天全城搜查他,务必斩杀此子。”
李凌天在闹市躲了一会,眼见没人追来折回了客栈,回到客栈后思考如何脱身,如今夜里无法出城,只能到白天再离开,可看着两人在金虹剑派地位不低的样子,白天一定有人追杀自己,城外可能还会有人守株待兔。如今权宜之计是先躲起来,毕竟汴州这么大,金虹剑派也不能只手遮天把全城都笼罩在势力里,先在城里避避风头再说,明早起来去城里酒肆打探一下消息好想想应对之策。
在客栈里过了一夜,李凌天早早便起来牵马离开客栈,在附近买了一顶斗笠遮住面貌,牵着马去城边一家驿站将马寄留在那后转入城内,进入一家酒肆坐在窗边,听着里面喧哗声。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在城西金虹剑派的地盘上,有一个毛头小子把帮主侄子金若羽给打伤了,还让他跑了,今天一早金虹剑派就悬赏抓他。”一个坐在中间位置的男子说道,看着消息十分灵通的样子。
旁边男子听了十分惊奇“啊?竟然有人在金虹剑派闹事,还是个毛头小子?”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我有个侄子就在金虹剑派,今天一早便被叫去门内了”邻座一男子也加入了对话。
“这小子是有些胆量和实力,不过惹了金虹剑派,怕是……”说着摇了摇头。
李凌天将对话都一一听入,心想着那人原来叫金若羽,还是金虹剑派门主的侄子,在汴州必然是土霸王,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两人这仇结下,怕是不死不休了,这次对方已经下死手了,下次见面定要杀了他以绝后患,不然是个后患。
话落间李凌天敏锐的察觉到了街上人来人往中,其中有人夹带着不善的目光在审视着一家家店铺的座客,李凌天心想应该是金虹剑派的人寻来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向吃饭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街上两人看着李凌天年少,不管是不是先来盘问一下,走进店内直着向李凌天走来“哎,小子,从哪来的?看你有点可疑,跟我们去金虹剑派走一趟。”其中一人冲着李凌天说。“我为何要随你们去?”李凌天淡淡回答。
“看你可疑,跟我们回去”另一个人直接伸手来抓李凌天。眼见这人直接出手,李凌天也不再掩饰,一脚将那人踹了出去,轻盈的从窗上翻出去,钻进过往的人流中。另一人扶助被踹倒的男子同时大喊:“快抓住他,找到这小子了!”
一旁吃饭的看客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到了,没想到聊了许久,这人就在一边听着,金虹剑派满大街在找他,他却在这酒肆中安心吃喝,好个胆量十足的少年郎。
街上其他金虹剑派的人听到叫喊后都向事发之地汇集过去,其中离得近的几人看到李凌天离开便追了上去,双方在人流中追逐着。
贸然用轻功反而会暴露自己,只能靠人来人往掩盖自己的行踪,李凌天匆匆的走着,路过一家摊铺的时候拿起一件衣服,问过掌柜后放下铜钱套上衣服拐向另一条街道,这条街道行人却少了许多,随后转入一条巷道想要隐于此地,心想如何能逃离这闹市区,未曾想到金虹剑派竟派出这么多人围堵自己,不该到闹市冒险的,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
渐渐走近巷尾,就在即将走出巷道的时候,巷道口出现了两人的身影拦住了出口,巷口不宽,可堪容纳三人的样子。李凌天停住步伐,看着面前二人,事到如今他已不需再留情,也无需示弱于人。
既然你们要追,想要杀我,且试我寒锋!
只见李凌天身形如电般迅疾的奔行向前,二人慌忙拔出剑来应对。
出剑!
一剑挥出,只见一道凌厉的剑光,带着一股冷意直刺而来,顿时另两人胆寒,剑寒比这冬天的天还要寒,生前的唯一念头是想逃离此地,一道热血随着寒锋挥洒而出,激荡在寒冷的空气中,二人已毙于剑下。
若不是金虹剑派欺人太甚,李凌天不会出手杀人,如今下一步是要先躲上一阵,等风浪过去再进京。至于跟金虹剑派结的仇,待日后自己实力够了再报不迟,让镇武司来查查他们门派,定有欺压百姓的事实。一想到这他想起了陆云,年纪轻轻便在镇武司任职,完全不惧怕江湖门派,自己却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受此劫难,要是师父在就好了,打不过还能带着自己跑。
李凌天默默的走在街道上,这几日先寻家隐蔽的客栈,减少在外活动的频率,避免被人发现,待上十天便直接出城。
李凌天不知道杀了这两个人之后整个金虹剑派炸开了锅,好几年没有人敢在汴州杀他们的人,不管是谁来自哪个门派,他们一定要讨个说法。大张旗鼓的在汴州城铺天盖地的寻找了数日也没发现李凌天的踪影,到了第十日,约莫着李凌天可能逃出城了,金虹剑派也减少了搜寻的人。
李凌天感觉可以在这个对方松懈的关键时候溜出城。在街上又听闻一月后在洛阳城内举行青年会武,届时弱冠之年的江湖俊杰都来参加会武,一评武榜十大高手。原本李凌天是对此事毫无兴趣,但听说镇武司掌司都会亲自前往观赛,招揽青年才俊。自己可以过去找机会跟镇武司的人一起回京,找师父他老人家的师兄李天云。
掐着时间算了算,从汴州行到洛阳仅需数日,可以在会武开始的前几天到洛阳,金虹剑派肯定也要派人去,到时候如果有人认出自己,定会再起冲突,所以此行仍需小心谨慎。
又过了三日,李凌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先去驿站将马牵走,牵着马向城西走去,走到西门口,李凌天看到城门附近站了两人,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顿时瞳孔一缩,李苍!
李苍看着心不在焉的,没有什么心思,随意和身旁这人漫谈着。知道李凌天从身旁经过也没注意到自己,李凌天屏住了呼吸神色照常的走了过去,走出城门想着自己要不要骑马奔走,可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待走出数十步,扭头望城门口看一眼,目光锐利的他和李苍的目光对上了!
李苍发现自己了!
李苍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两人对视良久,李苍嘴角一翘,扭头跟旁边的人继续谈天说地。
李凌天此刻悬着的心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逐渐放了下来,这李苍当时交手的时候就没出全力,如今在城门口又放自己一马,看来这金虹剑派也不全是恶人。
寒冷的风从北方刮来,李凌天的内心却是无比的轻松,这近半月来,自己一直躲在城里基本足不出户,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天天过的提心吊胆,尤其是刚才出城被李苍发现时,心已提到嗓子眼里,已经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一场恶战,不曾想又成功离开,内心跌到谷底后又飞起。
李凌天马不停蹄的向洛阳出发,天黑便找避风的地方在马车中过夜,早起窝在马车里也不敢再练功,生怕有人追来,若是那轻功好的,不出一日便可追上自己。就这样昼夜赶路行了四天,终于赶到了东都洛阳,进了洛阳内,李凌天算是踏实下来,对方总不敢在东都内对他做什么,东都镇武司的人马对江湖门派看管的很严。
看着繁华的东都,李凌天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自己只能冒险一试了,传言这东都洛阳有数个门派,其中有个十分神秘的天机阁是天下江湖门派信息枢纽,每五年排一次少年高手榜,每十年排一次天下高手榜,天机阁在东都洛阳开设了一家酒肆,里面供江湖人士交流消息,同样通过江湖人交流天机阁也能获取一些未曾掌握的信息。
这天机阁开设的酒肆名字叫“春风阁”,这名字倒有几分意思,还以为要叫些充满玄机的名字。李凌天迈进春风阁便闻到鼻尖一阵香风袭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迎面走了过来,“这位少侠,请。”说着将李凌天带到堂内坐下,“少侠稍作休息,我去给少侠倒茶。”李凌天看着这春风阁的布局,十分奇妙,一个大堂,四周都是类似雅间的包厢,但同时都能看向大堂中间的位置,中间倒像是茶社说书人的台子,难不成这春风阁还有说书人在这。
“听说这镇武司的李天云已经到洛阳了”邻桌一位书生打扮,清秀儒雅的男子跟对面的朋友聊着。
哦?李天云?李凌天听到熟悉的名字,这不是自己师父他老人家提到自己要去找的人吗,师父说他是师父的师兄,那也就是自己师伯喽,李凌天十分惊喜,没想到这次走运了,能在洛阳遇到李天云,省得他人生地不熟的跑去京城无头苍蝇般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