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龙，吞天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玩意儿你别看不怎么地道，但他确实是有一丝青龙血脉的。
再加上这东西刚刚攻击它了，它是可以反击的对吧。
吞天那双蛇瞳转头盯着秦岸，看到他微微点了点头以后，高兴的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它如今也跟着秦岸进入了元婴期，那张巨口真的快要不负吞天大名了。
水龙眼中一阵慌乱，似乎是没想到这人族竟然能弄出来一条吞天蟒。
两条巨物在河面上缠绕撕打起来，秦岸索性直接留着不管了，转头看向后面离他有些远的那些村民。
看着秦岸脸上露出来的笑容，东郭村的村民们简直都要害怕死了。
他们想逃，但是他们又不敢逃。
像是面对那条水龙一样，秦岸的可怕和厉害让他们也不敢逃，不敢离开这里。
秦岸走到郭栋的面前，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仿佛快要晕过去的郭栋，思索着开口：“为什么呢？”
郭栋没说话，秦岸看向了另外一边，问了另一个问题：“西郭村呢？”
郭栋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结果还是没有说话。
秦岸偏头看他：“被你们给想办法弄死了，还是被你们送给水龙弄死了？”
魔心神色带着点点疑惑：“为什么说西郭村死了？”
秦岸目光落在了更远的田地上，那边是西边，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和东边这边的田地被水淹没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郭栋紧抿着嘴唇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是认命一般。
“我之前说的故事，差不多都是真的。”
秦岸神色带着点点不置可否，就听到郭栋接着说：“只不过带来修士的并不是西郭村，而是我们东郭村。”
“我们原本是想让修士杀了水龙的，可是水龙太难杀了。”
“那两个修士直接就被水龙给吞了，吞了修士的水龙似乎修为更加离开了。”
“它尝到了甜头，要求我们每年都找一个修士来给他吃，每个村子一个。”
“西郭村不肯，不愿意骗那些可怜的散修。”
“所以西郭村被整个吞掉了，而我们每次献祭完修士，水龙都会奖励给我们一些东西。”
“凭着这些东西，我们东郭村也活了下来，只是变成了这副需要依附水龙的诡异形态。”
“我们经常出去寻找散修，如果能杀了水龙最好，杀不了，成为祭品被吞掉，也能给我们换一些东西出来。”
秦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旁边的魔心问他：“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把他们都杀了吗？”
秦岸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十分的摇摆，特别是现在何罗先生没在他旁边，他即便是有些迟疑，也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存在。
魔心看出秦岸的迟疑，反而有些疑惑：“为什么？”
他总觉得认识了秦岸之后，他询问的为什么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多。
秦岸撇了撇嘴：“哪儿那么多的为什么。”
魔心沉默，指尖微微摩擦之间有点点黑烟升起：“你不想杀他们，他们明明伤害了你。”
等魔心说出这句你不想杀他们以后，秦岸的心才仿佛找到了一个落处一样。
是的，秦岸觉得这些人最多是想算计他，但是没成功，不至于就要被他杀了一样。
秦岸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硬币。
比普通的一元钱硬币大一圈儿，这是个纪念币，上面还刻画着华夏的长城和熊猫。
秦岸抚摸了一下那枚硬币。
“我之前说过一次，遇到决定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就扔一次硬币吧。”
“硬币抛起来的时候，你心里的答案就已经有了。”
说完以后，他就把这枚硬币塞到了魔心的手里。
魔心神色更加茫然：“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想杀这些人，他们伤害了你，他们让你去死了。”
秦岸皱了皱眉头，发现和魔心没有办法正常沟通的他开始反问。
“我杀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我能得到利益吗？我能得到快乐吗？”
“什么都没有，杀了他们还要浪费我的灵力，我干嘛要杀他们。”
魔心的眼中更加茫然了，那道灰色的能量在他身体里游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转向了大脑的方向。
他的双眼变成灰色的，似乎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了很久以后，他才迟疑着开口：“你说的，似乎有道理。”
说话的功夫，那边的战况已经出来了，吞天咬住水龙的半个身子死死地往下吞咽。
水龙能感觉到进入吞天腹中的下半身在渐渐消失。
它死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吞天的巨口，可到嘴的肥肉可从来都没有吐出去的可能。
就在水龙犹豫要不要断尾求生的时候，吞天最终吸力猛涨，水龙只余下一个头还在外面了。
秦岸对它没什么怜悯，挥了挥手示意吞天能全部吞掉。
魔心的灰色能量游走到其他地方去，神色有变的有些冷漠和血腥。
“对这种东西，你就没有什么怜悯心了？即便你让吞天吞了它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你也让吞天给吞了？”
秦岸歪头：“吞天吞了这东西，身体能再进化一遍，胃囊也能扩大，所有的都能提升一些，为什么你说吞天吞了它没有好处。”
这一反问把魔心又给问得有些茫然。
秦岸笑了笑：“刚从那种黄沙境地里出来就带我面临这种场面，如果心智不坚定的人，或许真的会被迷惑，会把自己从黄沙世界里带出来的想法给实施。”
他对着吞天招了招手，吞天缩回原来的大小盘在秦岸的手上。
“魔心，这里还是你的魔星吧，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你构想出来的吧。”
“你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如果说你想知道人会不会迷失和麻木，我已经告诉你了。”
“如果你想知道人会不会睚眦必报，我也告诉你了。”
“这个世界的动荡和迟疑，是你在徘徊吗？”
随着秦岸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世界渐渐变成了一堆碎片，然后散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的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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