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身子一抖，她疯了才想永远待在水里。
“何罗，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何罗神色带着几分似笑非笑：“哦？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
精卫颤巍巍的开口：“我把人鱼族的地址告诉你了，你不能卸磨杀驴。”
秦岸嗤笑了一声：“你对人族的成语运用得还挺熟练的。”
精卫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这水在她身上比火烧还要难受，她疯了一样的想从这样的环境中脱离出去，但是却被何罗的触手死死的控制在原地。
“何罗！你不能这么对我！”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精卫的语气已经很惊恐了，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两个煞神。
何罗转头看向秦岸：“杀了吗？”
秦岸耸了耸肩膀：“她完全没意识到错在哪里啊。”
精卫听着两人的交谈，心里越发害怕：“我到底错在哪里了！至少要告诉我，你们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杀了我！”
秦岸叹了口气：“你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用这种口气说话呢，她活了这么久没有被打死，一定是因为有个好爹吧。”
精卫顿了顿：“我错了，我语气不好是我的错，我以往以来都习惯了，你们、你们不至于因为这个杀了我吧？”
秦岸打了个呵欠，有点儿着急想离开了，旁边的何罗看他这副动作，直接按着精卫的头再次往水下。
“我真的知道错了，两位大人放过我，我以后好好说话，不……唔……”
水中咕噜噜地冒着泡泡，何罗趁着精卫这段听不到的机会转头问秦岸：“真打算杀了？”
秦岸的神色也十分复杂，他也没有讨厌精卫讨厌到要杀了她的地步。
但是也真的担心自己离开了以后，精卫会对人族下手。
何罗看清楚他的神色了，触手一抖，把精卫从水里提了出来扔在地上。
精卫咳嗽着吐出两口水，整个鸟看起来狼狈极了。
双翅蔫巴巴地耷拉在后面，花翎冠也湿透了贴在脑袋上。
本来就苍白如玉的脸此时更是惨白得有些吓人。
“何罗大人……”
何罗转头看了看秦岸：“你可以打一个奴隶烙印，但是不收进去的那种。”
秦岸神色疑惑，炼妖壶的功能他几乎完全没有摸清楚，这会儿何罗愿意教他，他自然是要好好听的。
“怎么弄？”
地上的精卫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沾了水有些冷还是因为听到秦岸要在她身上打上奴隶印记。
不过她转念一想，即便是打上了奴隶印记，以她的能力想要挣脱开秦岸的束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即便九尾说了那么多次秦岸厉害，精卫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区区一个人类，等何罗大人离开以后，她就想办法把印记挣开，然后飞到更远的地方去。
只要何罗不刻意去找她，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何罗的面前。
不过走之前，她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些讨厌的人类给弄死！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秦岸瞟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他没忍住轻笑了一下，就让精卫先得意一会儿，等待会儿她看到炼妖壶的奴隶烙印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何罗的触手从秦岸的衣服里探进去，然后按在他小腹的图腾上。
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升起，直冲秦岸的大脑。
光影闪烁之中带着点点明悟，他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看起来还挺麻烦的。”
何罗耸了耸肩膀：“你要是觉得麻烦，我这边弄死也不费什么力气，只不过就是一只鸟儿，算不上什么上古异兽。”
秦岸连连摆手，好歹也是山海经里记载过的东西，虽然说讨厌，但是真说杀了他也就只是偶尔动那么一下念头，没有真的想实施过。
他双手结印，点点灵力自掌心处弥漫出来，链接着他大脑的一点儿神识，直接把面前的精卫给笼罩进去。
那层虚无缥缈的线在地面上勾勒。
精卫现在可以随时挣开笼罩在她身上的这层线，但她不敢。
只能在心里疯狂咒骂，然后想着等秦岸离开以后，她就直接把这烙印给抹去。
到时候说不定他被这神识反噬以后，变成傻子都有可能。
秦岸自然也不会这么蠢，在烙印奴隶印记的同时，一个半透明的水母样的精神寄生体也随着这些丝线钻进了精卫的脑袋里。
何罗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这东西可控制不住她。”
秦岸这会儿正忙着画契约符咒，也没顾得上回答何罗。
等那层层叠叠的符咒套住精卫以后，一团金色的光芒从秦岸的小腹处浮现出来。
上面的图腾花纹复杂又流畅，直接狠狠地扣在了精卫的身上。
“啊！这是……炼妖壶！啊！你竟然有炼妖壶？”
“你怎么可能有炼妖壶！”
她这会儿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奴隶印记，整个人仿佛疯了一样地挣扎着向秦岸的方向蠕动。
“炼妖壶……”
秦岸神色带着点点疑惑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何罗：“之前九尾也是这样。”
“一开始对我态度算不上好，可是看到我有炼妖壶以后，态度似乎突然就发生了一些转变。”
他斟酌了一下话语：“炼妖壶在上古异兽中，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何罗神色带着点点复杂，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他。
犹豫了一下，他触手掀翻了爬过来想要拽住秦岸裤腿的精卫，也斟酌了一下措辞。
“我不想用那些什么大话，或者说未来你就知道了这种话糊弄你。”
“炼妖壶对我们上古异兽来说，很重要。”
“它和世界之心的跌落隐隐有些联系，但我没有办法确认这种关系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所有带着传承的上古异兽都知道，炼妖壶只要现世，那我们现在这种恶心人的状态就有机会修正过来。”
何罗的神色显得更加复杂了，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这段话应不应该和秦岸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你来说，有些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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