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底下的秦岸也十分的激动,这么久了,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接下来就是怎么拿回身体这个问题了。
只是秦岸的身体似乎有些奇怪,吴大海把他放在屋子里的床上,扬了一下下巴对两人说:“这就是秦岸了。”
床上的秦岸面容苍白,闭着双眸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那里,身体僵直得没有丝毫反应。
但如果要说他死了的话,他的胸膛又微微有些起伏,似乎还有呼吸。
刘佳没忍住上前两步戳了戳秦岸的脸颊。
船下的秦岸有些犹豫,他这个时候如果豁出去让刘佳脑袋里的寄生体冒着暴露的风险冲出去的话,是有一定可能占有这具身体的。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岸有些疑惑,这是他的身体,他用另外的一个身体控制这个身体,那……到底哪个才是他?
犹豫了一下,秦岸让王多喜去吴大海的房间。
吴大海看了刘佳一眼:“别戳了,没用的,他现在没死,但也不能说是活着。”
刘佳神色有些疑惑,旁边的张胖子皱着眉头,他的精神寄生体目前控制了一只黑王蛇。
他并不想更换寄生者,更何况他知道人类是很难被寄生的。
秦岸的状态虽然很特殊,但如果尝试寄生的话,说不定比正常人类还要复杂。
吴大海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这两个人展示一下。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语权在这个小圈子里越来越低,所以想要稍微露一手让两人看看。
吴大海心里默念了一声:“坚韧。”
然后他的整条右手都变成了钢铁一样的颜色,他提着手对着秦岸的身体戳了下去。
“叮!”
刘佳下意识地想要惊呼,但那条手臂却没能对秦岸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即便陷入沉睡中,秦岸的身体似乎也有一种格外特殊的能量包裹着他。
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受到攻击的时候就会浮现出来。
那是一团或金或暗的图腾一样的东西,在秦岸的身体上一闪而过。
张胖子的眼睛里冒出些许精光,身子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仔细看一看。
刘佳震惊地看着吴大海的手臂,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没有任何伤口的秦岸。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来负二层备用动力室里的那些尸体。
吴大海接触手臂的坚韧化,然后掀开秦岸的上衣,他的小腹处有一个神秘的花纹图腾。
这图腾看起来格外的深奥,和刚刚浮现在秦岸身上的那层能量有些像,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像。
刘佳只多看了两眼,整个人就像是被诱惑了一般,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手指差一点点就要碰到那个图腾的时候。
张胖子突然打了她的手一下,强迫她的手移了一个方向。
被打了一下以后,刘佳才突然回过神来,她后退了一点儿,疑惑地看着打了自己一下的张叔。
“张叔,我刚才怎么了?”
张胖子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确实是刘莉莉让他找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已经和秦岸契合得这么深了,而且似乎这种诱惑能力是那东西的本能。
张胖子刚刚都差点儿中了招,万幸这东西只是本能,如果是被人控制的话,只怕他这会儿也不会是清醒的。
张胖子皱着眉头看刘佳:“没事,你刚刚被那诡物给吸引了,如果碰了那图腾的话,你可能会被吸走一些能量。”
他这话说得有些模糊,刘佳的身上有刘莉莉留下的保护能力,如果真的冲突起来的话,说不定也不会陷入特别危机的情况。
可是被吸走一些能量是无法避免。
就在屋子里三个人僵持的时候,吴大海的房门被敲响了。
吴大海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样,炸毛的快跳起来了,强忍着心惊询问:“谁?”
王多喜低沉带着蛮横的声音响起:“我,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吴大海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张胖子,张胖子的脸色很难看,之前试探王多喜的时候,分明看到他是受控制的啊。
刘佳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咬了一下下唇:“他、他好像没吃那个点心。”
张胖子满头的问号,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
吴大海低声询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张胖子眼底略过些杀意,但很快就消散了。
门外的王多喜没那么多耐性,现在知道真神也已经抵达了,他整个人可以说是完全无所畏惧的。
“快开门,不然我就大叫把船上的所有人都吸引过来。”
张胖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对着刘佳使了个眼色,她有些不太情愿地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
王多喜站在门口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岸的身体,他眼中掠过点点精光。
吴大海上前一步,挡在秦岸的身体前面,遮住了王多喜的视线。
王多喜笑了一下:“别这么警惕,我并没有阻碍你们的打算。”
吴大海就是再蠢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了,张胖子和刘佳先不说,这个王多喜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他是张梅介绍来的啊,在吴大海杀掉张梅之前,她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龃龉,为什么师妹会突然带一个危险人物到自己的船上呢?
张胖子先上前两步,和王多喜握了握手:“我倒是没想到,先生倒真的是高人。”
王多喜笑着回握住他的手,他脑袋里除了秦岸用来控制他以外的那个精神寄生体瞬间从他的掌心钻出,和张胖子掌心用来试探的精神寄生体来了一次碰撞。
张胖子像是触电一般抽回手掌,脸色难看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的精神寄生体已经养了很久了,可是在刚刚那一碰面的时候就受了重创。
张胖子这会儿没有捂着脑袋打滚儿都已经是很有城府,特别能够忍耐了。
王多喜笑了笑:“张先生,好定力,好忍耐。”
张胖子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是我眼拙,没发现王先生竟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