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颗种子会不会发芽？”郑秀儿看着大乔说道。
“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这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大乔看着郑秀儿说道，“就像三百年前白鹿书院的建立者一样。”
听到白鹿书院，郑秀儿倒是有些熟悉。
当年的那位夫子放弃了自己的前程，私自在洛阳建立了白鹿书院。
因为白鹿书院的存在，才让洛阳的学子有了机会读书。
“当年的白鹿书院并没有成功。”郑秀儿开口说道。
“但是三百年后，白鹿书院走出了张万里跟王白石。”大乔看着郑秀儿，“王白石跟张万里就是当年那位夫子种下的种子。”“吾以前程为拜贴，送吾学子上青云。”这是当年那位夫子临死前留下的话。
如果没有意外，那位夫子的地位比起现在的张万里还要高出太多。
“其实当年如果他选择继续走下去，可能不会这样糟糕。”
“白鹿书院如果不举办，对于洛阳的学子不公平。”大乔看着郑秀儿说道，“有时候的选择是没有办法做出选择的。”
答案就摆在面前，但是却没有办法将答案选出来。
“现在跟当年一样。”大乔继续说道，“你同样没有选择的机会。”
郑雪的死亡已经给出答案。
如果不想让郑雪枉死，那么郑秀儿就要摆脱跟郑家的关系。
大安皇帝是不会让一个人有外戚的皇子走上那个位置的，尤其是五姓七望这个几个家族。
……
第二天，林卓还是跟往常一样，去西市摆摊。
只不过今天有些不同。
西市已经多了很多人，有很多来自二十二街的商铺已经收拾好了摊位，正在摆摊。
当然，同时摆摊的还有西市原本的商贩。
因为价格比较实惠，很多来自二十二街的商贩已经将把自己货物卖干净了。
不同于二十二街小贩那张好看的脸，西市原本的小贩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就在林卓将最后一个糕点卖完后，他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商贩，倒是没有意外。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只是林卓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些小贩还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跟自己对抗。
”林公子，你要是还不收手，后果会很严重。“其中一个小贩看着林卓说道。
这个小贩林卓认识，也是卖点心的，只不过他的价格比起林卓的要贵上几文钱。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收手？”林卓看着眼前的小贩，“你的点心多挣钱，你应该很清楚。”
“我的钱不是给我一个人挣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这句话，那位小贩朝着林卓的摊子撞去。
就在靠近林卓摊子的一瞬间，林卓正要出手阻止。
林卓的手刚刚挥动，那个小贩的身体如同一张破碎的白纸，朝着远处倒去。
“有人杀人了！”就在这时，不知道说喊了一句。
这一句喊完，周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那位被林卓击飞的商贩，已经死了。
其实林卓对于他们很是了解，自然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人还是那些所谓的利益交错。
这位小贩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家庭的美好生活，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当然林卓也不会去揭穿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必要。
既然有人诬陷他，自然就布置好了一切。
随着官府里面的捕快到来，林卓很配合的走了过去。
将情况说明后，那位看上去很年轻的捕快将林卓捉了起来。
“为什么？”
“你知道答案。”捕快看着林卓说道，“跟我去一趟。”
林卓离开后，二十二街的商户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毕竟黑夜是属于打更人的。
林卓走进牢房，随意的找个角落躺下，丝毫不在意这里破旧的环境。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着许长安随意的躺在牢房的茅草上，那位捕快看着许长安问道。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布局？”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林卓看着眼前的捕快说道。
“为什么？”
“人不是牛羊，不能饲养。”
“如果我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呢？”
“你想要做些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林卓看着眼前的捕快有些警惕。
“大安很缺银子。”捕快看着林卓说道，“当然，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参与的。”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大安很缺银子。”捕快再一次说道。
“你说过你不参与这件事。”
“我儿子读书学院银子，我妻子看病需要银子。”捕快看着林卓说道，“大安很缺银子。”
这句话捕快说了三遍。
看着林卓一脸疑惑的样子，捕快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当大安缺银子的时候，不是大安的贵人发现的，而是我们这些人发现的。”说道这里，捕快继续说道，“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俸禄了。”
似乎是看出林卓的不理解，捕快继续说道，“我儿子读书，我妻子看病，我需要这些小贩的银钱过日子。”
现在林卓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改革。
而改革就是要了捕快的命。
似乎是看出林卓的疑惑，捕快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如果你这样做下去，会死很多人。”
“可是你们本身就是错的。”
“我知道。”捕快看着林卓，“但是做错事情的人太多了。”
太多了，就不好处理。
“明天你会出去的。”
看着捕快离开后，林卓一个人靠在角落里面思考。
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本以为改革二十二街，让物价便宜，让大安的百姓攒下银子。
可是林卓忽略了那些西市背后的贵人以及贵人手下的那些人。
如果西市改变，利益受损的贵人会在第一时间将手下的人抛弃，用这样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而那些贵人手下吃饭的人，他们的处境会改变，甚至可能会死很多人。
……
“我知道大安很缺银子，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缺银子。”许长安看着许笑笑说道。
林卓被带走的那一刻，许长安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只是他没有想想到事情的真相会如此残酷。
如果真的把二十二街的人送到西市，也会有大批人失去工作。
失去工作，他们就没有办法支付大安贵人们高贵的房租。
“牛羊肥了，宰一只就行。”许笑笑看着许长安说道。
“你的意思是？”
“罗家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
“我明白了。”
……
大理寺。
周野看着许长安带来的证据，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为什么要动罗家？”
“罗家有很多银子，足够解决这次矛盾。”许长安看着周野，“而且罗家养了这些年，也是时候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长安的目光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我本身不是好人，也不会良心发现。”许长安仿佛已经预料到周野要说的话，开口反驳道，“更何况这是给你提高声望的一次机会。”
“我会动手的。”
……
当天夜里。
罗家灯火通明。
罗家家主罗通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问道，“为什么？”
“这是证据，罗家主还不认吗？”
看着年轻人递来的证据，罗通倒是没有意外，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你是谁？让周野来见我！”
“柳景天。”年轻人看着罗通说道，“我隔壁婶子的孩子就是被你们罗家的人带走的。”
“你是报仇的？”
“朝堂需要银子，我是来宰羊的。”柳景天看着罗通说道，“罗家享受了这些年的富贵，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白纸上面的罪证很简单，也很详细。
上面记录了罗家拐卖儿童的证据。
当然那些拐卖的人是不是成为世家的暗卫跟死士，没有人得知。
白纸的记录到了罗家截然而止，只是谁买的孩子，一切都没有痕迹。
“所以，他们打算放弃我？”
“罗家主犯法了。”柳景天看着罗通说道，“罗家主强行反抗，被打更人诛杀。”
说完这句话，柳景天转身离开。
罗家的灯火通明，有的灯笼被鲜血染红。
……
第二天，罗家灭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当然罗家的罪证也公之于众。
至于罗家，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
大安的百姓除了骂上几声外，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当然，对于百姓来说，柳景天这个名字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那位捕快看着发下来的俸禄还有奖金，若有所思。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对着妻子说道，“我们还是离开吧。”
“为什么？”
“因为长安城很乱。”捕快开口说道，“至少我的俸禄发了下来。”
俸禄按时发下来，本身是一件好事。
可是对于捕快来说，不是好事。
因为他们知道大安缺少银子。
罗家背后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但是隐约听过。
比如他的首领让他给几辆罗家的马车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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