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直播的水友们也被这夸张的鱼获给惊到了。
【我大概算了一下,总共大概是九十七万斤鱼?多少钱一斤收来着?】
【是收来做猫粮或者鱼罐头的吗?】
【就是一块钱一斤,这也九十七万了好吧?你们村儿也就116户人家入股了鱼塘,平均也有八千了!】
【入股时才给了6000,第一次分红就拿八千,这跟捡钱有什么区别?】
【呜呜呜,酸死我了,秦兽,来俺们村也搞个集体鱼塘吧!我一定无条件入股!呜呜呜!】
【羡慕,羡慕罗山村有秦兽,也羡慕罗山村有个好村长。】
【没错,梁村长虽然老,但是做事一点儿都不含糊,我看到他因为修路的事儿天天都在到处跑呢。】
大丰收惹来一片艳羡,而忙得挥汗如雨的秦骁,却根本顾不上回应水友们。
所有鱼获终于全部过秤完毕后,村长捧着计数的小本本儿,脸也早已讶然到五官能扭曲的极致。
“嚯,九十七万零八百四十三斤……”村长都结巴了,他眼巴巴的抬眼看向秦骁,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阿骁,你的销路……”
“这些鱼我收,我收了之后自有用处。”
秦骁一声放言,让村长的讶然更撑大了三分。
“您按三块钱一斤算吧!”
开始算钱了,耳朵尖的村民们赶忙都围了过来,把村长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哎呀,别挤,都没法算数了!”
村长被拥挤的村民挤的东倒西歪,他不得不板起脸色,暂时收起纸笔。
叉腰咋呼着训斥道:
“我先不算了!你们既然这么闲!那就帮阿骁把鱼都搬到他的库房里去!”
“搬完了之后,去村委大院算!”
“好叻好叻!”
村长的一声吆喝,大叔大婶们迅速散了个干净。
各自回家弄运输工具来了!
不一会儿,张叔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刘婶儿则兴奋冲冲的拖着木板车跑了回来。
老秦骑着电三轮出来了,王宇也把老秦那辆咯吱作响的旧三轮给骑了过来。
好一通忙碌后,村里几乎是个人都跑到了村委大院里。
压制着激动和欣喜,坐等第一次分红到手!
每个人都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今天是9月12号,咱们罗山村的村集体鱼塘第一次收鱼的日子!”
发言台上,村长对着村民大声宣布道:
“刚才,咱们总共收了九十七万零八百四十三斤鱼上来,阿骁决定以三块钱一斤的价格,跟咱们的村集体鱼塘,一次性买完咱们的鱼!”
“也就是……”
“二百九十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九元!”
话音至此,秦骁自觉的站了起来,用扫码转账的方式,把这笔钱转到了村长的收款账户里。
“致富宝到账,二百九十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九元!”
密码输入完毕的刹那,村长的手机适时传来收款的女声播报声。
声音一出,村民们顿时沸腾的手舞足蹈!
有些婶子甚至激动的扯着嗓门儿乱喊,就跟谁家开水烧开了似的!
“第一次收鱼就这么多钱呐!天哪!”
“巨款!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村长倒是先摸了几把!”
“哈哈哈!”
欢声笑语中,村长几度中断讲话以控制秩序。
“村集体鱼塘的入股股东共有116户!”
“这笔钱平均到每户,就是……”
“两万五千一百零八块钱!”
“一会儿把你们的致富宝账号登记到我这儿,我一个一个给你们转过去!”
就在村民们又要二度全部冲上去把村长淹没时,村长突然来了个话音一转:
“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说完这事儿了,你们再上来登记!”
顿了顿,等场面略微安静下来一些后,村长才继续说道:
“咱们村儿啊,荒林子太多了,我作为村长,我认为这些荒林子,不能再这么继续荒下去了!”
“现在,大家手里都有点儿闲钱了,我决定推出一个村政策!”
“那就是……”
“把村里那约莫六千多亩荒林,平均成121份儿,平均没份儿五十亩!以每亩每年五十块钱的价格,承包到户!”
“每家每户都买些果树回来,套种上吧!”
“这钱也不多,一年也就两千五!”
“收了水果之后,阿骁说了,他负责销路!”
“你们大家有意见吗?”
村长的话说的很诚恳,安排的也很合理。
最重要的是价钱很合适,不像开修路会时那样,一开口就是超出村民负荷的要价儿。
而且马上就发钱了,两千五又算什么?
“同意!”
“同意!”
所以村长的话刚说完,台下就一片同意声!
村长会心一笑,果然秦骁说的没错。
合适的时候提,才能顺顺溜溜!
“那一会儿散会了,登记致富宝账户的时候,顺便把承包合同也签了吧!”
“钱也一起交了!”
“散会!”
话音一落,村长瞬间被淹没!
村民们争着抢着上去签字、登记账户!
秦骁和王宇无奈苦笑着面面相觑。
这场面很难见到一回,但头一回见的王宇,内心却是一片感动的感觉。
“秦老弟,要是每个村儿都像你们村这样就好了。”
王宇是发自内心的羡慕罗山村有秦骁,还有个懂规划、有远见的好村长。
而他这话,秦骁已经听过无数回了。
说的最多的就是直播间里的水友。
哪怕是现在,也依旧有水友在发类似的弹幕。
本打算感受一会儿这样的氛围就回家的秦骁,余光偶然瞥见大院外头,有个人影转身从大院门口消失了。
他抬步走过去,站在门口远远眺望。
刚才悄悄离开的是梁平生,也就是梁伟的父亲。
他没有登记账户,只是来开个会,散会了就默默走了。
……
梁平生面无表情的冒雨回到家,路过自家的菜地时,看到自家菜地被暴雨淋的那一片泥泞。
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别的村民早在俩月前就盖了菜棚。
而他一是为了不浇菜,让老天浇,二是因为家里没有钱买搭棚子的材料,所以就没有搭。
后来重新种的菜,又因为迎头遇上降雨量最大的时候,一地的菜都被淋烂了。
“爸,你去哪儿了,这么大的雨。”
梁平生刚回到家,就听到了儿子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梁伟吃着梁平生没吃完的午饭,嘴上和神情一样随意的问道:
“爸你身上有三千块钱吗?”
“我决定去海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