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胳膊还能扭过大腿?明眼人都知道,后果不过是诸葛家被广德侯灭了族,谁也逃不掉的。”刘正人嘴角翘了一下说道。
“既然刘大人知道后果如此,还不阻拦?”刘云浮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他诸葛家家破人亡,与我何干?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姐姐有什么好感吧?”刘正人笑了笑反问。
“嗨!刘大人还是看得近了一些。”刘云浮露出一丝嘲讽。
“嗯?远了如何?”刘正人知道刘云浮话里有话。
“我那姐姐,生性刚烈,发话过来,说此事因刘大人而起,若孩子没了活路,索性在京里闹大,若认了个灭三族的罪名,刘大人倒也在其中啊!毕竟咱们这亲还挺近的。”刘云浮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刘正人说道。
“啊?她,她,她敢诬陷我?”刘正人猛地站起身,指着刘云浮咆哮起来。
“哎,哎,刘大人没听懂我的意思啊,她可不是诬陷您,她是诬陷她自己啊!”刘云浮摇头说道。
“你们,你们姐弟威胁我?若这样做,到时候你也难逃。”刘正人慌了神,指着刘云浮提醒道。
“这个倒是未必,毕竟姐姐什么时候跳出来,我还是知道的,那驿站的快马还是膘肥体壮啊。”刘云浮没看刘正人,而是摆弄起自己的手指甲,一脸泰然自若。
“你们,她。”刘正人知道了自己竟然入了漩涡,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这事儿么,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何必把人逼得鱼死网破?刘大人还年轻哦,大好前途,可惜了。”刘云浮说完,起身要走了。
“哎哎,云浮老弟,留步留步。”刘正人赶忙拉住刘云浮,挤出笑来,摇头说道:“老弟啊,你是知道的,这案子,是广德侯坐镇,我确实控制不了他啊。”
“我自然知道刘大人的难处,可我姐姐不知道啊。”刘云浮摇头说道。
“老弟,老弟,你看,刚刚你说了,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说说看,那是什么法子?我也不想闹得太大啊。”刘正人开始服软,拉住刘云浮求教。
“法子倒也简单,不过是你我从中做个和事佬罢了,广德侯那边要靠刘大人,之后男爵这边我来处理,刘县丞只需要安排我进一次大牢,与男爵大人会个面。”刘云浮说完,又靠近刘正人,耳语了几句。
“嗯,嗯,我懂了,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刘正人不住地点头。
刘云浮走了。
刘正人送他到府门口,客客气气地送别。
见刘云浮走远了,刘正人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妈的,被他们摆了一道。”
翌日,吃过早饭,刘正人坐着轿子去了县衙。
入了县衙大堂后,刘正人拉着谢中愚的衣袖说道:“谢大人,诸葛家的事儿该了结了,若不了,侯爷在县里继续这么闹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噢?刘大人怕了?”谢中愚听刘正人这么一说,觉得很奇怪,因为此事刘正人一直是搅屎棍的角色,积极得很。
“下面老婆孩子被抢到县衙的人都在告状,有的要告到京里去。先是民怨沸腾不好压下去,再者若真的京里知道了,查下来,搞不好还能帮诸葛家翻案呐。此事侯爷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我们不能,京里若一定要找个顶罪的,你,我,陈大人一个也跑不了的。”刘正人说道。
“嗯,确实是这么个理,可是诸葛男不松口,侯爷不服气,这两个人可是在往死了卯,咱们如何了这件事儿啊?”谢中愚知道刘正人说的是在理,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可他也确实有难处。
“诸葛男那边,不过是觉得,咱们不依不饶,不放过他孙子,那他就想鱼死网破。侯爷不过是要那诸葛家的家产,实在没必要把他逼到死角,只要放过那孤儿寡母,诸葛男自然松口了。到时候我想办法劝他,将房契,地契,铁坊都交出来,这些都算下来,也是几万两银子,何况那铁坊还能赚钱。可侯爷那边得您劝了,我们可插不上话。”刘正人说道。
“哦?你能把那犟种劝动?”谢中愚吃惊地看着刘正人问道。
“大人放心,只要放过他那两个孙子,我保证会让老家伙交出家产,而且他也会永远闭上嘴。”刘正人说道。
“刘大人不想斩草除根?”谢中愚问道。
“想想实在没必要,一个傻子,一个未立事的孙子,家业都没了,他们以后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何必呢?僵持只会增加我们的风险。”刘正人说道。
“倒也在理,好吧,我先去劝劝表舅,看他什么态度吧。”谢中愚点了点头。
快到中午,赖广德打着哈欠走进大堂,瞪着蛤蟆眼看了一圈,发现只有谢中愚在。
谢中愚赶忙起身施礼,给他让座。
赖广德坐下去,然后问道:“中愚啊,今儿个我去哪儿找乐子啊?”
“表舅,大过年的,您抢了这么女人,有些人家已经进京去告状了。”谢中愚低声说道。
“切,一群刁民,敢告侯爷我的状,知道是谁家,全部处死。告也白告,我哥在朝堂做王,我在民间做王,我不过是来与民同乐的,我哥除了骂我两句,还能怎么着啊?”赖广德的蛤蟆眼放出不屑的光芒,蛤蟆嘴撇到了耳根。
“表舅说的是,不过,若真惊动了大王,京里派人查下来,表舅不会受到责罚,但诸葛家有可能被平反啊。”谢中愚说道。
“不过是个男爵,大哥懒得理他的。”赖广德挥手说道。
“是,表舅说的是,不过若大王接了这案子,那诸葛家的产业怕是也直接接了去,咱们爷俩闹个白忙活,不值得了。”谢中愚摇头叹气,露出遗憾的表情。
“哦,这倒是个问题。”赖广德一听钱要丢,认真起来。
“那诸葛男一直不肯交出家产,不过是想咱们不会放过他孙子,所以奔着鱼死网破走,但若咱们保下他孙子,他自然就交出来了,而且还会永远闭上嘴。我们图财,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去赌气的。”谢中愚看赖广德听见去了,马上跑出的方案。
“嗯,也对,好吧,只要那老家伙交出家产,永远闭上嘴,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赖广德撇着嘴点了点头。
“表舅英明啊!”谢中愚赶忙对着赖广德竖起大拇指,给他扣了个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