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义离开了姚记钱庄。
姚掌柜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不屑的表情。
“掌柜的,那不是宋家大爷么?他们宋家的钱只存吴记银号,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账房先生凑过来问姚掌柜。
“看来是宋家这只吸血鬼又逮到了一条大鱼,那个叫刘云珠的人要倒霉了。”姚掌柜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铺子里。
宋大义风风火火赶回宋府,马上去了宋淙的院子。
宋淙正坐在软塌上,两名穿着暴露的丫鬟给他捶背揉肩。
“爹,我打听清楚了。”宋大义进了屋里,开口打了声招呼,然后目光盯着那两个丫鬟。
“怎么样?”宋淙问了一声,然后对着丫鬟一挥手。
丫鬟们退出了大堂。
“诸葛家确实只有一万两的存银。”宋大义回道。
“嗯,少是少了点儿,不过白捡的也还不错。”宋淙嘴角咧了一下,微微得意。
“既然银子到手了,那要不要直接赶他们出去?”宋大义问道。
“哎,吃不准他们手里还有现银现金,确认好了再动手不迟。”宋淙微微摇头。
“嗯,还是爹想得周到。”宋大义吹捧一句。
“去吧,我歇一会儿。”宋淙摆了摆手。
宋大义出了父亲的院子,返回自己院子,进了大堂,发现女儿宋千遥也在,正在和她母亲拉家常。
见到宋大义进来,宋千遥和宋夫人起身施礼。
“老爷子是真有手段啊,把诸葛家的银子都弄到手了,这诸葛家算是变成穷光蛋了。”宋大义迈步进屋先炫耀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宋夫人笑着迎上来,开口问道:“得了多少啊老爷?”
“一万两整。”宋大义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那么多,都赶上咱们矿石半年入账了。”宋夫人笑着拍手。
宋千遥对他们所作所为不齿,低头说道:“我回房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堂,返回自己庭院路上还在心里嘀咕:这诸葛家的人怎么那么蠢,都是傻子么?
再说诸葛川和米儿这边。
一大早,他们二人出发之后,在县城一番打听,先找到了租马车的车店,租了一辆马车,告诉车夫去最近的边关。
车夫赶着车,慢悠悠地向着北面出发了。
走了一个时辰,远远看到了一座不大的城镇。
车向前面走着,在距离城门不到一里的地方,被几名拎着刀的壮汉拦住。
诸葛川对这些劫道的匪徒早就司空见惯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吊钱,递给车夫。
车夫交了钱,匪徒让开路,众人继续向前,不一会儿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前排着队,门口十几名士兵在逐个盘问入城出城的人。
“不愧是边关,盘查的就是严格。”诸葛川看着外面的队伍说道。
“我们怎么说?”米儿问道。
“就说做铁矿生意,过来看看。”诸葛川回答。
盘查到诸葛川这边,士兵让诸葛川和米儿下车,看到车厢是空的,见他们一男一女年纪不大,面相和善,也不是通缉的罪人,简单问了来由,便放他们入城了。
诸葛川暗想:就这检查水平,即使是罪犯,也查不出来啊。
二人入城之后,先逛了一圈,发现这城市不大,但来往客商很多,赶着车的,牵着马的,拉着骆驼的,骑着驴的,推着车的,挑着担的,那服装也是五花八门,皮袄,锦缎,薄衫,披风看着好热闹。
闲逛一阵,尽管不饿,但诸葛川领着米儿进了一家很大的客栈,点了几个小菜,然后与店小二拉家常,聊了几句。
诸葛川问那店小二:“小二哥,我们想出关去武功国逛逛,要怎么通关呢?”
店小二看了看他们说道:“来往客商要有京里面的通关文书,没那个出不去的。”
“要去京城办这文书?”诸葛川皱眉问道。
“是的,那文书办一张一年可用。”店小二点头回答。
诸葛川看了看米儿,摇了摇头。
简单吃过之后,二人起身离开客栈,刚走几步,从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声。
“二位请留步。”
诸葛川和米儿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一名身穿灰色粗布厚裙的女人,她三十几岁,面容和身材姣好,皮肤白皙,眼睛很大,长长的睫毛,嘴角微微上翘自带笑意,看起来很面善,头上缠着布带,手里握着一把小短刀。
“你在叫我们?”诸葛川问道。
“没错,是在叫二位。”女人露出和善的笑点头。
“这位姐姐找我们有事?”诸葛川问道。
“刚刚在客栈,我坐在你们身后,听到你们要出关入武功国?”女人问道。
诸葛川与米儿对视了一眼,思考片刻说道:“是的。”
“你们没有通关文书?”女人继续问道。
“没有,不过是临时要过去玩一趟。”诸葛川回答。
“哼!”女人笑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哪有人会想着出关玩啊?一看你们就是偷运私货的商人。”
“哦,好吧,我们确实要偷运私货,看来姐姐有不用文书就能出关的办法?”诸葛川问道。
“嗯,边关东侧有条山路是我常走的路。”女人说道。
“姐姐可以带我们过去?”诸葛川问道。
“自然不能白帮你们,你们两个给我十两银子,我就带你们走一次。”女人看着诸葛川说道。
“少爷,这女人?”米儿低声问道。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这么长的边境,肯定有路可以过去的。”诸葛川知道米儿担心上当,劝了一句。
“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最多可以给你五两,但你要先带我们过关,我才能给你。”诸葛川说道。
“成交,跟我走,我还要和一个人在城东汇合。”女人爽快地答应下来,对着诸葛川和米儿摆了一下手。
诸葛川带着米儿跟着女人走了一阵,在城东遇到了一名壮实的男人。男人四十几岁,脸上没有胡须,下颚很宽,显得脸是方的,眉毛很粗,三角眼,人看起来很丑但并不凶恶。他手里拎着一把没有刀鞘的鬼头刀,肩上扛着一只大布兜。
“他们两个我在客栈遇到的,带他们出关走一遭,给咱们五两银子。”女人指着诸葛川和米儿对男人说道。
“嗯,好吧,跟我们走吧。”男人撇着嘴,摆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出发了。
诸葛川和米儿对视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