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可太多疑问堆砌，李长生没有时间和迟小小耳鬓厮磨。
更何况，在这座村庄里，不止有迟小小父女，还有许多幸存的血魔宗同门。
甚至连南宫瑶和落遥，不知道为什么也在此地。
把被溪水冲走的衣服捞回来后，李长生便端着洗衣盆来到迟小小父女被安置的木屋。
床上，迟文渊双目紧闭，满脸惨白，气息微弱。
注意到迟小小黯然的脸色，李长生赶紧安慰道：“有我在，掌门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迟小小的手背，然后捡起迟文渊的手腕儿，凝神探查。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他的那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迟文渊伤得很重，几乎是筋脉尽断的状态。
如此严重的伤，就算治好，今后只怕也会留下残疾，至少想恢复巅峰是不可能了。
看他神色变幻，迟小小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去询问检查结果。
“还好，休养几天，他还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掌门！”李长生故作轻松。
“真的？”迟小小这时才忍不住惊喜出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长生笑道，“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吧，瞧瞧，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言落，他抬手在迟小小的脸上抹了抹，然后俯首凑了上去。
轻轻的一个吻，没能洗去迟小小连日来积压的疲惫，却将那份不安拭去。
“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找你！”
温声说完，李长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木屋。
等找到悟凡的时候，魏羡渊、南宫瑶等人也已经在等着他了。
李长生来到落遥身边坐定，眯着眼睛看在悟凡脸上。
“我的诚意，想必李先生已确认过了，那咱就来说说生意的事儿吧！”
“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李长生冷着脸道。
“鄙人相信，我若以诚待人，他人必会以诚待我。”
“你是在和我卖弄天真？”李长生冷笑。
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或许会相信。
但从血罗刹的嘴里说出，他是坚决不信的！
“环境决定性格，吾虽然也是某人的分身之一，但同时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或许从那个人身上继承了某些东西，但那绝不是我的全部。”
悟凡淡定道，并没有因为李长生的横眉冷眼而动怒。
“东洲，还有没有你的同伙儿？”
李长生却不想继续和他谈论什么大道理。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人的其他分身的话，那么应该是没有了。”
悟凡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利落道。
落遥眼神急闪，再也忍不住了，促声问道：“我妹妹在哪儿？”
如果东洲已没有其他血罗刹的分身，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当年带走妹妹的人！
至少落遥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如此相信的！
“我承认，当初我的确绑架了你的妹妹，不过，她的运气比你好，早早就脱离了我这只魔爪，如今，应该过得很好吧！”
“你什么意思？”落遥挑眉。
“当年，有人从我手中救走了她，并一举轰碎了我的肉身。”
“那个人是谁？”落遥咬牙喝问。
“我不知道，但在他手下，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那他怎么不干脆杀了你！”落遥没有掩饰自己的恨意。
“曾经的我也好奇，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去想那些了，既然还活着，那就应该尽力做些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事。”
悟凡看向自己的手掌，若有感触地道：“是他给了我新生，赋予了我全新的使命！”
“你的使命，难道不是谋财害命？”李长生忍不住嘲讽。
“好了，还是说回正题吧！”魏羡渊苦笑，插嘴打断场中的这场口舌之争。
“既然你只是你，不是某人的分身，那还要这三条元神干嘛？”李长生则质问道。
“只有我，才能解开那三条元神中的禁制，而且，为了应对即将降临的劫难，我需要更强的实力！”悟凡深吸口气，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劫难？”李长生嗤笑。
在他看来，让血罗刹的各部分元神融合，才会引来真正的劫难！
毕竟，血罗刹每一个单独的分身，都造成过无数惨案。
“你去过血魔宗，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血魔被人放出来了！”
悟凡没有替自己争辩，只是说出了一个被李长生忽略的事实。
看李长生面露怀疑，魏羡渊叹了口气，闷声道：“他没说谎，血魔确已脱困。”
“怎么会？”
“还不是因为仙道百家那些混蛋！”魏羡渊怨念颇深。
“你口中的劫难，与那头血魔有关？”
“不错！一旦他重返巅峰，东洲没人是他对手，除了同样恢复巅峰的血罗刹！”
悟凡似乎没有显摆自己实力的意思，语气无奈中还携着一份真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收集血罗刹的元神，只是为了帮东洲对抗血魔？”
“毕竟当初是东洲先贤封印了血魔，以他的性格，必然会报这个仇的！”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李长生挤兑道。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这七具分身是怎么来的？”悟凡苦笑道。
李长生故作不解，刻意问道：“那你倒说说，怎么来的！”
“是血魔将我的元神轰成了七份，只因我身怀秘法，以残缺的元神强行修出了七道完整灵魂，并分散夺舍，才勉强保住道基而苟活至今。”
“故事讲得不错。”李长生默默听完，始终没有要与其交易的打算。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和你达成长期协作，共同对付血魔！”
“算盘越打越响了哈，我为什么要帮忙去对付你的对头？”
“是我们的对头！”悟凡纠正道，“血魔宗封印血魔那么长时间，一旦他开始施行报复，血魔宗必然首当其冲！”
看李长生沉默，他叹了口气，半晌才补充道：“当然，我绝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可随时带迟掌门一行离开，我只是希望，你能暂时抛开偏见，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拍拍屁股，悟凡没有在场中多留，自顾自离开了。
许久许久，李长生才抬起脑袋，看向落遥等人。
“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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