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没在山门门柱上继续趴着,踩碎横梁,弹身落地。
然后拖着紫阙巨剑,缓步往紫袍老头走去。
“还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吧,我给你那个机会!”
来到紫袍老头三米开外,李长生却没有马上出手。
“这里可是凌霄剑门!”
紫袍老头也终于意识到他的厉害,没敢贸然动手。
闻言,李长生拿小指头掏掏耳朵,不耐烦道:“同样的话,你到底要说几遍?凌霄剑门嘛,呵呵,也就那样儿,看你就全知道了。”
不屑,还满是嘲讽的语气,分外刺耳。
“你找死!”
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儿,紫袍老头虚荣心作祟。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再只是口头上和李长生针锋相对了。
下一刻,他便举起了手中的宝剑,调运浑身元气。
瞪得溜圆的眼珠子,恨不得要迸出眼眶才好。
不过,改换的不止他的眼神,还有李长生的。
就见一抹红光爆闪,李长生施展了瞳术。
瞬间,紫袍老头眼中的杀气涣散,连视线的焦点也失去了。
“不好!”
紫袍老头出招途中突兀地停顿,引起了宗门深处其他人的注意。
一声急喝从宗门深处传出,随后便看到三道疾影飞扑。
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李长生在瞳术起效的瞬间,便抡圆了紫阙,劈了下去。
取的却不是紫袍老头的脖颈,而是惯用的右臂。
鲜血飞溅,紧接着便听咚地一声闷响。
断臂落地的同时,紫袍老头也清醒过来。
疼痛如潮席卷,惨嚎则在随后冲破了他的喉咙。
啊……
凄厉的惨叫冲破了护宗大阵,传入连绵的山峦,经久不息。
而看着这一幕,所有弟子、长老都傻了眼,惊得下巴差点抵到地板。
“李长生!”
广场边缘,凌掌门气得眼珠子充血,愤然暴喝。
李长生却没有搭理他,只一步掠至紫袍老头身畔。
“知道为什么我不干脆要了你的小命吗?因为只有你活着,别人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想到我,想到这个战胜你的我!今后,你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在证明我的强大!”
说完,他拍拍紫袍老头淌血的肩膀,然后举起紫阙巨剑,架于其脖子。
随后,他挟着紫袍老头,转身面向凌掌门。
“不好意思,我玩儿够了,现在把护宗大阵解开吧!”
“你在做梦!”凌掌门如何能答应?
“我看起来,是在同你商量?”李长生眼睑一掀,瞬间在手上加力。
然后,紫袍老头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刺眼血痕。
“你敢!”凌掌门背后的两个老头先急了。
这俩也是凌霄剑门的太上长老,还和紫袍老头是师兄弟。
当上太上长老的数百年时间,他俩一直是和紫袍老头一起度过的!
论感情,三位太上长老只怕比亲兄弟还亲。
自然,他们不愿意看到紫袍老头就此丧命!
“不用管我,杀了他!”紫袍老头倒还有些骨气。
他不这么说,凌掌门或许不会太过犹豫。
可既然这么说了,凌掌门反倒不好下决心了。
毕竟,这是当着全宗人员的面,而紫袍老头,是凌掌门的亲师叔!
“还等什么,动手啊!”紫袍老头似乎是不甘心受辱。
可叫得虽然凶,他却把脖子扬得高高的,距离紫阙剑锋更远远的!
那模样不像是在求死,更像是在求生!
当然,看出来的人并不多,可凌霄剑门毕竟是有聪明人的。
乃至于,许多刚刚还在为他担心的弟子,许多刚刚还在佩服他的长老,都悄然露出了一抹鄙夷。
毕竟,李长生并没有抓住紫袍老头的头发。
所以,紫袍老头若真的想死,只要用力埋一下脑袋就足够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凌掌门真若放任自家师叔死在自己眼前,无疑将给所有门派弟子和长老留下口实,并极大程度动摇凌霄剑门的团结。
目色闪烁,凌掌门几经权衡,最终还是给亲信下了命令。
“撤掉护宗大阵!”
“掌门!”立刻就有一个亲信跳出来表达担心,但并未直接反对。
“这是命令!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师叔死在这魔道贼子手上?如此,我将有何颜面去面对先师,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凌霄剑门的先辈?你难道要我当个不孝之人?”
“属下领命!”跳出来的亲信埋下脑袋,恭声答应,快步退了下去。
未多时,护宗大阵解除,那片阴沉的天终于恢复些许清明。
李长生没有继续扣着人质,把紫袍老头用力一丢,御剑冲出山门。
“追!”
凌掌门半点也没犹豫,冲全宗人员下令。
等一群人跌跌撞撞地追出山门,他还不忘给亲信另行下令。
“通告凌云皇室,即刻封锁国境要塞!命令晴河郡守,以及本门所有在外人员,全力搜捕李长生,若放那混蛋离开晴河,我要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凌掌门是咬着牙宣布的这道命令。
语气中蕴含的浓郁杀气,让亲信们也不禁脚底冒汗。
在整个凌霄剑门都因为李长生而陷入混乱之时,柳玉峰却在关注着地牢守军的动态。
正如预料的那般,李长生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让凌霄剑门上下都变得愤怒和恐慌。
地牢镇守的大批守军也因此而被抽离,剩下的都是一些万年没离开过地牢的老油子。
而这些人,在很早之前就已和柳玉峰打成一片。
趁此功夫,柳玉峰备上几坛老酒,几碟小菜,亲自送了过去。
自然,酒菜之中,没少添加“佐料”。
这不,刚三杯酒下肚,剩下的地牢守卫便被悉数迷翻。
柳玉峰则趁此功夫潜入地牢,确定里面关押的到底是何方妖孽。
不过,等看到牢内囚徒的真身,他却大失所望。
只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团魔气森森的漆黑物什。
唯独那两只如鬼火般碧绿的眼珠,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幽光,似乎是在告诉柳玉峰,这团黑物其实也是一个活物!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该不是在骂我吧?”栅栏里面的东西沙哑出声。
这话听在柳玉峰的耳朵,却忍不住心头发毛,就像被一万只蚂蟥缠在身上。
下一刻,他便扭头往外跑去,半秒钟也没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