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着手来的？”那鸟人目色阴沉，音调提高了好几度。
“不然呢？”李长生把手从背上放下，顺便捻了捻手指。
“从来没人空着手进入万疆领地！”鸟人冷哼。
“拧下你的脑袋，就不算空着手了！”李长生勾着嘴角笑了。
“哈，哈哈……”鸟人被他挑衅的语气激怒，巨翼一展，俯身扑来。
人没到，先有一对利爪急拉，立刻便有无数风刃在空中浮现。
李长生长袖一展，三点金芒脱袖而出，那正是一直藏于袖管中的飞刀。
飞刀升空，径直撞向垂天砸落的成群风刃。
铿铿脆鸣刚起便歇，风刃破碎后，那三道金芒也未曾停下。
“无知，愚蠢！”显然，鸟人并没有把区几把飞刀放在眼里。
就见他爪子一探，居然直接朝飞刀抓去。
看其凶狠的模样，似乎是想直接接下飞刀。
可趾头刚触及飞刀，便有汩汩凉意升腾。
还想用力，鸟人却突然感受不到自己趾头的存在。
而眼前，却多了几根翻飞的利趾，还有成片鲜红飞洒。
还没等他惨叫出口，飞刀便穿透他的爪掌，利落地切在其翼根。
飞刀虽小，却在瞬间将鸟人的两只翅膀斩断。
鸟人再也无法维持悬空，垂直朝地面砸落。
哐当地那声闷响，震得地上一群人面色大变，眼睑连颤。
可没等这群人回过神来，便有一阵疾风过境。
眼前一花，再定神，只见本来飘浮在半空的李长生已落于场中。
“不好意思，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你觉得，送你家领主一颗脑袋够吗？”
落在断翼鸟人身边，李长生悠悠垂眸，虚心请教。
可听到这话，鸟人本就萎靡的脸上瞬间被恐惧铺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他！”
得到招呼，外围一群奇形怪状的兵卒终于回过神来。
几个胆子大的鸟族兽人，率先奔李长生袭了上去。
李长生甚至都没正眼去看这些家伙半眼，只随意地将胳膊一挥。
三道金芒从天而降，落地惊起的却不是尘沙，而是一朵朵红色的浪花。
扑通，扑通……
只眨眼间，地上便多了七八具尸体。
再看到那三只悬于李长生身外的染血飞刀，再没人敢妄动半步。
“问你话呢，哑巴了？”
李长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断翼鸟人面上，笑意不减。
可此时，再看着他的那张笑脸，所有人都脚底生寒，头顶冒汗。
“看样子，应该是不够了！”李长生并没有继续逼问，徐徐扭头，看向那群噤若寒蝉的士兵，伸手开点，“一，二，三……”
最终，他并没有将在场的人头数完，叹气道：“这么多脑袋，烈焰城头挂得下吗？”
烈焰城，正是万疆领地的权力中心，也是烈焰飞虎的城堡所在之地。
“你这是在向万疆宣战！”断翼鸟人抬头，苍白着脸吼道。
“难道之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李长生根本没去否认。
从烈焰飞虎派人在边境堵截一事，他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人家压根儿就没有要同他单独决斗的心思！
既如此，李长生也没必要讲什么江湖规矩了，杀进去完事儿！
话音落定，他探手摁在断翼鸟人的脑门儿，《血魔修仙大法》运转。
当着数千人的面，将这群人的首领吸成了人干！
与此同时，在他身外悄然多出了一只灵气漩涡，刮在现场的风也更阴冷了。
“一不小心晋入元婴中期了，呵呵……”
扔掉尸体，李长生心满意足地拍拍巴掌，扫向那群兵卒的目光，莫名贪婪。
下定杀心，这群来自不同种族的智慧生物，在他眼里，已成为一堆修炼资源！
什么同情，什么怜悯，统统被他抛出脑海！
“你，你不要过来！”
见他迈步，那群早被吓得三魂出窍的兵卒慌乱叫道。
可显然，李长生并没有停步的意思。
惨叫在不久后连成一片，地板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鲜红浸染。
沐兰默默地站在一边，居然也看得心尖儿生颤。
直到李长生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她才颤巍巍开口。
“主，主人……”
“耽搁了一点时间，咱们继续赶路吧！”收起冷脸，李长生换回笑颜。
可当他伸出手，再想把沐兰拉上飞剑，沐兰却不自禁地躲了一下。
“怎么了？”李长生蹙眉问道。
沐兰并没有接腔，看着满地干尸，嘴唇紧咬。
盘踞在她脸上的浓浓畏惧，让李长生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而且……”
李长生说着，俯身从身边的几具尸体身上分别翻出一串手链。
然后，指着串在手链上的珠子道：“知道这是用什么打磨的吗？是牙齿，人类的牙齿！”
“什，什么？”沐兰大惊。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类似的饰品，你能想到死在他们手里的有多少人吗？”
“我，我……”沐兰显然没能从惊骇中醒神。
“还有问题吗？”李长生则叹了口气。
“没，没有了。”沐兰木然地摇摇脑袋，眼底划过一抹歉意。
李长生则松开手心，任由手中的手链滚落。
“今天就到这里吧。”
深吸口气，李长生遥遥往万疆领地深处眺了一眼，突然改变了主意。
沐兰欲言又止，但最终并没有反对。
转入旁边山涧后，她便独自蹲在一棵树下，闷着头，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李长生并没有上前打扰，寻了块山石坐下。
“这丫头还是太单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可不算好事！”
默默地嘀咕着，他能够理解沐兰现在的心情。
毕竟，他自己也曾单纯过，天真过！
换了以前，他绝对不会对那些普通的士兵下死手！
毕竟那些只是士兵，一没有伤到他，二没有造成他实质上的利益损害。
说白了，那些士兵罪不至死！
但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李长生变了。
变得成熟了，也变得冷酷了！
既然注定为敌，他绝不希望自家子民，今后也被敌人做成装饰品！
敌人多死一个，自家子民受到的威胁就小一分。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对自己人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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