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长生慌慌张张的样子,落遥二女也赶紧跟了上去。
进屋便看到他杵在床边发呆,落遥立刻问道:“怎么了?”
尚艺蹙着眉头,紧紧盯在李长生面上,虽未出声,眼神却带着同样的疑问。
李长生并未吱声,屈指一弹。
洞开的门板受指风一激,哐当闭合,房间里的光线随之一暗。
李长生却并未就此住手,蹲下身子,拿手摁在地板。
随后,他猛地催运灵气。
神奇的一幕忽然发生在眼前。
就见地板上突然浮现出一两列粉绿色的荧光。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荧光每一块儿都呈固定形状。
毫无疑问,那些都是脚印!
从脚印的大小可以推断,这些都是女人留下的!
尚艺眼尖,立刻从印痕看出端倪,沉声道:“那个假双双又溜进你房间了?”
从昨晚“换”完房间之后,李长生便一直没有与双双照过面。
至少尚艺没再看到两人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
换言之,这些脚印大概率是在她和落遥出门的那段时间留下的。
闻言,落遥眼神微变,急忙道:“丢什么东西了吗?”
毕竟她是知道李长生把那个假双双留在身边所怀揣的目的的。
而且也知道,假双双已有过一次试图偷盗李长生的储物袋的前科。
“山河图丢了!”李长生没再维持沉默,指着地上那串延伸至床畔的脚印继续道,“原本,我是将山河图藏在枕头下面的!”
“什么!”尚艺脸色大变,就差没有直接骂人了。
要知道,血罗刹的元神还在山河图里呢!
若没有了血罗刹的元神,想找到落遥的妹妹,等于又少了一条重要线索!
落遥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但并没有责怪李长生的意思。
“还能找的回来吗?”
“那女人应该还未走远!”李长生点头。
说着,他闭眼仔细地感应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东南。
在给储物袋铭刻阵纹的时候,他还在储物袋上融入了一缕自己的灵魂本源。
换句话说,只要那一缕灵魂本源不被抹除,他就可以感应到被盗储物袋的方向。
不过,感应的精度会受到距离的影响。
现在他的感应十分清晰,正好说明,假双双还未逃远。
“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啊!”
尚艺是个急性子,说完便扭头往门外扑去。
李长生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在地上的荧光脚印上观察。
落遥倒也很沉得住气,循着他的目光在地上一番打量。
“脚印没有任何中断,间距也没过大差别,似乎她早就知道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李长生抬头。
“藏储物袋的时候,你可曾让她看到?”
“当然没有!”李长生重重摇头,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在整理储物袋的时候,他的神识一直留意着隔壁房间内假双双的动静。
所以,他完全可以确定,当时的假双双一定是睡熟了。
哪怕从领主世界回来后,门缝里的牙签,和门槛下的磷粉也依旧完好。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假双双在他待在领主世界期间,先行来这个房间踩过点的可能。
换句话说,假双双从发现储物袋,到窃走储物袋,中途没做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
“那她又是如何做到这么精准地找到你藏起来的储物袋的?”
落遥紧紧蹙着眉头,沉声问道。
李长生则深吸口气,默默地摇着脑袋。
“有意思的是,被我放在桌上的储物袋,她也一起带走了!”
为了不让桌上的那只储物袋显得太过突兀,他故意把换下的衣服也扔在了一起。
“他不可能知道我有多只储物袋,为什么偏偏先取的是枕头下的那只?”
桌子距离床铺还有一段距离,通往桌边的脚印却是从床畔延伸到门口的。
李长生嘴上迷惑,但眼神却越来越坚定,似乎已经有了论断。
“如果没人给她指印方向,那是不可能的!”
“你什么意思?老娘可没有偷看你睡觉的癖好!”
尚艺在门口驻足,扭头撇嘴,语含不爽。
在她听来,李长生那句话,就好像是在暗指身边有内奸。
但她显然误会了李长生的意思。
毕竟,枕头下的那只储物袋中,还住了一条能说会道的元神。
“说不定,咱们这次是钓到大鱼了!”
如果是血罗刹的元神在主动给假双双通风报信,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你是怀疑,那个女人也和血罗刹有关?”
落遥心思聪敏,很快便领会到他话中深意。
尚艺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悟,但马上就黑了脸,闷声道:“如果那女人和血罗刹有关,那么乐尘街上那伙人呢?”
毕竟是那伙人挑事儿,才把落遥二女拖在了乐尘街,并把李长生也引起过去!
“这抚歌国,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李长生咧嘴轻笑,振臂一呼,将地上的磷粉抹掉。
收拾好东西,没再多留,招呼落遥两人启程。
因为之前的骚动,他们仨在这歌城大大小小也已算得上是个名人了。
这不,刚出门,就有一群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嘴里还不断哔叼着些什么。
对于自己突然间享有的名气,李长生三人都没有半点高兴,当然也没有多少不爽。
总之,无视众人的议论,他们顺利来到了东城门。
可今天的城门关得格外地早,还有一支城卫军堵在城门口。
看到那一个个全副武装,还面色不善的人影,李长生立刻顿住脚步。
落遥和尚艺则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斜后方,凝神戒备。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一个白胡子老头越众而出,矗立城头,睥睨下望。
“好久没人敢在皇都闹事儿了,你们胆子不小啊!”
“看你的样子,莫不是来抓我的?”李长生抬眸,不卑不亢。
“犯下如此大罪,难道不该抓?”白胡子老子冷冷道,“当然,你也可以反抗,不过届时,可千万别怪老夫将你就地格杀!”
“那么激动干嘛?”李长生浑不在意地勾着嘴角,“你口口声声说我有罪,证据呢?”
作为一个晓文明,懂礼貌的人,李长生并未立刻爆发,准备先和对方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