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下午三点的样子,李长生午休结束,精心准备的茶点也送上了门。
嗅着糕点的香气,他并未立刻享用,而是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知不觉间,在他下榻的客房之外,已多了一队卫兵。
这群人藏得很紧,但并未逃过他的神识感应。
嘴角一勾,李长生端着茶点来到窗边。
一边欣赏院中美景,一边享用美食。
当然,他并没有把糕点送入口中,只是稍微装了个样子而已。
约莫十分钟过去,他便哐当一声,把脑袋砸在桌面。
听得动静,外面的一群人齐齐一震,但并未马上靠近。
等了差不多三分多钟,确定李长生已经昏迷,才有人拎着绳索进门。
然后,李长生就被捆成了一只粽子,然后被抬往前厅。
“王爷,魔头已经抓到,接下来如何处置?”
“行了,你们先去吧!”月重揉揉脑门儿,不耐烦地把手一挥。
那队卫兵没敢多嘴,纷纷退了出去。
但并未走远,列队在厅外守卫。
月重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靠近李长生,低低一叹。
“李兄啊李兄,你练什么不好,干嘛非练魔功呢?哎,我还以为找到知己了呢。”
月重轻声说着,顺势帮李长生把身上的绳子稍微松了松。
听到这家伙的话,李长生反而纳了闷儿。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出身魔道的?”
他正自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
月重立刻从他身边挪开,对着门口,拱手一礼。
“弟子见过师尊。”
“做得不错!”成风语气激动,说完便来到李长生身边,垂首打量。
“没错了,他就是血魔宗的魔头,等我把他带回宗门,掌门必然有赏,说不定能趁机把你招入门中。”
月重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太高兴,反而迟疑着问道:“掌门师伯会如何处置他?”
“魔道向来作恶多端,当然是杀了了事儿!”成风理所当然道。
“可,可……”月重欲言又止。
“看你这熊样!对这些魔道贼子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次若放了他,改明儿他就会加倍报复,别说你这王府,便是月灵国也必然受到牵连!”成风教训道。
月重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最终没再多言。
“好了,我就不多留了,还得带这小子回去复命呢!”
成风一把将李长生提起,随口与徒弟扔下一句,迅速出了王府。
东拐西拐,李长生最终被带到了城北的一座道观。
道观不小,可基本没什么人。
刚进入道观的大门,李长生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心翼翼地把眼睛打开一条细缝,目光扫过,他的眼神狠狠一凛。
道观外面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道观深处,却充斥着呜咽鬼号。
甚至,整个道观上空,都笼罩着一层如云阴气。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里不是道观,而是一座乱葬岗。
越往里走,那种裹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就越浓。
哪怕修炼了魔功的他,也差点忍不住打喷嚏,好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虽然还无法肯定成风的真实身份,但毫无疑问,这货绝不会是个商人!
“浑身煞气比我的都重,不是来自魔道,绝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么成风的商人身份必然是假冒的了,可为什么呢?
带着重重疑问,李长生被扔进了地牢。
“可惜啊,如此大餐却不能由我享用,哎!”
成风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利落地封锁了李长生的气脉,甩头而去。
等脚步声消失,李长生才咻然睁眼。
眼神闪烁,面露沉吟。
“这货难不成还有同伙儿?”念及此处,李长生心神一紧。
抽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飞刀切断绳索,他即刻召唤出传送门。
红光一闪,他便进入了领主世界。
气脉被锁,但行动无碍,只是不能动用灵气而已。
所以,他才必须先解开身上的禁制。
顺利找回自己的领地,却发现曾经的断壁残垣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崭新的建筑。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
妖狐率先迎上,拿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脸上一通乱蹭。
“不是说要搬家吗?”
李长生把妖狐放到肩头,纳闷儿道。
“一个多月过去了,你都没有回来,我们总不能一直打地铺吧!”
朱雀上前,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多少有些埋怨。
李长生摸摸鼻子,歉意道:“有事耽搁了,没顾得上。”
“这段时间可累得我们够呛。”魔蛟也凑上前来,摆明了邀功。
李长生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性格,从储物袋里取出几瓶丹药,让其分发下去。
拿到东西,魔蛟立马喜笑颜开,仅有的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朱雀却没那么好哄,一直冷着个脸。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边说,李长生一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对手镯。
朱雀倒没有客气,立刻抓过手镯往腕儿上一套。
“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有些时候,我是真不知道,咱们到底谁才是主人。”李长生没好气道。
也就是他脾气好,把下属处成了朋友,不然朱雀哪儿敢这么嚣张!
“我有些累了,帮我揉揉!”回到领主府邸,李长生摆出一副领主的派头。
他不好意思明说自己气脉被封,所以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引导朱雀帮自己解除禁制。
算盘打得不错,但等朱雀的手摸上来,他马上就后悔了。
“停,你解我扣子干嘛?”
朱雀没有接茬儿,突然媚态毕露,还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香风扑鼻,李长生心头一荡,身体随之一僵。
“你是主,我是仆,你若想要,直说便是,没必要拐弯抹角。”
环臂抱着他的脖子,朱雀顺势贴了上去,红唇凑在他耳畔,呵气如兰。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根传来,李长生浑身一个激灵。
“我是真累了,绝没有别的意思!”
“男人都这么口是心非的吗?”朱雀撇嘴。
李长生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逃也似的冲回卧室。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朱雀则努了努嘴。
“切,姑奶奶不信,还拿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