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犯傻，却让儿女承担后果，你们这些当大人的、当长辈的，都不害臊？”
“要我说，你们该揍的不是他，而是你们自己！”
“放心，他会为他的罪孽付出代价的，但唯独你们没资格来做审判！”
冷冷从那些个愤怒的镇民面上扫过，李长生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
甚至根本没再理会那些镇民，他提着双面武神，扭头就走。
尚艺和落遥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快步追上。
“就不能含蓄点？当父母的已经够伤心了，何必再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不说得过分些，以后那些女孩儿在镇上还不定得遭多少白眼！”李长生也叹了口气。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子的名节被看得极重！
甚至很多地方，还保留了浸猪笼的习俗，专门处决那些婚前便丢了身子的女子！
听他这么一说，尚艺二人沉默了。
许久许久，才听落遥低声道：“那些女子今后……”
“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李长生苦笑了笑。
皇帝还照顾不了每一位子民呢，何况他只是一个过客！
尚艺垂首看在昏厥的双面武神身上，目色闪动，却不知在琢磨什么。
等出了镇子，转入一片密林，李长生甩手将双面武神扔在地上。
掏出一枚淬血丹，塞进双面武神嘴里。
也没帮忙炼化药效，他直接两个大耳刮子招呼。
修士的自卫本能起了作用，双面武神一度停滞的灵气重新流动，不久便清醒过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清面前站着的身影，双面武神忙不迭地叫道。
不过因为受伤太重，导致他吐词不明，李长生则根本没能听清。
“冷静点，若要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说完，李长生一掌摁在那家伙胸口，渡入一缕灵力。
以此帮助双面武神捋顺气息，至少不至于像刚才那么喘了。
“现在我问你答，但凡有半句隐瞒或假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双面武神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血罗刹在哪儿？”李长生立刻开问。
“那，那是谁？”双面武神满脸懵，说的倒不像假话。
“你招收了足足三百弟子，却只余数十人，其他人被你弄去哪儿了？”
李长生这一下午，也不全在道观的房梁上猫着。
“都被送，送去葉都了。”双面武神没敢隐瞒，小声回道。
“那是哪儿？”
“我们所在的月灵国的国都。”旁边，落遥插嘴。
“叶都何人接手？”
“一个叫，叫成风的商，商人！”
“你确定是商人？”李长生明显不信。
“的确是商人。”
双面武神忙不迭地点头，“我送去的都是些资质平庸，也没什么姿色的女人，他说可以运到别国卖做奴隶。”
“就没了？”李长生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您还，还想知道什么？”双面武神却慌了。
“霍神香，你是从哪儿弄的？”李长生继续追问。
“是成风卖给我的！”
“那家伙做得生意还挺广啊！”
李长生眼神泛寒，“长什么样子，挂什么招牌？”
“惠海商会，脖子上有，有个大痦子，右手手背还，还有块刀疤。”
“你真的没听过血罗刹其人？”李长生又转回最初的问题。
“爷，我是真不知道那狗屁血罗刹啊，不过您若饶我一条狗命，小的发誓，以后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帮你查到那个血什么刹的下落！”
双面武神倒不傻，还知道要展现出自己的可利用价值。
“那也得问问那些被你玷污的女孩儿答应不答应！”李长生冷哼。
“我对她们都，都是真心的，此情天地可鉴！”
“住嘴，本来晚上就没吃饭，我可不想把中午吃的东西再吐出来！”
李长生森然打断，说完便举起右手，作势挥落。
此时，旁边的尚艺出面阻止道：“李公子，稍等！”
“你要替他求情？”
“那倒不是，但镇上的那些女孩儿总得活下去，虽然这混蛋不是个东西，但还算有点修为，有他在，至少那些女孩儿能有个靠山，不至于被其他人太过欺负。”
“怕就怕，回头，他就把那些女孩儿害了！”李长生并未松口。
双面武神急忙道：“我贺无双对天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全心全意对待她们，若让她们受半点委屈，甘受天打五雷轰！”
“万一人家不愿意跟你呢？”李长生冷道。
“一切遵从她们的意愿，但哪怕她们另嫁他人，我也愿意在暗处默默守护！”
“说的倒好听。”李长生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
“我愿签署奴隶契约，把这份誓言刻入契约，您可随时随地监督！”
都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双面武神都得搏一把。
所谓的奴隶契约，也被称为从属契约，具备主从关系。
契约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签署，仆属的性命便在主人的一念之间。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把奴隶契约看作是一种由主人单方面控制的要命诅咒。
只有仆属会受到契约限制！
这种诅咒，是刻在灵魂里的，所以一旦奴隶被契约杀死，那么就意味着神形俱灭。
最重要的是，这种契约不受距离限制。
“浪子回头金不还，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不过镇民那边我不会替你求情。”
李长生装作犹豫，思索了半晌才把脑袋一点。
奴隶契约他学过，所以没用多久就刻画完成，并当场签署。
仪式结束，他的识海之中，便多了一种和贺无双之间的微妙联系。
但只这样显然还不够，所以他马上就封锁了贺无双的所有气脉。
“三天后，禁制会自然解除，在这三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取得那些女孩儿及其家人的谅解，若不能，就当我没你这个奴隶吧！”
说完挥手，李长生不耐烦地其屏退。
贺无双不敢多留，一瘸一拐地朝镇子赶去。
他走得很慢，可直到进入镇子，也没停下过步子。
目送那家伙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李长生才把目光转回落遥脸上。
“你们呢，今后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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