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俘虏们的讥诮,倾天阁一行人杀气腾腾。
可显然,俩俘虏并没有并对方镇住,自顾自继续道。
“怕你们不知道,爷爷就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们,这空吾山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百慧草,一切都是爷爷们设的局。”
俩俘虏齐齐大笑,每一个“呵呵”,都把嘲弄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说什么!”倾天阁领队脸色狂变。
“怎么,你们竟然不知道?”俩俘虏笑得更大声了,“倾天阁不是号称‘承天之命,宣天之旨’吗?连人的阴谋诡计都看不透,还好意思说自个儿洞察天机,简直可笑至极!”
“你们……”倾天阁领队怒不可遏,猛然揪住其中一个俘虏的领子。
被拎起来的俘虏面色不变,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一群骗子罢了!”
与此同时,没被揪住领子的俘虏也出声嘲道:“骗人者被人骗,滋味儿如何?”
倾天阁的领队嘴唇直抽,猛地一脚踹在瘫地的俘虏胸膛。
顺势,他还把手里攥着的那个俘虏狠狠砸在地上,抬脚连踹。
不过眨眼间,两个俘虏就嘴角带血,满面煞白。
即便如此,这俩也没有闭嘴的打算,突然指向李长生道:“哦对了,这家伙你们认识吗?他便是东洲的魔道新贵,血魔宗的现任大师兄——李长生!”
此言一出,倾天阁一群人脸色狂变,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俩俘虏却笑得愈发肆意,阴恻恻地补充道:“堂堂倾天阁,居然被一个魔道小辈所救,还对这个魔道小辈点头哈腰,呵呵,这要是传出去……”
没有把话说完,俩俘虏专门换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听到这儿,不止倾天阁一行心头猛颤,便是李长生也黑了脸颊。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深吸口气,李长生努力维持镇定,一字一句问道。
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还处于乔装状态,并未展露真容。
“你猜!”俩俘虏卖起了关子。
可李长生却没有心情和他们浪费口水。
废话没多说,他一巴掌将其中一个俘虏拍死,随后抽出灵魂,扔进招魂幡。
看着同伴被魂幡之中的怨鬼吞噬,剩下的那个俘虏脸上的笑容终于定格。
“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李长生眼底杀气涌动。
“我只能告诉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我们想,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你!今后的日子对你来说,不过是等死的日子而已!”俘虏梗着脖子,阴恻恻地说道。
“什么意思?”李长生浑身一震,厉声逼问。
“哈哈,怕了?只可惜,这不过是个开始!你就尽情恐惧吧,我先去下面等你!”
说完,俘虏的喉头一阵蠕动,眼中的神光迅速消退。
滴答,一缕黑血顺着他的嘴角淌落,翻开的眼皮再也没能合上。
李长生面色大变,再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而看到俘虏服毒,倾天阁一群人纷纷寒了脸,彼此对视一眼,突然将李长生围了。
闻听动静,李长生徐徐扭头,看到身外那一堆冰凉剑影,眼皮子直颤。
“诸位这是干嘛?”
“李长生,你乔装打扮,故意接近我等,究竟有何图谋?”
领队手中长剑一振,冷声质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长生叹了口气,撇嘴嘲道,“难道倾天阁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倾天阁一群人齐齐冷笑,显然是不想认这份恩情。
“狗屁的救命恩人,要我说,你根本就是和那些家伙一伙的!”
“没有你,我们也能解决他们,你却故意跳出来,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对,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一群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激动,光喷出的口水就差点把李长生吞没。
李长生也算开了眼界了,对倾天阁仅有的那点好感烟消云散。
“李某若说只是路过,诸位信吗?”
“换你,你能信吗?”领队冷哼,摆明了不信。
李长生无奈耸肩,冷然道:“既如此,那咱就甭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
“既然你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你!”
刚才就已经见识过李长生的手段,所以倾天阁一群人没敢托大。
彼此之间使了个眼色,七个人一起涌上,手中刀剑齐出。
可李长生明明陷在包围网中,却仿佛是在自家院子里一样随意闲适。
对手的汹涌攻击,结成一片偌大的漩涡,试图将他吞噬。
沐茵紧紧捏着粉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她心间的那份担心刚起,就被连续的几声哐当之音砸了回去。
再定神一看,七个倾天阁人员,竟已被尽数撂翻。
本该被刀光剑影吞没的李长生却浑如没事人一样,傲立于满地横陈的扭曲身影之间。
沐茵激动了,猛地从藏身地跳了出来。
“大师兄,你太厉害了!”红扑扑的脸上哪怕还点着麻子,也没能藏住那份娇俏。
“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啊?”沐茵狠狠一怔。
“你真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你与他们有怨吗?”李长生没好气道。
“谢谢师兄!”沐茵也没客气,提着长剑,往瘫软的大票人影逼近,眼底杀意沸腾。
可还没等她动手,突然一阵噗噗风起,还有一片偌大的阴云,铺在头顶。
李长生凛然抬头,只见五头浩翼鹄驮着十多位身着玄袍的男女赶至。
“不好!”
突然拢聚的云层之间,骤然浮现出几只掌影,正垂天摁落。
意识到不妙,李长生急忙拉住沐茵的手腕,闪身退避。
轰隆隆,连串剧震传出,掌印摁落,在山谷中轰出了一圈大坑。
犹如一道天堑,将李长生与那七个被撂翻的倾天阁人员隔开。
翻飞的山石、乱泥却一起往李长生这边砸落,噼里啪啦地好一通乱响。
李长生撑开灵气护盾,才没被石块儿波及。
“何方贼子,竟敢与我倾天阁作对!”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儿矗立于最大的那头浩翼鹄后背,冷冷俯首,声震九霄。
与此同时,其他鸟背上的人纷纷飘落,在李长生身前站成一排。
每一个人眼底,都铺着一层凛凛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