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迟文渊心怀忧虑。
另一边,决斗却马上就要开始了。
作为万鬼门少主,骆长歆少不了上品法器傍身。
但就算是万鬼门掌门,也不可能把上品法器全都赏给自己儿子。
因此,在骆长歆给出的筹码中,除了一柄上品魔剑外,还有一部万鬼门的修魔秘典。
骆长歆可没那么多的顾忌,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颤一下。
随行的三位长老却变了脸色。
“少主,《意魔决》乃骆家秘典,你把它当作赌注,万一……”
“没有万一!”
骆长歆不耐烦地打断道,“在你们眼里,我堂堂万鬼门少主,竟然不是他区一个乡野修士的对手?”
“咳……”迟文渊脸色一黑。
骆长歆也察觉自己失言,但并没有道歉的打算。
大袖一甩,他抓着魔剑指在李长生,森然道:“刀剑无眼,记得护好自个儿的手脚,若一不小心被弄断了,可千万别怪我!”
言落,骆长歆疯狂调运灵气,很快那把魔剑外便缭上了一圈黑烟。
显然,那并不是灵气化雾产生的效果。
眼神微微沉,李长生仔细感应了一下。
很快他便发现,骆长歆的灵气中裹着一股凝练的尸气。
两种能量彼此交织,但并未融合。
这也让骆长歆整个人的气息显得莫名狂暴,且极不稳定。
不过单纯就能量的强度而言,骆长歆俨然已经有了金丹中期的修为。
“怪不得这么狂!”
在这个年纪就能修炼到金丹境界,即便是李长生也不得不承认。
骆长歆的天资超凡。
“准备好了?”嘴角一勾,他漠然扫向骆长歆,挑衅道。
“倒是你,待会儿可别哭鼻子!”
骆长歆冷哼,抡剑一振,霎时便有滂沱剑气脱剑而出。
都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凛冽剑气便已经迫至李长生身前。
呼啦啦,剑气卷起的狂风,将李长生的衣摆掀得老高。
李长生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上半下,只淡然将手里的黑金大棒高举。
下一瞬,棍子搅碎了喷薄剑气,并在顷刻间,砸在骆长歆的魔剑之上。
铿然之音落定,紧随其后的闷哼反而更加刺耳。
再然后,又有一声扑通闷响爆发。
众人再眯眼扫去,只见刚刚还保持着冲击之势的骆长歆,竟已半跪在地。
双手举天,一只手抓着剑柄,另一只手则抵着剑身。
一根黑金棍子,死死压在横着的剑身之上。
棒子的另一端则被抓在长身挺立的李长生手中。
“你输了!”
漠然俯首,李长生看在骆长歆的头顶,冷冷道。
“你胡说,我还没……”骆长歆的手背青筋毕露,通红着脸,还在嘴硬。
“看样子你是不服?”
“你明明就是偷袭,我一时不察才会落入下风!”骆长歆瞪着双眼,继续狡辩。
“你和长生面对面站着,且是你先动剑,何来长生偷袭一说?”落遥忍不住插嘴。
李长生却浑不在意地把手一摆,淡定道:“没关系,有些人的眼睛本就只是摆设,他或许只是看不到我出手而已。”
说着,李长生收回黑金大棒,并利落地退了两步。
等骆长歆狼狈起身,他才继续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会正面攻击,袭你右边肩膀,三息之后出手!三,二……”
生怕骆长歆没听到,李长生贴心倒数。
一个“一”字出口,他再次将黑金大棒甩出。
骆长歆不敢怠慢,抓着魔剑一通狂舞,凛凛剑气飞射。
只可惜,在黑金大棒之下,他打出的剑气就和被风掀起的落叶差不多。
骆长歆被逼得步步倒退,那根黑金棒子却如影随行,始终悬在右边头顶。
刚刚逃出五米,他便猛然感觉右肩一疼。
扭头一看,嵌在肩上的却不是李长生挥出的棍子,而是自己那把格挡棒子的魔剑。
在自己的肩膀被自己的剑锋斩断之前,骆长歆哐当一下瘫落在地。
“现在呢,服了?”
李长生收手,垂首喝问,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讥诮。
“你,你……”
捂着肩膀,骆长歆脸上青紫交加,还想嘴硬。
“我们认输!”
眼看局势不妙,万鬼门的三位长老主动出面,终于让这场决斗告一段落。
扶起自家少主,三位长老便打算调头离开。
可架打了,东西还没拿到手呢,李长生如何肯放人?
“站住!堂堂万鬼门少主,莫不是想赖账吧!”
闻言,万鬼门三位长老神色一滞,没敢接茬儿。
骆长歆则气得咬牙,好在脑子还算活络,马上白眼一翻,装作昏死。
见状,三位万鬼门长老赶紧道:“少主伤重,必须赶紧救治!不就一把剑和一本秘籍吗,等少主醒了,自然会给你!”
“不好意思,李某事忙,没工夫守着你们的少主。”
说着,李长生要来纸笔奋笔疾书,没一会儿便写下一张欠条。
“画押,然后就可以去给你们家少主疗伤了!”
李长生甩手把欠条递了过去,连笔也没落下。
万鬼门的三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可怜啊,连个帮忙作保的人都没有,这少主当得,啧啧……”
“住口,我签!”
三位长老中终于有人夺过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这长老将毛笔一丢,拖上骆长歆便走。
“慢着!”李长生再次喝阻。
“你还想干嘛?”三大长老都怒不可遏。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怎么知道你签的不是假名字?”
李长生转向迟文渊,躬身请教。
“掌门,您和他们比较熟,帮我确认一下!”
迟文渊浑然没想到,自己也遭了无妄之灾,郁闷地瞪了过去。
“莫兄德高望重,岂会骗你一个后生晚辈!”
“我和他又不认识,不过既然有您‘担保’,那小子暂且信他一回!”
李长生撇嘴,顺势将欠条收进储物袋,然后憨厚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闻言,迟文渊嘴皮子直抖,心头暗道。
这浑小子,难不成是赖上我了?
再注意到身侧几个憋笑的师兄弟,迟掌门的脸颊也不自禁地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