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的身份确认之后，接下来就是查张宣豪的关系网了。
下午，王明远和赵俊兴打算去张宣豪以前住的出租房查看有没有别的证明他生前人际圈的证物。
张娅童说什么也想跟过来，说是想收拾哥哥的遗物。
想起那个房东说过的话，王明远还是同意了。
张宣豪的住房就在城中村里，这栋楼非常破旧，并没有安装有电梯，得爬八层楼才到张宣豪的住所。
王明远一到目的地，就立马联系了房东，让房东带他们上去。
好在这间房子还没有租客来租，一是地理位置不方便，二是也许听到了前租客在这房子里消失的流言，不敢再来租房子。
为此，房东也非常头疼。
王明远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才从楼里出来，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这就是房东了。
房东手里拿着串钥匙，笑眯眯地带他们走进了楼里，还絮絮叨叨地跟他们聊天。
“这位先生，你们是张宣豪的朋友？他没跟你们联系？”
出于低调，王明远和赵俊兴并没透露自己是警察的身份。
赵俊兴问：“叔，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也是听说他失踪了，才想来阿豪住过的出租房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话说叔，阿豪在你这住了多久了啊？”
房东呵呵笑着，“住了起码有二十年了吧，说起来这小子跟我有缘啊，二十年前刚来香江打拼就碰上我了。”
“说也奇怪，阿豪做了这么多笔大买卖，估计早就攒够首付的钱了，怎么还没买个自己的房子。”
“这人啊，还得要有自己的窝，才有归属感。”房东感叹道。
王明远抓住重点，“大买卖？阿豪不是在民企么？”
房东惊讶地看向他们，“你们不知道？”
他面上露出狐疑，“嘶，我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是阿豪的朋友？你们怕不是骗我吧？”
赵俊兴哎哟一声笑了，“叔，不瞒你说，我们是豪哥妹妹的朋友，妹妹一直挂念着他哥呢，就喊我们过来陪她看看。”
“她一个人胆儿小，不敢来。”
房东探头一看，看见后面走得慢慢悠悠的戴着鸭舌帽的女人。
他瞬间明白了，点了点头，才继续和他们说话。
“我和阿豪挺熟的，他跟我说，这个民企只是他的一份兼职，主业还是去搞古董的。”
“就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卖古董的，好家伙，一单能卖个十几万几十万呢。”
“阿豪上次还和我说，他做成了好几份大单，就等着钱进账了。”
买卖古董？
王明远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几乎已经大概猜到了张宣豪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十有八九和几年前的盗墓案有关。
赵俊兴继续问：“那您知道，他还有别的合伙人不？”
“他都这么久没给家里回个话了，家里的老人担心嘛。”
房东思考了一番，才说：“和他一起干古董的有两个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事，他还让我别说出去。”
“这不，看在你们是阿豪妹妹的朋友份上，才告诉你们的。”
聊着聊着，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八层。
这层楼只有张宣豪这一间出租房，且楼道气流不通，单是站在这里，都让人感觉汗流浃背。
也难怪房子会卖不出去。
房东拿出钥匙，开了房门，就笑吟吟地让他们进去。
“你们先看着，有什么事再喊我啊。”
“我家就在对面那栋楼，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出租房的家具已经被搬空，房东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干些什么，放心地拿着钥匙下楼了。
一踏进出租房，满室的灰尘味就铺面而来，墙面上斑驳的发霉的痕迹尤为明显，整间出租屋除了主卧的那张木床与木制的书桌，就没有别的东西。
王明远走进主卧，刚踩在木制地板上，地板就咯吱咯吱地响，像是年久失修一脚就能踩空似的。
他突然想到什么，随即快步地往床边走去，蹲下身在床底一顿翻找。
摸了好一会儿，他才摸到地板的玄关，使劲敲了敲，才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王明远将木制地板搬开，地面立马露出一个黑色的小洞，他伸手往里面一摸，就摸到了一块光滑的布。
这布还打了个结，摸上去像是装着一堆沉甸甸的东西。
王明远摸到打结处，将那袋东西给拎了出来。
这是用一块红布抱着的，触感类似于一块块长形的砖头。
但好像又不是很像。
王明远怎么也没有想到，袋子里装的，竟然是十几块金灿灿的金条。
翻开红布的那一瞬间，王明远和赵俊兴都惊呆了。
张娅童也愣在了那里，似乎是没见过这么多的金条，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为藏的地方隐蔽，房东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没发现，正好就被他们给逮着了。
赵俊兴皱着眉，“这个张宣豪，到底做的什么买卖？”
要知道，这十几块金条，卖到市场上，可是足足抵一百多万。
他能买卖什么古董，卖到这种程度。
除了这包金条，整间出租屋就没有留下其他东西了。
好在张宣豪生前留下的东西没被房东给扔了，说不定他的电脑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见他们刚出来提着块红布，房东也只是看了一眼，以为是自己忘了处理的东西，就说要带他们去将张宣豪的遗物都清理了。
张宣豪生前的东西很少，除了寻常的衣物和电脑、摄像机等物品，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房东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王明远的车上，还笑吟吟地朝他们挥手，非常热情。
“几位慢走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打电话。”
王明远朝他致笑，点了点头，缓缓关上车窗。
张娅童坐在后座，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冲击回过神来。
半晌，她才用忧伤的语气问道：“警察先生，我哥哥这是犯法了吗？”
赵俊兴比较自来熟，他转头朝张娅童安慰地笑了笑。
“张小姐，警方正在查案，这些暂时还不确定，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尽快联系你的。”
“根据我们这边的规定，你哥哥的电子产品要先留下，待警方查过后，才能交还给你。”
“至于其他的东西，你可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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