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关文彦在这里，定会发现此刻的王明远和十年前信誓旦旦要抓住凶手的他一模一样，皆是一样的意气风发。
只可惜，当年的他的能力不足以配得上这份自信，最终也没查出凶手来。
这次，他们只能将全部希望押在这群年轻后生身上。
……
第二天一早，王明远和赵俊兴准时开着警车出发，前往仁智美容院。
美容院前台员工刚上班，就有客人来访，她摆出笑脸，“欢迎光临，请问是约了程医生吗？”
这个突然到访的客人，就是王明远和赵俊兴。
他大概扫了一眼整个美容院的布局，离前台不远处就是往上的电梯，共有五层楼，每一层都是不同的科室，而程丰羽的科室就在第五层楼。
现在还很早，院里预约的客人还没到，一楼除了前台接待外就只有他们俩。
“我们是来找程丰羽的。”
前台接待怔了怔，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来就诊的，迟疑道：“你们是……”
赵俊兴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有些问题要和你们老板沟通一下。”
“麻烦你通知一下，谢谢。”
前台接待看到他们的警官证，一时有些懵，但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总线。
“程医生，来了两个警察，他们说……”
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前台接待很快就挂了电话，对王明远俩人露出笑容。
“两位警官，程医生就在五楼，乘坐电梯可以直达，他在楼上等你们。”
赵俊兴朝她点点头，就往电梯走去。
五楼是医美美容科，是很多贵妇的常驻之所，她们通常都会选择程丰羽作为自己的主治医师。
只因在他手中的面部整形手术从未有过失败的病例。
这点却让王明远产生了疑惑。
三名受害者本身就长得很漂亮，又为何要来美容院呢？
俩人一来到五楼，就有女护士来迎接他们，将他们带到了会宾室。
“程医生很快就会过来，请二位稍等。”
不得不说，这个美容院里的护士，甚至包括前台，颜值是真不低。
他抬眼一瞥，看到了天花板安装着的电子监控，监控器的蓝光一闪一闪，似乎有另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
王明远勾了勾唇，移开了目光，端起桌子上的温水抿了几口。
他才刚放下杯子，会宾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来的男人穿着白大褂，一头浓密的头发，戴着金丝框眼镜，模样俊俏，脸色透露着不自然的白。
这个男人就是程丰羽。
王明远用余光细细打量他，直到对方伸出手来。
“久等了，我就是程丰羽。”
王明远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王明远。”
“赵俊兴。”
程丰羽笑得儒雅，“王警官，赵警官，来我这美容院有何贵干呢？”
赵俊兴也不和他耍嘴皮子，直接拿出受害者的三张照片，递到他面前。
“程医生看了网上的报道了吧？认识这三个人么？”
程丰羽接过照片细细地看着，叹了口气，“在院里听说过，年纪轻轻的就被人害了，实在可惜。”
“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三名受害者曾经都是你的患者，方便沟通一下吗？”
“程医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否给她们开了精神类的药品？”
赵俊兴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明远则一直在观察着程丰羽的表情。
程丰羽推了推眼镜，笑了笑，“赵警官，我们美容院每天过来的患者没有几十也有几百。”
“我实在不记得哪位患者哪个时间段来就诊过。”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当值的女护士，一般是由女护士做患者的档案登记的。”
“如果赵警官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她们将档案送过来。”
赵俊兴一点头，程丰羽立马就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女护士就捧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程医生，这是您需要的患者的资料。”
女护士话刚说完，就低头退了出去，连警察一眼也不敢看。
程丰羽笑着，点了点档案的名字。
“娄清婉、林珊珊、顾悦欣……嗯，齐了。”
“警官想看的话就随意吧。”
“对了，”程丰羽推了推眼镜，道，“我还想替自己辩解一句。”
“来我这里开了刀的每个病人，我都会给她开点镇痛的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类药品。”
话落，他又笑了笑，“难道警官怀疑我和这些连环杀人案有关？”
程丰羽推了推眼镜，“没记错的话，十年前你们也来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我只是个开美容院的老板而已，真不了解这些事情。”
王明远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受害者生前的人脉圈，程医生为什么这么敏感？”
程丰羽轻晒，没再继续说话。
三名受害者留在美容院里的档案不多，基本上是体检过后的病历。
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在身上纹了一处纹身。
包括顾悦欣。
“你们美容院，也接纹纹身？”
“怎么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这个项目？”赵俊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程丰羽接过来看了一眼顾悦欣的档案，才恍然大悟，“这个女孩子，我有印象。”
“她刚来的时候说要打瘦脸针，在我们这打针可以额外送一次纹身，她就纹了一个图案。”
“其他两个也是这样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的。”
王明远淡淡地看了程丰羽一眼，才缓缓问道：“她们纹的图案，是朵桃花么？”
“从我们对受害者的观察来看，她们目前身上就只有一处桃花纹身，并且是用烙铁印上去的。”
程丰羽脸上明显有些惊讶，他起身往外走，再回来时抱着笔记本电脑。
“这种图案一般是患者的隐私，不过两位警官要是真想看的话，倒也不是问题。”
他点开其中一个文档，有三份文件特意标注了娄清婉等受害者的名字。
程丰羽依次打开，文档中除了纸质档案上有的个人信息，还有她们身上纹的图案。
不出意外，都纹了个“秋”字。
但是高法医在尸检时，只发现了印在她们胸前的桃花。
她们原本的纹身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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