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明远的面色不愉,陈淑芬又换上了副笑脸。
“警官,只要您这边需要,我可以给您提供监控录像啊!”
陈淑芬殷勤地说道:“那我都回答了这么多,汤小姐的死真的跟我们酒吧没关系呀,警官您可得好好查查。”
王明远抬头瞥了一眼,就陈淑芬这一副怕惹祸的模样,让她给汤娅童下猛药她也不敢。
他摆了摆手,告诉陈淑芳,“回去把你们那天酒吧的监控录像带过来,后面再有需要我们会继续联系你的,希望你多加配合。”
陈淑芬连连点头,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警官,这是必须的!必须的!”
“还有,你从哪里搞来的药粉,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把购货名单都交上来。”
陈淑芬脸色瞬间耷拉下来,苦着脸道:“警官,这个药粉真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推给我的,其他的我谁也不认识。”
“我真没说谎!”
关青茹抬起头来,盯着她看,说:“既然这样,那就说说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吧?”
“陈淑芬,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么?”
“你这是在贩卖违禁品,在国内这是犯法的,严重点要把你抓进去关个十年半载的。”
“劝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们还能向上面申请减轻你的刑罚程度。”
——当然,这话是她随口糊弄陈淑芬的。
但陈淑芬是个胆子小的,被关青茹这么微微的糊弄,一下子就信了。
她痛哭流涕地跟关青茹哭诉,“警官,我真是无心的,我是被那女的给骗了。”
“是她告诉我,这玩意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我才拿来在店里用的。”
“她也没告诉我,这东西算是违禁品啊!”
她哭哭噎噎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就推到王明远面前。
“警官,就是她!”
“她叫罗梓,是我刚来香江时认识的,在我经济困难的时候接济过我......”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
关青茹拿起桌上的照片一看,照片上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倒三角眼睛以及微微下垂的嘴巴,衬得她整张脸都带着凶意,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镜头,像是要把镜头的人看透一样。
这个眼神,无论谁看了都不舒服。
但关青茹却越看这个女人越眼熟,她大脑努力回想着。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这个人......”
王明远接过照片,看了几眼,开口道:“青茹,这不是你上个月办的那起案子的嫌疑人么?”
“是一起普通的盗窃珠宝案吧?嫌疑人现在还在通缉之中。”
经过王明远这一提醒,关青茹这才想起来,点点头。
再一看这个照片,长得是跟通缉犯的照片很像。
“对,就是她。”
“通缉犯?!”
陈淑芬人都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通缉犯扯上关系。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本来想推个人出来替她挡灾,没想到惹了个更大的麻烦!
“你们组的人不是一直都找不到人么?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王明远暗示性地看了看陈淑芬,关青茹立马明白了。
她扫向陈淑芬,“陈淑芬,你说她是你朋友,那你能联系得上她吧?”
陈淑芬整个人都傻了,直到关青茹再问第二遍,她才回过神来。
她连忙点头,“警官,我真的是被她给骗了......”
“这样吧,给你个弥补过错的机会,怎么样?”
“只要你和罗梓联系上,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及时通知警方,这边还是可以对你宽大处理的。”
一听到宽大处理,陈淑芬就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怎么......怎么个宽大处理?”
关青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身来,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一阵。
那一刹那,陈淑芬脸色变幻无穷,最终慎重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关青茹这小妮子说了什么。
不过这既然是别的组的案子,王明远也不好插手。
他笑着看向关青茹,看着她对嫌疑犯不假辞色的表现,以及在办案途中的一颦一笑。
第一次觉得,关青茹好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她哥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了。
她也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
关青茹刚送走陈淑芬,就对上了审讯室王明远看向她的灼热的视线。
她脸上一热,移开了目光,一本正经地处理桌上的纸质笔录。
“这次案子也算歪打正着了,竟然能抓到罗梓这个狡猾的逃犯。”
王明远一挑眉,“罗梓犯了什么事?”
“这案子是我接手的,算是珠宝犯罪案的头目吧,已经在外面逃窜了半年,但每次都会被她跑掉,导致我们警员抓来抓去都抓不到人。”
“不仅如此,她还走私不少国内的保护动物往国外卖,陈淑芬手里的药粉估计也是经她手弄到国内来的。”
“总之,这件案子很麻烦。”
-
与此同时,香江警察局外。
一辆警车停在警察局门外,当那辆警车开门后,下车的却不是关子恩,而是许久未见的关局长——关文彦。
关文彦不再如十年前的那般年轻,发间也长了几根白发,他站定,提着一个公文包,抬头久久地望着香江警察局的牌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地方,他有朝一日还能再回来。
关文彦提着公文包,往警局大门走去。
一进门,所有的警员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齐齐地朝他看过来。
其中有新警员,也有老警员,曾经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跟在关文彦手底下干活的。
此刻一见到关文彦,都有些热泪盈眶。
“关......”
关文彦摆了摆手,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你们关局长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此刻的他,不再是像十年前那样意气风发,甚至为了那起变态杀人案,在省局面前立下军令状,最终惨淡收场,从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彻底离开。
而十年后,他又因为这个案子,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与十年前不同的是,这个案子落到了他的儿子的身上。
很有可能会重蹈他的覆辙。